第三章 (第2/2页)

紧。

    单辫少nV皱着眉抬眼望着眼前这名高大的男人，男人也瞅着她，彷佛见到了什麽稀世珍宝般。他没有任何笑意，只是直gg地瞩着她，眼神像是能看穿艾伶、读透她的心思。

    「有意思。」他低声说着，而艾伶赫然发现黑水的嗓音低沉，却意外迷人。

    他左手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条铁链，这是一条手铐。在艾伶回过神之前，他已经将一边的手铐铐住艾伶左手，另一边则铐住自己的右手。

    「从现在开始，你归我管。」

    「什麽？」她瞪大眼睛嘴巴微张。

    「在我们弄懂你是什麽生物之前，你都不能擅自行动。」他举起右手，亮着那只手铐，而这是第一次，艾伶见到黑水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

    运送货物的马车坐起来并不舒服，可是b起徒步走在黑森林中，货物马车让人较有安全感。只是，这座马车的乘客还有包括几具屍T。

    手铐中间这条铁链长度有两公尺，让艾伶松了口气，否则会产生更多让她感觉尴尬又不舒服的事——毕竟莫名其妙地被当作嫌疑犯或是罪犯已经让人压力倍增，加上她还被拴在陌生人身边，这是身T跟JiNg神上的折磨。

    艾伶偷偷抬眼瞥了坐在对面的陌生人，他的名字、长相、事蹟等等，所有的一切对艾伶而言不过是士兵之间的流言蜚语及夸大的传说罢了。可是这人现在正与她面对面坐着，两人只隔着几十公分的距离。

    他闭着双眼，像是在沉思又像在闭目养神小睡片刻。艾伶无法从那张英俊的脸上读出更多讯息，这名男人像是个谜语，没有提示、没有多余的只字片语，彷佛永远找不到解答似的。

    她听过关於天生术士的资讯，可是不怎麽完整。毕竟术士这个行业一百多年前才出现，多数人都是後天培训出来的。一百多年来，帝国只出现过三名天生术士，包括眼前的男人在内。说起来天生术士可能bnV巫还更稀有。

    天生术士跟nV巫一样拥有强大的法力，可是两者却差异极大：nV巫的法力可以师承，天生术士则无法将自身的法力传给後代；天生术士拥有生育能力，nV巫则没有；还有，天生术士使用他们的能力时，他们的身T没有什麽改变，nV巫的皮肤则会发光，皮肤上的纹路会显示她们的能力为何；最後，nV巫只有nVX，而天生术士则没有X别的局限。

    她细细想着并悄悄低下头瞅着自己的双手，那奇妙怪诞的蓝sE火舌纹路已然褪去，可是留下的震撼让艾伶久久不能平复情绪。她不是nV巫，她的祖先也没有人跟nV巫有任何交集。艾伶一家人都是住在帝国北边的深山聚落里，靠打猎维生，後来因为帝国长期徵兵之故，村落里的男丁都去当兵了，剩下nVX维持整个村子的运作。打猎的传统也渐渐流失、失传。艾伶会使用弓箭猎捕小动物，野J之类的。这是她父亲教她的技巧，而当父母双双早逝後，艾伶偶尔会跟欧文一起去山里打猎，但其实她更喜欢独自行动。

    打猎会让她冷静下来，让她忘记烦恼，只专注在眼前的猎物身上。

    猎人打猎并非好玩，而是要填饱肚子。艾伶打猎也是为了帮忙家计，她会把较小的猎物处理乾净变成晚餐，如果猎到狐狸之类的动物，她会处理牠们皮毛，希望可以卖个好价钱。

    她的人生很单纯，只是个从乡下来的年轻人，从没想要搅和任何事情，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可以治好阿姨的肺病，其他的事情她就没多奢求了。更别说这莫名其妙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改变，对现在的艾伶而言，这简直是梦魇。

    黑水说要弄懂她是什麽生物。可是，别说他人了，现在连艾伶都不清楚自己是什麽存在了。

    「我想你应该只是心情低落，应该不是想哭。」坐在她对面的男人递了一只手帕她，单边辫少nV抬眼与对方四目交集，男人又道：「不过拿着吧。」

    「谢谢。」她想了两秒後接过手帕。

    说实话，她并没有想哭的念头，只是觉得很乱很烦，脑袋里各种声音在打架、在争吵。但握着黑水给的纺织品却让她稍稍感觉平静下来，至少脑中的噪音不再那麽尖锐、刻薄。

    「我叫古斯特。」

    「我知道。」

    她一开口就後悔，特别是见到男人挑了一边的眉後，她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彷佛暗示自己跟其他人一样——迷恋黑水、打听他的小道消息等等。艾伶本想开口解释，不过她想应该会越讲越混乱，乾脆随黑水怎麽想吧，反正不重要。

    「你呢？你的名字。」

    「艾伶。」语毕，她顿了一秒後又补充：「我跟欧文、巧栗是同村庄的，我们都来自北边的深山村落。我跟巧栗刚加入军团，什麽都不懂。」她边说边缓缓摇头，带点自嘲语气。

    黑水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望着她，他的神情泰然自若，像是所有的事情都胜券在握的人。有些人就是有奇特的魅力，让所有人都把他当作恒星一样绕。

    古斯特像深不见底的深潭，神秘又自信。他拥有鼓舞士气的能力，术士们视他为明日之星，连军团的将军们也曾称赞过他是个有领导能力的将领。

    若是如此，或许他可以解答艾伶的一些疑问？

    「nV巫早就灭绝了。」艾伶发难，意图澄清自己，却又不知道该怎麽使用合适的字眼，「我们家族世代都是猎人，没有谁跟nV巫有过接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怎麽回事。」她晃着自己的手，没有戴上手铐的左手，而她的皮肤早已恢复原本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古斯特轻声说着，他的嗓音g回艾伶的注意力。「但你听过nV巫传人的传说吗？」

    那四个字唤起艾伶的记忆，她听过传说，很小的时候巧栗总说着她NN说过得各种故事，包括nV巫传人。

    「我听过。」艾伶缓缓点头，幽幽地道：「拥有nV巫能力却不是师承nV巫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