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羊羔_苦药茶和庭中树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苦药茶和庭中树 (第1/2页)

    偶尔于安会缠着陆时峥,让他讲他和柳衔在国外读书那会儿的事。陆时峥没办法,这样讲了几回,把柳衔老底掀了个干净。

    说柳衔放假了会跑到酒吧做驻唱玩摇滚。自己去就算了,非得硬是要把他从图书馆里拽出来一起去。她在台上把着话筒架玩得痛快,陆时峥被迫在台下给她物色长得纯又年轻的小男生,还得皱起眉分心躲开身边人若有若无的凑近。

    柳衔唱完了,随手把话筒塞给贝斯手,穿着高帮马丁靴从灯光影射五光十色的玻璃台上一跃而下,在一干人等惊诧的呼声中潇洒地示意陆时峥可以从哪来回哪去了。

    陆时峥忿恨地瞪她。柳衔全当做没看见,一撩长卷发,施施然走进迷乱的酒客里,笑吟吟地开始勾引今晚被盯上的倒霉蛋。她学业压力大,成功骗到人上床了先捆起来抽一顿,抽完身心舒畅地把美币塞人屁股缝里让人滚,然后自个儿一边抽烟一边翘着腿开始写“狗屁学校布置的狗屁论文”。

    陆时峥一脸正色地复述那句话。于安笑得滚进他怀里,眼睛亮亮地问他说你那会儿气死了吧。

    陆时峥无奈地笑:“每次都这样,后来也习惯了。她事后一般都会请我吃顿饭。”

    不过柳衔爱玩是一回事,平常在学校乖得很,活脱脱一个进步好青年。下雨天会扶老奶奶过马路,坐公交会给老弱病残孕让座,经常给福利院匿名捐款。做驻唱赚来的钱除了请陆时峥吃饭,全用来开支社区流浪猫狗吃穿用度。陆时峥你说她做人太割裂,她举着啤酒瓶跟人碰杯回敬:“你处事太虚伪。”

    “她从小就这样,老师面前就是红领巾系得一丝不苟的乖乖好学生。私底下只有我们这些朋友才知道,柳衔整天放学了正事不干,在院子里薅草坪爬果树。”陆时峥拍拍笑得肩膀直颤的小羊后背。

    于安亲昵地用脸颊蹭蹭陆时峥的前襟,上边淡淡地弥漫很好闻的檀香,混杂一点烟草味。

    “小时候祖母带我回老宅住,我也上山摘过果子...其实那段日子我真的过得挺开心的,在那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陆时峥轻轻嗯了一声。于安这段时间不是很精神,早上怏怏地去上学,晚上下自习回家了还是蔫蔫的,眼睑下都浮了点青黑。

    陆清远前几天给陆时峥打电话,知道后第二天就让人送来几包配好的药。于安放学回来,刚进家门就哒哒地跑去厨房探头问陈姨在煮什么东西。陈姨说陆老太太差人送来几帖药。

    “小安你先去吃夜宵,桌上还热乎。待会儿姨帮你把药端过去。”

    陆时峥在客厅里校对财务收支,茶几上摆着的笔记本斜斜地对着他。屏幕上开了几个文档表格小窗页面。于安慢吞吞走过去贴着他坐下。陆时峥抬手捏捏人后颈:“累了?”

    于安眼睑不知怎么的有点泛红,点点头窝在他旁边。

    陆时峥很早之前问过于安,他的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安想了想:“强大,孤独,冰冷…温柔。”

    葡萄架筛下来的日光要柔和许多。吃过早茶之后,陆清远躺在架下的藤摇椅上看纸报。

    陆清远今年五十八,鬓边已经生了些许银发,但精神气儿依旧很足。她端一双老花镜,透过镜片微微眯起眼睛阅视,速度不紧不慢,毕竟是闲暇时间的消遣。于安坐在近旁的四角小矮凳上同她一块儿看。薄而宽大的纸张翻动,边角软软地趴下来,被陆清远抖两下展平。

    这页刊登的是前段时间的一起恶性事件,旁边附印有作案者持刀的影像。陆清远说回房给我拿蒲扇过来,于安听话地去了,回来时手上除开扇子,还多要了一细圈棕黄的蚊香。于安找到打火机点着了挂在一边,又压好裙摆坐回小凳子上。

    他们没怎么交谈,延绵起伏的蝉声时而夹糅进翻页的动响。于安眼前飘着一大半版面小字,这么看了一会儿,慢慢趴到石桌上了。

    等再醒过来时,首先映入视线的是铺天的浓密葡萄枝叶。于安从躺椅上坐起来,身上停落的黄蝴蝶轻轻从眼前掠过。他去看蚊香,已经烧得只剩孤零零一小截悬在那儿。于安盯着顶端未落的白灰发了会儿呆。

    “阿圆,圆圆——”陆清远在厨房里喊他,“药煎好了。”

    陆清远带他回老宅这边调养,于安每天都得按时按量地服药。方子是一个老中医开的。上门那天于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