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鸿雁】短篇合集_沤珠瑾艳(双杏雁设定,少年杏行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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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沤珠瑾艳(双杏雁设定,少年杏行为) (第3/3页)

稠的液体混着血滑落腿根,他第一次在事后没有投入沈孤鸿的怀抱,而是有些恐惧地退了退。

    冷静下来,他望着沈孤鸿,眼里没有丝毫愤怒,反而叫沈孤鸿感到恐慌。

    “你先出去吧,今晚我想一个人睡。”

    沈孤鸿没有拒绝,弄伤沈孤雁的是他,他也没脸拒绝。

    落荒而逃。

    后来沈沧海已经病入膏肓,靠着药吊住一口气,瘫在床上连大声说话都不能。就算王神庭立刻赶了回来,伏龙谷的担子还是难以避免地落在了还在成长的兄弟二人身上,仓促之中,沈孤鸿忙着适应新身份,都没能有机会将那日的心结解释清楚。

    沈孤雁开始逃避,晨起侍奉完沈沧海洗漱就不见踪影,一天天地在谷外游荡,打了不少的架,杀了不少的人,那些人来寻仇还破解不开桃花阵,在外面苍蝇似的团团转,沈孤雁看着,只觉得索然无味。

    沈孤鸿怒气冲冲拽着沈孤雁胳膊,一腔的说教在对上沈孤雁双眼时又xiele气,恳求道:“今天别出去了,帮我看看账。”

    沈孤雁打量着他,神色讳莫,点头答应:“好。”

    最后账本也没看上,沈孤雁不想做的事,沈孤鸿也逼不了他。他靠在沈孤鸿肩头,看着沈孤鸿在宣纸上写下一连串不明意义的数字,突然烦躁异常。挥手扫开桌面上的笔墨纸砚,在一阵物品掉落撞击地板的杂乱声响中,沈孤雁吻了上去,心想,这真是糟透了。

    他骑坐在他身上,披散的头发还因为颠簸而抖动,却是偏头看着窗外的。沈孤鸿抬手抚上去,是他暴露在空气里微凉的脊背,一路往上,穿过头发,压迫他低下头来。他与他对视,他的双眼很平静,也很空,比伏龙谷石山环绕圈出的一片天空空旷太多。

    “阿雁......”

    沈孤鸿心头一跳,明明自己被包裹着在他体内,陡然生出一种再抓握不到的悲凉之感。沈孤雁眸中生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抿唇笑了笑,将他拥在怀里。

    “我在呢。”

    十六岁。

    沈孤雁沧海六合已经大成,这本来是一件非常震惊武林的事,沈浪的后人又是一位不世的天才。突逢沈沧海突然垂危,侍女赶过来告诉他这个消息,那一点学成的喜悦被惊慌压制,甚至是沈孤鸿来找他,他才回过神来要去见沈沧海最后一面。

    沈孤雁站在人群外不知所措,却被众人推上前来,他看着被舅舅扶坐起来的父亲,形容枯槁,眼神中的光好似回光返照,话在喉中哽了半天,才生涩干硬地吐出一句:“我已练成沧浪剑诀。”

    “阿雁长大了。”

    沈沧海欣慰地笑,想抬手如幼时般揉揉他脑袋,手抬到半途,又无力地垂落下去。

    沈孤雁跪上前去,握住沈沧海的手,眼底干涩,心也麻木,恍如在梦中。

    “你今日学会了沧海六合,沧浪剑传你,你今后不管去哪,去做什么,我都放心了。”

    父子二人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太过亲近太过熟悉,有些话也就不必说得太清楚。无言半晌,沈沧海让王神庭倒杯水润了润喉,开始对这群人最为关心的事作安排。

    他招手让沈孤鸿上前,沈孤鸿跪在沈孤雁身侧,如沈孤雁般握住义父另一只手,这只手在救他出天牢时是那么宽大温暖,如今再牵起,却如牵起枯骨。

    “鸿儿啊,今后伏龙谷就交给你了。”

    他不容置疑对众人说道:“我故去后,伏龙谷谷主便是沈孤鸿,不容有异。”

    沈孤雁猛然一颤,抬眼正对上沈沧海望向他的双眼,他的父亲从来都是一个很坚毅的人,如今看着他,用眼神告诉他,他心意已决。

    王神庭看着沈孤雁难以置信又强做镇定的模样,想起他跟沈沧海聊起这事的那个下午,沈孤鸿在书房跟谷内老人谈事,沈孤雁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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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雁可是你亲生的,你不把伏龙谷留给他,恐怕会惹得他伤心。”

    王神庭看着送人出门的沈孤鸿,虽然知道沈孤鸿能力出众,心里还是疼着自己的小侄子。

    “确实阿雁对经营大小事物不上心,但阿雁为主鸿儿为辅,还有我在,伏龙谷也没落不到哪里去。”

    他几乎有些求着沈沧海:“以你对鸿儿的恩情,他定会全力帮助阿雁,谷主是不是他都没区别,而阿雁很需要这个名头。”

    沈沧海低叹一声:“我就是知道鸿儿知恩图报......”

    “伏龙谷不是什么好地方,阿雁应有更开阔的去处......鸿儿本也应当如此,我也正是挟恩图报,逼着鸿儿留在伏龙谷,守住兄弟,守住阿雁的退路。”

    苦心至此,甚至抛却了自己的侠道,王神庭也没法再说什么了。

    他找了个软垫让沈沧海靠着,扶起沈孤雁,又屏退众人。屋内只剩他们四个,应沈沧海要求,沈孤鸿在他身边坐下,汇报着最近他处理的事。

    沈孤雁抱着那柄嵌满宝石的剑,沉甸甸的,看一眼父亲身边的沈孤鸿,舅舅也随时附和,又偏头看向众星拱月的夜空。

    他从不管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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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插不上话。

    沈沧海还是没能挺过那一夜。不过大家都已料到,棺椁提前就准备好了,沈孤雁在长者的指导下为沈沧海装敛,他最后看了眼自己的父亲,转过身对正在上香的沈孤鸿道:

    “沈孤鸿,我们决斗吧,若是你输了,把谷主之位还给我。”

    沈孤鸿一怔,并不想因此和沈孤雁争斗,谁做这个谷主他本就无所谓,若是阿雁能因此得到心安,那他更是乐意万分,于是他诚恳道:“阿雁,就算不争个输赢,谷主之位也可以给你。”

    他不太清楚这句话的措辞是哪里有问题,沈孤雁在听到的那一瞬间的暴怒几乎实质性地传达到每个人身上,他下意识地做了个拍桌的动作,只是他忘了这附近没有桌子,只有棺木。沈沧海长眠的黑色土漆福字棺椁晃了晃,自棺头开始皲裂,沈沧海的手从巨大的裂缝中滑了出来。

    这些天积累的怨气委屈混杂着后悔害怕在一瞬迸发,强烈的情绪将沈孤雁埋没,他在众人诧异中拔腿就跑,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太过骇然,这些人甚至都忘记了将他拦下。

    沈孤鸿还是追上了他。

    清洌洌的月光洒下,沈孤雁逐渐放慢脚步,影子在树影婆娑下破碎又重组。

    “阿雁,跟我回去,给父亲磕头认错,我会跟他们求情的,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

    沈孤雁转过身来,长发拢住他的脸,表情再怎么晦暗,眼神里的不甘却很清晰地传达给沈孤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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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月色下,在桃花香里,他一件一件剥去自己的衣服,裸露出自己不同寻常的身体。

    就算再怎么锻炼,那套多出来的器官都让他看起来有些瘦弱。

    就算将武功练得再怎么高深,那套多出来的器官都是让他屈居于人的存在。

    那天沈孤鸿发火弄痛他,让他是那么深刻的感受到了他难以攻克的劣势。

    他看着沈孤鸿,突然平静下来。

    他说:“我受够了。”

    他说:“我不想得到任何人的怜悯,我需要重新开始,忘记我腿间的东西。”

    他说:“放过我吧。”

    沈孤鸿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沈孤雁一件一件拾起自己的衣物,转身走入茫茫大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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