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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不同 (第2/2页)
想当爸爸?” “哦不,”黄头发想起什么似的,“是mama——不好意思,忘了你多了个——。” 路知水挡在那人眼前,不让梁渠暴露在令人作恶的视线里,打断他:“听说?听谁说?孙永?还是孙永那个不成器的儿?” “我做了什么干你什么事?还是说你想找个男人松松洞?你被久祥村的男人弄多了吧?满脑子黄色废料?” 黄头发怒了:“你特么的——”叫着便要往屋里冲。 路知水转身抽出木质门的门栓,在黄头发迈进屋的那条腿上一砸,趁人还没缓过劲来顺手将门合上,门栓插上。 黄头发在院子里骂骂咧咧,路知水哒哒哒跑到二楼,冲楼下泼了盆水,正正将人淋了个透。 “有妈生没妈养的杂种!你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cao死你!” “他妈的捡个野男人还当宝……看一眼都不行,又你妈不是想看你裸体,捂那么严实……” 等人咒骂着走了,路知水将没收拾完的纱布烧了,才一脸尴尬地去看梁渠。 梁渠明显听完了全过程,靠在床边一脸玩味地看着他,嘴里还嗑着路知水给他的瓜子。 梁渠轻笑一声:“脾气还挺火爆,跟个小炮仗似的。” “说的什么?哦——找个男人松松——” 梁渠还没说完便被路知水捂住了嘴,他挑眉看着男生白净的脸上渐渐染上红晕,呼了一口气,男生便猛地收回手,脸更红了。 梁渠大笑一声,笑得他扯着伤口隐隐作痛,内心却是甜软的。 路知水脸上挂不住,转身想跑,梁渠便抓住了他的手,将一把剥好的瓜子仁放在手里,嘴里哄道:“别跑了,来吃瓜子,”顿了顿,接着说:“特意给你剥的。” 路知水勉为其难地坐在梁渠身边,一边吃,一边让梁渠继续剥,梁渠无奈地笑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凶?”吃着吃着,路知水突然说。 “还不是因为你!” “你躺着的这三天,好多人明里暗里地打听你!其他人也就罢了,但刚刚那个二流子可不是个好东西……” 梁渠把粘在路知水嘴边的瓜子仁弄下来,看着路知水,示意他继续说。 “他叫黄峰,他爸去柳城打工,不知道做了什么被逮了,没人管他了他就整天游手好闲,哪里有架他就往哪凑。” “我和奶奶是在后面那座山上看到你的……”路知水朝那个方向指了指,接着说:“那座山翻过去是久祥村,那个村子有点乱,我听大人们说,那座村子深处住着些得传染病的、吸白粉的人。” “黄峰认了个干meimei,她就住久祥村,她干meimei是某个老大的女朋友,黄峰跟着那个老大干过不少游走在犯罪边缘的事……” “你怕那些人伤害我?”梁渠深深地看着路知水,认真问到:“你就不怕我和那些人是一伙的,那个黄峰是来接应我的?” 路知水一口吃完最后几粒瓜子仁,也看向梁渠,缓缓开口:“怕……我奶奶做了一生的好人,但也不是每次都有好报,如果你稀罕我们这一老一少两条不值钱的命,尽管拿去,反正也没人惦记。” 梁渠觉得这一刻,男生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出神,又有些悲伤。 梁渠快坚持不住了,他想把男生拥进怀里,带他看世间最美好的风景。 路知水的脸上还有些青紫,梁渠早上揪住的地方也还有指印,他有些后悔地抬手摸了摸那处,引来男生一阵颤抖。 梁渠突然问:“路知水,你多大了?”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柔和。 路知水愣了愣,似是不习惯般阻止了那只手,不要它触上其他伤痕。 “十八。” “没读书了?” 路知水没有吭声。 “嗯?”梁渠想更了解男生一点,不知道这只受伤的小狼有怎样的故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没人惦记。 路知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前两天高三开学,刚去学校就跟人打了一架,被要求在家自我反思。” 路知水抿了抿唇,喃喃道:“回不去了……” 梁渠摸了摸路知水的头,像是安慰。 路知水猛地转头看着梁渠,说:“其中一个人被我拿板凳砸了一下,板凳角划着他头部,血流了一地——” “他差点没命了……” 说完,路知水自己害怕地抖了一下,他想从梁渠眼中看出点什么,但是他既怕看到“恐惧”,又怕看到“无所谓”。前者会让他害怕自己,后者会让他害怕梁渠。 田间小路上,有人吆喝着打牌,有人见面打声招呼,问声“吃了没”,有人踩着泥土面向自己的家。 路知水最终什么没看到,因为梁渠双手环住他,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也不知是满足了路知水还是梁渠。 “为什么打架?”梁渠轻声问。 …… “因为我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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