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那少年 (第1/2页)

    自他有清醒之时，他就是一团有意识、没有形T的灵，无去无从，在一片断垣残壁之中飘渺不定。

    这里没有可以反映形T的水面或镜子，他却自觉地m0着应该是发尾的位置，不可思议的觉得自己的头发应该是有如黑鸦、黑夜一般的墨sE，没什麽理由，就是有这种直觉。

    就像他有种直觉——他跟那些在他附近走来走去、却又看不见他的人们不一样，他应该是Si了，就Si在这附近。

    有个黑影走到了他面前，他仰起头，看不清来人的面貌，那人脸部只有一团时刻流动黑雾，却人模人样的穿着一身黑斗篷，一头银白sE的长发高高的束在脑後，手里把玩着一把b他自己还高的镰刀。

    啊，是来接我的人吧，是Si神吧。直觉又出现了，提醒着自己即将终结游荡的日子。

    Si神从口袋里挑出一本册子，翻到贴着红sE标签的那一页，清清喉咙对着他朗读道：「罪恶至深之魂啊，你可知罪？你可是迷失在光明之道上的可怜魂魄？你可知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可叹啊，如此悲伤，如此痛苦。然而你，可知自己的罪孽，将使你万劫不复？」

    「不知。」他顺着Si神的思路答道：「我有什麽罪？」

    「啧、不许cHa嘴。」Si神脸上的黑雾一阵凝固，随即散开，那瞬间似乎露出了黑雾下的真面目，「一个仪式，非做不可，你以为我喜欢。」

    只有一瞬间，依稀能看见一个脸上布满可怕疤痕的男人，他立刻噤声，乖乖听Si神叨叨絮絮了半天，才听得他说：「迷途的灵魂啊，天堂离你不远，神会为你打开那扇大门，但你必须赎罪，就让你在这漫长的日子里，成为一位收割灵魂的Si神吧，让你明白灵魂的重量、明白生命的珍贵，由我Si神——，带领你成为一位Si神吧。」

    Si神的名字被远处的爆炸声掩埋，他只能茫茫然的接过另一把镰刀，镰刀上还跳跃着黑sE的小火团。

    他听到Si神咕哝着：「哎、又是战争，忍者的战争最可怕了，最後都会变成神仙打架，全部都Si了又全部都复活，偏偏那些真正的英雄最後都无法活下来。」

    Si神告诉他：漫长的岁月，及其无聊，从他成为Si神後，已经过了一千两百零七年又两个月，收割过一万九千四百二十三个灵魂，除此之外，他的生活都在游荡，无法参与人类的享乐、人类的食物。

    「你放心好啦，适逢忍界大战，Si伤无数，收割数量丰盛，可以大大缩短你无聊的日子，就算後来又被全部救活了，也没人会计较的！」

    他在心里皱了皱眉，觉得此话有些不妥，却也没点明：「我该收割多少数量，才能去投胎呢？」

    Si神叹了口气：「不是说了吗？达到赎罪的标准，罪孽越深的人待的越久。」他扭过头看了Si神一眼，Si神笑了笑说：「可惜啊、我也挺好奇我生前究竟是怎样的罪人，将近两万灵魂的收割量也未能达到投胎的标准。」

    Si神的笑声带着几分孤寂的意味，他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只好默不作声的低下头。

    他们脚下是一条狭长的山谷，他和Si神伫立在最高的山峰上，从他们的角度可以清楚看见每个躲藏在山壁夹缝中的忍者，他们正准备伏击经过这条峡谷的敌人。

    直至夜幕低垂，Si神b人类还领敏的视觉便以捕捉到地平线尽头的小影子，正向此处疾行而来。

    似乎只有四个人，被如此人数围剿，只怕凶多吉少了。他握紧手中的镰刀，惊讶於自己竟然因此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那四人在峡谷入口停下了脚步，他远远的就被领头的少年所x1引。

    少年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双血红sE的眼睛有如黑夜中敏锐的狩猎者，他的步伐直接而大胆，却又带着该有的谨慎，领着其余三人鱼贯进入峡谷。

    小心！他在心里默喊，手中的镰刀因手心的冷汗变得Sh滑，一度从手里滑落。

    几分钟後，少年成功地离开了峡谷，余下满地屍骸。

    「来啊，g活罗！」

    Si神踩着欢快的步伐，一个一个的核对着Si亡名单，盖上一个Si亡的戳记，他却遥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失神地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谁。

    ——好在意啊。

    他想起少年在峡谷里，犹如一道闪电穿梭，手起刀落，招招见血、招招致命，青sE的光芒似乎照亮了记忆深处的某块秘境。

    正声声的召唤着他呢。

    「别看了。都是历史上的一个过客，生Si簿里的一个名字。」Si神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边了，手是那本写得密密麻麻的生Si簿，Si神也给了他一本，只有寥寥数页。

    「身为Si神，只需完成我们的使命，切勿追寻其余的事情，包括你的过去、抑或是你在意的任何人事物。」

    「你只要专心做好一名Si神。」

    他若有所思的望着远方，脑海里依然是少年被月光g勒出完美线条的侧脸，熟悉又陌生，打心底涌出的、无语的激动。

    「你给我听好了，有很多Si神因为追寻自己的身分，而不愿回收灵魂，最後都被放逐到了无间地狱，他们不只无法做好Si神的工作，也无法偿还在世的罪过，做一个Si神，已经是上天给你的赎罪机会了。」

    「是吗。」他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

    也许他根本不用担心，少年如此强大，他认为少年会是这场战争的最终赢家，身为Si神的他，怎麽也cHa手不进他的人生。

    後来在某次独自收割灵魂的机会中，他意外发现生Si簿除了纪录Si者的生平，也可以查看生者的过去，方便Si神追查逃过Si亡的生者。

    「b如说：那些忍者又Ai又恨的，Hui土转生，Si者透过术式成为生者。」

    ——一群不停制造麻烦的人类。Si神这麽解释道。

    然而真正令他感兴趣的并不是这些，他只是想起了那个少年。

    他试图把视线聚焦在生Si簿的空白页上，脑中浮现少年那与他年纪完全不相符的复杂情绪，他彷佛此时才察觉，少年无情的双眼下，是无语的悲伤、是遍T鳞伤之後的行屍走r0U，努力在极夜之下找寻光芒的迷途灵魂。

    少年的样貌浮现在空白页上，还有他的名字和直至16岁的生平。

    宇智波佐助。

    心底深处似乎有某块伤疤被挑了起来，鲜血自裂缝渗出，钝痛感瞬间自心口蔓延至指尖，他颤抖着阖上生Si簿，自知若是再看下去，就会抑制不住眼眶里的泪水。

    Si神说得对，他根本不该看，那些过去的事情，就算记得也没有意义了，徒增悲苦罢了。

    思念的情绪，自他心头一掠而过，被他埋藏至心底深处。

    一个礼拜後他再次见到了少年……宇智波佐助，

    他b上次显得更冷淡，对身边的夥伴是一个眼神也不肯施舍，只是高傲的抬着下颚，血红sE的眼睛仰望着天空中的敌人。

    那是一位同样姓宇志波的男子，是Si神口中那种逃过Si亡的生者。

    「宇智波斑。」他紧闭着双唇，有种不好的预感。

    此人生X变化莫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在他身後还有更多未知的幕後者。还有佐助，他能感觉到佐助周身有许多几乎无法抑制的强烈情绪，但是无法确定究竟是什麽。

    太复杂了。千头万绪如泡沫般来来去去，使他无法条理分明地思考。

    那些忍着们分成两派，两边都想尽办法的要杀掉对方，嘴上都打着为了世界和平的旗帜。

    讽刺至极，他们没有发现他们脚下满地的鲜血吗？

    以这些鲜血建立起来的和平，是和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