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再见 (第1/2页)

    第二十六章再见

    吃过了饭，到禹夫人那里又说了几句话，约定了三天之后复诊，两个人便离开了府邸，回到猪坂桥，便听人说：“徐先生中了！得了红牌了！”

    “红牌”这个词，林熙仁即使不是在高丽过了五年，凭她看韩剧的经验，也很是熟悉的了，就是两班的文科和武科的合格凭证，《一枝梅》里面就有，不成器的公子哥儿对父亲说，“你的红牌都是靠门荫，不是自己考下来的”，当时把卞植气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自己当然是要查一查啊，这个“红牌”究竟是什么？虽然本能地知道应该是考核凭证，不过还是想要了解得更加详细一些，于是林熙仁便在网上搜索“高丽红牌”，一看原来并不是自己本能领会的，红色的木牌，而是一张纸制文书，上面有的盖印，有的不盖印，盖的是明王朝颁发给高丽的国王印章，流传到现代，已经是国宝。

    如今徐九彦也得了红牌了，林熙仁真想和他说：“好好保存，几百年后会升值的。”

    林熙仁便一推金精丽：“这个时候无论如何要过去看看的了。”

    金精丽一笑：“等有了空便去，回去了还要查一查医书，看看禹夫人脚癣的记录。”

    两个人回到医馆，林熙仁干这干那，反正闲不下来，再一看金精丽倒是沉稳，坐在那里果真翻着医书，《肘后备急方》第三卷，她找到了“脚弱”这一条，正在用心地看着，还招呼林熙仁也来一起读，林熙仁同她一起趴在桌上一看，只见上面“治风毒脚弱痹满上气方”，写的是：“香港脚之病，先起岭南，稍来江东，得之无渐，或微觉疼痹，或两胫小满，或行起忽弱，或小腹不仁，或时冷时热，皆其候也，不即治，转上入腹，便发气，则杀人……”

    林熙仁差一点拍案叫绝，晋代的医书就有“香港脚”的名目，自己一直以为是现代才有的称呼，尤其是广东那边，整天“香港脚香港脚”，内地都是说“脚气”的。

    再往下看治疗方法，林熙仁以为多数没有价值，比如各种药酒之类，又如牛奶煮硫磺，这都不是外敷是内服，最离奇的是还有牛尿的饮用方法，这些实在很难说治疗脚气，不过这里面记录的一些关于豆类的服用，倒是可能起作用的，“酒若水煮大豆饮其汁。又食小豆亦佳”也就罢了，明晃晃就是食用豆子，另外还有“豆豉煮酒”，毕竟也是用豆，能补充一定的维生素B1，几页书看了半天，就这个办法得用。

    这一天其余时间，金精丽找了许多书来翻，到了晚上，林熙仁点起蜡烛来，金精丽依然在查书，这个病例对医馆来讲太重要了，金精丽一头扎进医书里就不能出去，眼见今天不能“准时下班”，林熙仁便在炭炉里点起火来，准备当天的“加班晚餐”。

    两刻钟之后，两个人正吃着饭，金精丽吃饭的时候倒是不看书的，虽然心急，但是书太宝贵，决不能弄脏的，倘若滴上了酱汤，就很心痛了，于是金精丽便急匆匆地吃饭，准备吃完饭赶快重新看，林熙仁还在劝：“别这样着急啊，吃得太快了胃痛。”

    这时具介屎推门进来：“啊呀呀你们在吃饭啦，熙仁，精丽啊，有没有去看过徐先生？考中了红牌啊，你们可是该过去看看，全大婶当初突然病倒，就是你们过去急救啊，虽然没能救过来，但是这一份人情，徐先生一定记得的，我们方才已经去看过了，徐先生很高兴呢，还说起你们，吃了饭赶快过去啊，别翻书了。”

    金精丽抬起头，道：“具jiejie，知道了，等我们忙完便去。”

    具介屎坐在那里，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地继续说着：“虽然是当了官，又考中了科举，不过倒是没有忘记老邻居，见了我们很是热情呢，还说会回来到我这里吃饭，那可真的是太好了，最好他能够带几个朋友一起来，那些两班的大人们就也知道我的小店了……”

    金精丽笑着给她倒了茶：“具jiejie，喝茶，吃过饭了没？”

    林熙仁道：“这么急匆匆的，应该是还没有吃过，刚好今天是蒸的饼，虽然没有了酱汤，但是有泡菜，jiejie一起吃饭吧。”

    具介屎笑道：“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回头去我那里喝狗rou汤啊！”

    这一天，金精丽终究还是没有去，她翻书翻到很晚，才回到家里去，第二天上午又是查书，一直到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这才拉长手臂，舒展了一下身体，说道：“熙仁姐，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去探望一下徐先生吧，”

    林熙仁道：“这个时候不知他在不在家里。”

    金精丽说：“如果他不在，就将东西交给他家里人好了。”

    为了去探望徐九彦，两个人特意准备了一个食品袋，草编的蒲包，里面装了年糕，另外还有一点草药，都用干净的荷叶包裹好，林熙仁看着那蒲包，说道：“将来成为名医，一定要买一个食盒。”

    蒲包实在太不像样子了，倒并不是说多么难看，只是很简陋，食盒多么的好，上了彩漆的，只可惜自己虽然从前向徐九彦请教过木工技艺，到现在却只能做一些粗糙的东西，稍微精细一点的便动手无能，所以全套的木工工具就在那里闲置，是徐九彦送给自己的，当初他搬离猪坂桥的时候，托金精丽带来给自己：“熙仁喜欢做木工，留给她用吧，空闲的时候打发一下时间也好。”

    来到了那里，徐九彦竟然在家中，两个人递上了礼物：“先生，恭喜你通过了成均试，这里有一点年糕，还有菊花，想着你总是很辛苦地看书，喝一点菊花茶，可以明目的。”

    徐九彦笑着接过蒲包：“真是不脱医馆本色，我一直在想，你们的医馆如果兼售药材，就更好了。”

    林熙仁：医药分开啊，避免医生拿提成，没想到在这里意外实现了，然而原因其实是因为……

    “等我们更多地积累一些本钱，就可以兼售药物，其实现在也有了一些，比如菊花，比如羚羊角。”

    菊花是在空间中开了一块田地种植，本来是朝鲜半岛的品种，到这里都改成了非洲菊花，虽然生长环境变化很大，居然也适应了。

    另外就是羚羊角，有一回绿序发烧，连续几天不退烧，已经软倒在家中，他的父亲急得很，请了金精丽过去医治，金精丽一看：“忍冬汤既然不顶用，就用羚羊角煮水吧，去药铺里面买一两就好。”

    阿雁飞跑出去买药，给林熙仁在房间里看见，叫住了他，问道：“阿雁，绿序怎么样了？精丽怎样说？”

    阿雁说：“要买羚羊角，我过去了。”

    林熙仁连忙道：“你等一等，羚羊角，我这里有，你且坐在这里，等我到房间里面拿。大婶，您先略等一下，我一会儿再给您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