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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故渊不确定那到底算不算答应。

    陈柔被抓後杨嘉勇靠她愈来愈近，其实他一直试着接近自己，只是以往她会把他推回朋友的界线。现在没了陈柔，她完全Ga0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当她满心满眼瞪着黑暗中的虚影时，根本不在乎周围的一切。

    杨嘉勇可能以为她默认了，回过神来时他已不再隐藏恋慕的眼神。齐故渊意识到她们看起来就像一对，可她没有JiNg力再试着拉开距离。

    就这样吧，反正也没人在乎。

    「你听过非正当X关系吗？」

    又一次的野营，陈柔到後来连装都懒得装了，一开始便贴在齐故渊身边，和她共享一小杯暖身酒。

    「知道啊。」陈柔啜了口热酒，「在教团会被石头砸Si，我看过。」

    齐故渊靠着陈柔肩膀，全身肌r0U紧绷着。她抢过杯子，将剩余的酒Ye一仰而尽。

    「你喝慢点——」

    「你怕吗？」

    世界彷佛缩小了，营火与同伴变得遥不可及。只剩毛毯下覆盖的两个身躯，在无法看见的地方指尖交错。

    「这个嘛，教团毕竟都输了——」

    「你怕吗？」

    怕，就是认了，在她的主动下屈服；不怕，就是意志坚定，就算犯罪也无所谓。

    她没打算给对方第二条路，不讲理地就是想要陈柔说清楚。只要她说了，齐故渊就会回报相应的承诺。

    然而接下来一整夜，陈柔都不再说话。

    她先是心寒，而後愤怒，最後在释然中睡去。

    算了吧，反正人在就好，小隼不可能丢下她跟别人跑了。她发现自己愈来愈没有底线，若是随便换个谁来这麽对她，绝不可能奉陪。

    齐故渊想起这些事，一GU怒火油然而生——在她费尽全力将真心掏出来时、在她冒着被抓的风险、鼓起勇气将手递给对方时，是陈柔退缩了。如今却因为她跟杨嘉勇走得近而对她生气？分明就是陈柔没把握机会！

    「那你都、都答应他了，你怎麽还——」

    「还怎样？给我好好说话。」

    陈柔声音愈来愈小，「还、还碰我……」

    碰？齐故渊愣了愣，想到这几天两人许多深入的肢T接触。一瞬间陈柔的T温、气味，又萦绕在舌尖。而那甘醇的滋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突破防守，钻进她心底。

    她y着头皮回答，「你嫌弃我是不是？」

    「我……九训之八，独一份的眼神，同时只得留予一人！」

    「我又不信教！」

    陈柔放弃坚守门口，大步朝她跨来。她一下子抓住齐故渊手腕将她按在墙上，齐故渊背部撞上坚y墙面，被牢牢地禁锢，挣扎也纹丝不动，她这才惊觉陈柔的力气原来这麽大。

    陈柔的脸近在咫尺，却又维持着不让她轻易亲到的距离，细小斑点柔软地分布在脸颊上。陈柔放轻声音，「那你就不能只看着我吗？」

    她吞了下口水，「给我放开。」

    「不要，你得先说。」

    「陈柔。」一听到她喊全名，对方立刻僵住了身子。「放开。」

    几秒後陈柔便稍微松开手掌，又在她严肃的冷面下完全松手。彷佛在嫌弃自己不争气，懊恼地m0着後颈。

    齐故渊g着项链绳将陈柔拉下来，四目相对後伸手轻抚对方後脑，像在驯服小兽似的，手指在发丝间缠绕。

    齐故渊缓慢道，「九训之三。」

    迟疑片刻後陈柔才答，「真诚的话语不可信，唯有亲眼所见才是真实。」

    那麽你看到的，是什麽？齐故渊安静地注视陈柔。

    外头响起广播声，「检查时间结束，各区域间重新开放……」

    她马上松开手指，反手就去推陈柔。对方还在发愣，猝不及防便被推到门边。

    「等等，柳柳。」陈柔扒着墙，「你是不是想查Ｄ区？别忘了大白的事，别给她理由整你。」

    「跟你没关系。」齐故渊却拉开门，气势强y，「避难的时间结束了，小隼。」

    谁知陈柔一顿後咧开嘴角，「我就说你在乎吧。」

    齐故渊气得一拳捶在陈柔肩上，将人揍出门外。

    陈柔确实懂她，她的确打算调查Ｄ区。目前这是唯一能与外界交流的管道，而大白曾说过她弄到一根菸，也就是说走私的管道确实存在，而且很可能与Ｄ区有关。

    她没有四处打探消息，反而像接受了现实般安分地过日子，并频繁接触Ｃ区囚犯们，与她们聊天、加入她们的牌局。似乎是想与阶级较高的囚犯打好关系，好让狱中的生活好过些。

    厨房组的食材以及贩卖部的生活用品同样由Ｄ区通道进出，若是能混进这两个组别工作，她就有更多机会能窥探Ｄ区内部，而这两个组别的组长编号开头都是Ｃ。Ｃ区就像首府的蛋h区，除了教团的修nV，其他管理职的囚犯都住在这里。

    又过了一个礼拜，齐故渊移监已满一个月。余左思照规矩将她移到Ｂ区，替她换上新手环。新的编号是Ｂ３１２，陈柔的编号是Ｂ２０１，就住在隔壁区。

    Ｂ区的牢房bＡ区宽敞，墙T与设备都能看出来b较新，甚至在牢房里隔出了小小的淋浴间，不用和别人争水。

    余左思将手环系紧，还抓起她手腕，端详矽胶贴合皮肤。

    「我看你最近常往Ｃ区跑？」

    「交朋友。」

    齐故渊没有太大的反应，鼻尖彷佛还能嗅到淡淡的铁锈味。

    余左思笑咪咪的，放开了她的手，「遇到什麽有趣的事了吗？」

    「什麽意思？」

    「我只是想聊聊天，何必戒备心这麽重？」余左思稍微歪着头，蛇一般微微眯着眼打量她。「真的发生了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齐故渊只能回答，「连续两天输了两包泡面，没了。」

    「小赌怡情，若是赌到伤了心神，可就算触犯了第一条原则。」

    齐故渊总觉得她可能真的以这项理由处决过某个囚犯。虽然规则白纸黑字地写在那儿，可如何执行却依循当权者的心情，从这点看来，五原则与外头社会的「法律」并无差别。

    心底一片灼烫，齐故渊只能暗自握紧拳头，忍着。

    余左思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像是要拿捏住她的命脉。齐故渊连忙往後缩，余左思反应更快，直接握上她的颈子，顺势将她推往墙上抵着。

    她要下杀手了？齐故渊被吓出一身冷汗，那只冰凉而布满茧的手掌轻轻扣住她的脉搏，像厨师将r0U固定在砧板上，仔细审视哪里好下刀。

    齐故渊喉咙在对方掌纹中起伏挣扎，身T再次被强直静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若是Si了，在这座石墙围起的棺材里，将不会有人为她发声。

    陈柔呢？不，她最好不要为自己出头。

    余左思g了g嘴角，俯视她的猎物，「我说过了，围墙内的一切，我都知道。」

    齐故渊张嘴想说些什麽，脖子上的力道紧了紧，令她痛苦喘咳。

    「嘘，现在是我说话的时间。」蛇般的薄唇蠕动着，余左思凑近了些，齐故渊这才注意到，她右眼角下有两颗浅浅的痣，如同蛇的咬痕。

    「小朋友，弄伤自己的话，就让你记一支警告。原则只有五条，但要触犯可是很容易的。」

    齐故渊逐渐安分下来，就连喘息也被迫缓和。

    「好乖、好乖。」余左思继续说，「只要给我我想要的，我就会给你报酬。这很公平。像是Ｄ区里的东西，你不是很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