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与小王子 (第2/6页)

悔刚刚拒绝陈婉茹找自己去茶水室的邀约。

    她抬起头，准备起身离开座位，然後对上了有些陌生的眼神。陈星谕拿着她的红sE水壶，b林辉如早一步离开原位，也更早别开视线。辉如的姿势跟她的心情差不多尴尬，半蹲地卡在座位上。前座的陈婉茹听见她撞到桌子的声响，还转头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去了，两个人要在小小的茶水室独处，明明是同班同学，林辉如却能预见无语的情景。但若不去，绝对会被陈星谕误会自己讨厌她，因为刚刚拿着水壶的动作实在太明显了。林辉如可以向所有人保证，她对陈星谕一点讨厌的感觉都没有，只是单纯不喜欢那个尴尬感罢了。

    於是林辉如还是去茶水室了，在陈婉茹问她「你是智障吗」之前。林辉如跟在陈星谕的身後，这个场景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就连今天早上也是走在她後头进校门的。

    她站在陈星谕身後，觉得自己的手掌出汗得严重，好像连水壶都要滑落似的。整个茶水间只有水落到红sE水壶里的流水声，小小的空间静默得令人焦虑。林辉如真心觉得，茶水间绝对是整间学校最适合情侣幽会的地方之一，位置偏僻得要命，完全不会被打扰。只不过她现在超希望能被打扰就是了。

    然後饮水机又再次发出＂哔＂的声响，这让林辉如觉得自己被拯救了。陈星谕盖上水壶，随着盖子里的橡胶环发出的磨擦声，她转过身，正好又再次和林辉如对上视线。

    陈星谕扯了一下唇角，林辉如有如被石化一般站在原地，好像连呼x1都忘了，脑子里充满太靠近的警讯。

    「我很恐怖吗？」

    这句话伴随着陈星谕的轻笑，她百分之百是从那时候开始对欺负林辉如这件事情上瘾的。表情明显的凝结、半张着嘴想说些什麽，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一切都太可Ai了。

    如果说这句话的是李百榕，林辉如肯定会回答：「嗯对，好可怕哦。」这样的废话。可是不一样，不只是人不同而已。总而言之就是有极大的差异，林辉如找不到言词去描述这种异样的感觉。

    後来她没有回答，或者该说，陈星谕并没有给她时间回答，便迳自越过她离开茶水间。她们第一次的互动就这麽结束了，这件事当中林辉如的反应在後来常常被陈星谕拿出来调侃。

    没来由的紧张、不知所措的慌乱，那些情绪都显而易见，而且其实自始至终都被陈星谕看在眼底，林辉如本人却是後知後觉。好像林辉如从来都是那个反应b较慢的人，不只开始的时候是这样，她们的结束也是这样。

    ０２

    在茶水室那天过後，她们之间的状态依然没有改变。仍旧是每天早晨林辉如会走在陈星谕身後，保持着一点距离，进教室後两人各自挑自己的位置，并没有对话的机会。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她们变成会打招呼的关系了。

    陈星谕在林辉如心中的形象有些改变，不再是外表那样冷冰冰、一板一眼，虽然早就知道她似乎有点调皮，但实际接触过後林辉如打从心底觉得应该要说得更夸张些——是吊儿啷当。她不太确定是不是大家都知道这一点，只默默把陈星谕平常不外露的这一面当作是新发现，毕竟也没有什麽去宣传的动机。

    如果说她们就这样平凡地度过整个大一，林辉如乖乖上课、陈星谕继续忙那些公事，那麽她们可能一辈子都只会是同班同学而已，每个人都一定会有的、最普通的那种生命过客。

    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就算是再怎麽谨慎的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不出错。那个周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理期导致疲劳的关系，再加上一大清早就开始上课让她有点恍神，不小心将下午要交给系所办公室的资料留在教室，一溜烟就不晓得跑去哪了。

    林辉如那堂课意外的清醒，连笔记也做了好几页。一下课就被李百榕拉着要去学生餐厅，却在步出教室前看见了堆在座位上的资料。她有些想不起来那个位置刚才谁坐过，但还是顺手前去把那一大叠纸张拿了起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班上的学籍资料，这要是弄丢了肯定会捱骂。而至於这种重要的东西，除了班代也没有人敢负责。

    陈婉茹的社团有事先走了，所以没办法拜托她替陈星谕送去系办，於是林辉如便和李百榕跑了整个校园，从前门开始搜索到後门，却仍是苦苦找不到陈星谕。最後实在走得太累，林辉如甚至觉得那叠资料都快被她的手汗弄Sh了，所以两人坐在校园正中央的广场休息，靠着桌上的遮yAn伞避开re1a的yAn光。

    「我说啊，她也不是很小一只，怎麽就那麽难找？」李百榕将刚刚跑去便利商店买的茶递给林辉如，打断了她的道谢，「我是要你帮我开。」然後成功获得了林辉如的白眼。

    林辉如靠在椅背上，汗水浸Sh了她的浏海，但炎热并没有让她的脑袋停止运作。她转头看见她的系所专属大楼，才恍然想起一件事，一件她觉得自己绝对会被李百榕骂的事情。

    「我们，g嘛不直接拿去就好了？」

    「白痴喔，我们要是拿去了不就放她一个人穷紧张？」李百榕等这一刻不知道等几年了——林辉如犯蠢的一刻。她放下那罐茶，对林辉如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何况这种资料没有什麽好迟交的，我们还是让她自己拿去吧。」

    然後林辉如的眼前就闪过了一个疾步走过的瘦高人影，等到她回过神来，才发现那是陈星谕，看起来像是在竞走一样，黑sE直发飘散在她身後，她差点没以为自己眼花。

    林辉如追上陈星谕的时候，转身过来的她看来很狼狈，浏海的汗Sh程度不下林辉如，眼神有一丝的慌张，是除了吊儿啷当以外，她平时也不曾展现出的模样。正当她准备要说：「不好意思，我有点忙。」的时候，林辉如便把那叠资料塞到她手里，她愣了会，然後对辉如说了近十个谢谢。

    林辉如不晓得自己该不该说不客气，她觉得自己对陈星谕的帮助是理所当然的，看到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情也莫名地好。但因为林辉如的沉默，两人顿时有些尴尬，所幸後来李百榕咬着x1管慢条斯理地朝她们走来，说了句：「我们跟你一起去交吧。」她们两个人就陪着陈星谕一起去了系办，顺便听了系主任的几个冷笑话，接着李百榕便邀请陈星谕一同吃午餐。

    除了更进一步了解系主任的笑话其实不太好笑以外，那天她也更加认识了陈星谕这个外表冷酷、偶尔吊儿啷当，却又有点傻傻的人。放松的聊天时，陈星谕笑的样子不像是平常的礼貌X微笑，而是像个孩子般整个鼻子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