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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看起来很好吃  (第1/1页)
    像是终于找到了将对方一军的办法,容久眉宇间的郁色消散不少。    “啊什么,这难道不是你预料之中的事?”    沈莺歌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脚步一转,又坐了回去:“那个,这该不会是陛下亲口说的吧?”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容久将她的试探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沈莺歌无声嗫嚅了下,垂眼思索。    上次在棠梨园面见弘光帝时,对方确实在话里话外间透露过,等解决了这个案子就会提拔她。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    先不说这来得太快了,最重要的是,她不过是个小旗,对皇帝来说她就和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为什么会刻意找上她?    容久看到她忧心忡忡地样子,悠然自得地支着下巴:“怎么,你不开心?”    “……我担心飞得太高,死得会更快。”沈莺歌惆怅地给自己倒了碗酒。    闻言,容久眉梢一挑,有些意外。    每年的除夕御宴,弘光帝都会宴请群臣,不论作为何种身份参加,都是一次能在皇帝面前露脸的好机会,若是把握时机哄得龙心大悦,一夜之间飞黄腾达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这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你之前说自己求升官发财,本督以为你会对此乐见其成。”    沈莺歌懒得戳穿对方的明知故问,一口气灌了两碗酒:“有些东西,赚到了也得有命花才行,与自身能力不相匹配的好处,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容久哼出一声轻笑,与他平日里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不同,这声短促的笑意里隐约透出一丝赞许的味道。    “倒是比想象中要聪明一些,不过,你可不像是会这么轻易认输的人。”    话说完许久却没等来回应,忽地,一声不轻不重的嗝打碎了屋内诡异的安静。    声音不算大,但落在只有他们二人的房中就显得格外清晰。    紧接着只听嘭的一声,沈莺歌的胳膊肘重重搭在桌面上,碗中的酒都被这一动静震了出来,此时正缓缓向两边淌去。    她双手捧着脸,直勾勾地望向对方,笑得像一朵迎风招展的向阳花:“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么顽强的形象啊,啧啧,没想到你平时这么关心我。”    “……?”    容久鄙夷蹙眉,扭头向她看去。    一抹桃色染红了沈莺歌的双颊,她双眼迷离,脸上还挂着痴痴的笑。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拉过桌上的酒坛一看。    果不其然,那据说是送给他的“谢礼”此时已经见底,而罪魁祸首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    其实沈莺歌的酒量并不算差,不然之前也没法成功混迹在全是男人的刑部和锦衣卫。    大雍制作梅花酒,用的大多是口感清爽冷冽的清酒,所以她才放心地喝了一碗又一碗。    但有一点她没想到,曹安福家是猎户,不论农耕打猎,都是极为耗费体力的活计,这些百姓为了解乏,一般都会选择便宜些的烈酒。    只不过这坛酒中混杂了梅花香以及甜味,将原本浓烈的酒味冲散不少,以至于沈莺歌根本没料到后劲会这么大。    眼看桌上的酒就要淌下来,容久连忙起身,颇为嫌弃地抖了抖衣袍。    “你喝醉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沈莺歌。    如果是平时,沈莺歌尚且会顾及一些东西,例如脸面,例如面前这人动动手指就能取她性命。    但现在,她觉得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仿佛轻轻迈出去一步,就会有不知名的力量将她送上云端。    人一旦拥有了力量,就容易膨胀。    啪的一声,她不满地拍了下桌子:“我有的是银子!喝你点酒怎么了?”    容久懒得和一个醉鬼计较,连眼神都不屑于过多停留,当即就要唤来屋外的锦衣卫将她拉下去醒酒。    然而,还没等第一个字眼被顶上舌尖,便又是啪的一声。    只是这次,这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嘴上。    “!”    容久呆住了。    他刚入宫的时候不是没被人折辱过,即使刻意藏拙,但一张过分招摇的皮囊足以让他成为许多人的眼中钉。    打骂,羞辱,孤立,针对,是那时的家常便饭。    可那种日子已经过去很久,已有很多年,没人敢这么对他了。    意外和愤怒相互冲击,竟让容久产生了片刻的失神。    沈莺歌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手上多少有点没轻没重了,迷蒙着一双醉眼凑过去。    “……别说话,你说话不好听,我不想听。”她有些任性地瞪了他一眼。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松开捂在对方嘴上的手。    指尖擦过柔软唇瓣,容久双唇微张,隐隐露出里面洁白整齐的齿列,显出几分无辜失措的样子。    原本因伤病失了血色的苍白双唇,在她这一巴掌的力道下,竟奇异般恢复了往日红润饱满的光彩。    看上去很好吃,像樱桃。    沈莺歌这么想着,心念微动。    电光火石间,酒力驱使本心,理智输给诱惑。    她捧上对方的脸颊,踮起脚尖,仰头凑上去吧唧了一口。    屋内静谧,这一声响亮且清脆。    容久瞳孔一缩,漂亮的桃花眸因震惊微微睁大。    不久前,也是在这间屋子里,当时因某个意外而在他心中埋下的种子破土而出,势不可挡。    他登时整个人僵直在原地。    清甜的梅花香在呼吸间交融,沈莺歌却有些生气地皱起眉。    不行不行,这樱桃看上去是红了,但好像并未熟透,还没她的酒甜。    她不太死心,齿尖没什么技巧地叼着柔软果rou嘬了两口,试图将其含进嘴里咬破果皮。    容久吃痛地嘶了声,理智迅速回笼,一把推开了她。    滞留在唇瓣上的尖利犬齿擦破下唇,留下一道猩红血痕。    “放肆!”    惊怒交加的冲击下,容久狼狈地退了一步,手扶在桌边才堪堪稳住身形。    沈莺歌跌坐回椅子上,呆了呆,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容久气得浑身颤抖,想让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拉下去处死,但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容久不想承认,在方才那一瞬间,他没有产生从前被冒犯时的怒意,甚至并不抗拒。    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想面对。    种种陌生情绪在胸中激荡,如同惊涛拍岸,闷雷滚滚。    guntang绯红沿着耳尖淌过眼角,让容久看起来处在濒临失控的边缘,无处施放的内力顺着他搭在桌边的手山呼海啸般涌出,震碎了满屋价值不菲的桌椅陈设。    当然,也包括沈莺歌屁股底下坐着的那把。    于是理所当然的,她咚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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