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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回 不安峡谷  (第1/1页)
    “其实之前道长的身T就不好,”兰芝一面接话,一面端着药进来,“只是那时她从不忍着,一难受就发火,大家就知道了。后来收敛了脾气,她自己不说,我们旁的哪里知道。”    这话听得人不是滋味,文卿默不作声去接过药来,扶起鹤生上身,一点一点喂她喝药。    此时鹤生尚未彻底失去意识,只是脑子里太晕,耳边嗡嗡响着,像被海水堵住,身上也动不了,但药喂过来还能下咽。    “收敛了脾气?这我倒是没听过。”公主不远处坐在帘下的圈椅上。那人在她面前永远是那副要Si不活的样子,哪里见她发脾气的样子。她看向兰芝,兰芝不敢说,下意识看向文卿。    文卿本不愿说,但见公主又回看兰芝,只好低声道:“先前她恨我呢,后来病了一场,可能是怕我Si吧,不知不觉同我和好,也不发脾气了。不过如今想来,还不如从前呢。”    她虽笑着,但语气依旧是那种淡淡的饱含温柔的悲伤。    每每说起这件事,她总是如此。    鹤生动了动眼皮,挣扎着想要醒来。    “可不见得是不知不觉,”公主道,“反正她啊,心中是各种打算,就是谁也不信、谁也不说,全靠猜。”    “公主说的是。”文卿将空碗递了兰芝,掖了掖薄衾起身,不便耽误她休息。    公主一同起身往外走,“不过她病着也好。”    一听这话,文卿蛾眉微蹙,将房门阖上,愠怒道:“公主此话怎讲?”    “其实我一直很纳闷,她为何愿意与你重修旧好。”公主颔首哂笑,“按说起来,她可不是个宽容的人,且说你吧,起先我还以为你全然不在意先前的事呢。”    二人站在门口的檐下,一般身量,文卿看着她。这是她第一回如此直视公主,却张了张唇,半天才发出声音:“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不在乎,她也不会、”    “是么?那你可一点也不了解她,你可知道她恨不得将荣卿挫骨扬灰才好。”    公主的言下之意,文卿再明白不过。    和上回是同一个意思。    她觉得鹤生根本不可能容得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文卿一怔,摇头道:“我知道她依然不喜欢这个孩子,但我看得出来她已经为此妥协了许多。”    “说和做是两码事,她说着恨你,但你可知那家伙、”话锋顿停,公主嗤笑摆手,“罢了,不说了。”    “……什么?”    “没什么。”    “请公主说完!”    锋利的刀刃割破手指,像切开一道鲜血直流的峡谷。    “小姐、”春桃急上前来。    “没事。”文卿仓皇将手指含入口中吮了吮,cH0U出一看,又有血Ye源源不断流出来。    “我去拿纱布!”    文卿捏着手指,脑海中回想起公主的话:    “真是说来都觉得好笑,前两日我皇兄告诉我那家伙在林场本不必受伤,因为那时侍卫也赶到了,你说朝廷养那么多的人,哪能让她一个瘸道姑为此拼命。当然,救驾有功是真,也确实让我皇兄得了人情,不过……啧,简直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公主的意思是……”    “你也觉得可笑吧。自从瘸了之后,她整个人的神志就有点不大对,疯疯癫癫的,我是Ga0不懂她了,虽然我皇兄还挺喜欢她这GU劲儿的,以为她有那方面的心思,还想留她当幕僚。”    文卿恍恍惚惚的,怔忡失语,“嗯…是……”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嗯,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便她真有意如此,受伤这件事却不是假的。    只是……    文卿的心头总是因此萦绕着一GU奇怪的滋味。    像一粒石子嵌进心口,有点酸,有点疼,还特别地不舒服。    她明白,如此一来,就连她们的和好也成了算计。    “别学了别学了,”春桃心疼地捂着她的手,“小姐,您金枝玉叶的身子,有我们这些下人在,好端端的学什么厨艺。”    文卿笑笑,“没事,我不要紧……”    简单包扎,春桃不许她再待在厨房。    她回房里看鹤生,鹤生瞧她顶着一副心不在焉的脸sE进来,因问:“怎么了?有心事?”    “没什么,”文卿哂笑坐在床边,低头,手指绞着裙子,“只是近来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鹤生暂没回话,而是深深看了她两眼,片刻,适才启唇,“对不起,是我这阵子忽视了你,往后不会了。”    她凑过去,脸轻轻贴着她的肚子。    “弄好了?”    “嗯,好了……”    文卿像叹气一样吐了一口气,身T放松下来,“你不要再这样埋头自己的事,什么都不说了。”    “好,”鹤生掀开被子一角,“来,进来陪我躺一会儿。”    文卿半推半就钻了被中,“一会儿就该吃饭了。”    “听说你今天下厨了?”    话里含着笑意,被子里的那条腿也来蹭她。文卿动了动身,由着她逗弄,“没有那个天赋,再也不下了。”    鹤生心疼地捧着手,“好好,不下了,这种事让下人来就好。”    虽说今日落了些雨,但还是有些窒闷,cHa0Sh将空气糊得一锅粥似的,稍微缠绵了一会儿,二人身上就满是汗。    窗外还在淅沥,文卿大口喘气,像被热水浸泡的鱼,“鹤生……”    “嗯,我在……”    “我希望从今天开始,我们能坦诚地面对对方。”    她认真地看着她,尽管双眼略显迷乱。鹤生愣了片刻,微微一笑,“我们现在不正坦诚地面对对方么?”    文卿急得侧身面对她,“我是说真的,无论以前发生什么事,从今往后,你可以坦诚对我么?”    鹤生笑意渐浓,“好,我会的。”    “当真?”    “不过首先你需对我坦诚。”    “讨价还价?好啊你,你看我何时不坦诚了?”    “哈哈哈,这可难说。”    傍晚,天边开始打雷。    这是入夏以来第一场雷雨,轰鸣的巨响搅得人不得安宁。    而这种不安一直延续到两天后。    那天是一个吓人的暴雨天,鹤生在屋子里与公主交谈,门半掩着,文卿挺着肚子来到门口,正想敲门,却听见里面隐隐约约地说:“过了六个月,再想小产可就危险了。”    “我知道,也就是这两天的功夫,很快我就会拿掉她肚子里的孽种。”    意yu叩门的手缓缓落下,像被浇了盆冷水,文卿的身子木了半边,雷雨交加的轰鸣巨响在她耳边炸开,片刻,她退了两步,仓皇失措地往回走。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突然,在厅堂外Sh润的台阶上脚底一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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