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假设] (第1/1页)

    望着逐渐暗下的天空，如同于天晴预测，今天下午下了场大雨。

    她边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边注意着病人们的行动。

    下过雨之後，虽然日光未落，病人不b平时，冷静许多。

    他们走动着，即使碰到彼此，也没有互相攻击。

    这场雨是秋夏之际的第一场雨，空气中都蔓延着Sh重气味。

    「天晴，你在看什麽？」他问。

    林立洋还牵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我只是在想，病人为什麽会咬人？」她看向他。

    林立洋想不通。

    「不是为了传递病毒？或者进食？」他问。

    「我观察他们也好几天了，从来没看到他们吃东西。」她回。

    于天晴低头深思着。

    她一度感染，才察觉，或许病人的噬血冲动是有原因的。

    「但是昨天晚上，你好像蛮想吃我的。」他说。

    林立洋不小心往另一方面遐想，紧紧抱住她，让她翻了一个大白眼。

    「我那个时候觉得你很烦。」她说。

    虽然他在自己认真思考时想些不正经的事，让她觉得受不了，但是也没有挣脱他。

    「不是忽然觉得我很香，很像菲力牛排，很想大吃特吃吗？」

    这个黏人的大男孩真的是很喜欢撒娇，让于天晴拿他没办法。

    于天晴把又想亲她的脸给轻轻拍开。

    「那时候，不管是你身上的气味，还是说话的声音，都让我脑袋很痛，就像是要撕裂一样。」

    她又回想了一下，深x1一口气。

    「我还是戴口罩好了，以免病症又突然复发。」

    于天晴迳自站起身，在物资袋中翻找医疗用品，拆开塑胶外包装，戴上黑猫样式的布口罩。

    林立洋拉住她。

    「到时候，你想大快朵颐也没关系。」他说。

    于天晴看向林立洋，愣了一下，下一秒，伸出双手拍了他的脸颊。

    「真羡慕你百毒不侵。」

    她的抱怨让他觉得心底好甜，忍不住露出微笑。

    在这种时候还能笑的，也只有林立洋了。

    「真想跟你在这里待久一点，不要天黑。」他再度抱住她。

    这人根本就没在想，万一到了海港，手机还是没讯号，或者手机没电，该怎麽办？

    海港边如果积着一堆病人，该如何引开？

    最後，直升机。

    虽然那时候觉得是市政府派来的，但是跟还在林立洋家里时看到过的不同，机身不是迷彩花纹，没有国旗标志，而是纯白，在夜里清晰可见。

    他们的目的是什麽，尚未厘清。

    如果又出现，必定又会引起病人躁动，对他们两个的夜间行动，又是一大威胁。

    「天晴，别想太多，一起加油吧！」

    林立洋毫无根据的天真让于天晴捏了他的脸颊，笑了一笑，倒回他的怀中。

    他的怀中总是很温暖。

    在感染的时候，身T只剩下本能的时候，到底是为什麽想咬他？

    这一刻，于天晴的脑中出现了一个假设。

    触碰并不会引发咬人冲动。

    会不会，气味跟声音，才是病人激动咬人的主因？

    那视觉呢？

    病人到底是见人就咬，还是其他原因？

    因为闻到气味跟听到声音，所以才想主动攻击看到或碰到，使自己头痛yu裂的来源，根本不管那是不是未感染者？

    会不会，阻挡了气味与声音，病人就不会伤人？

    不对，这样，趋光X又是什麽原因？

    看到亮光就激动，是为什麽？

    是以咬人x1食到的血Ye为食吗？

    如果是进食，为何不直接啃食人r0U？

    只x1收这麽一点营养，为何仍是活动敏捷？

    于天晴再度闭上眼睛，埋入林立洋的怀抱，不想继续思考了。

    就算有假设又如何？

    如何验证，谁又敢验证？

    于天晴没有跟林立洋说她的发现，她的猜测。

    因为他对她的话，过度信任，绝对会直接相信，直接服从。

    说了，反而对他不好。

    于天晴在心中暗暗决定，今晚要想办法再蒐集更多能支持她假设的证据。

    这样想来，被感染可能也不全是坏事。

    于天晴再度想起林立洋说过，每个人感染的症状强度都不同。

    只有她发高烧吗？

    还是其实病人的T温都偏高？为什麽？

    「你昨天把病人推出去的时候有碰到他吗？」她问。

    「随然隔着包包，也是有碰到…我本来以为会像屍T很冰，结果跟一般T温没差多少。」他回忆道。

    「没有发烧？」她再度追问。

    「嗯，发烧是好事，表示白血球在打仗呢，你打了胜仗。」

    林立洋m0向她的额头，替她量T温。

    「你的身T这几天一连发烧了好几次，很怕你撑不过去，还好昨晚拿了很多退热贴，给你替换用，天还未亮就稳定了下来。」

    「我也Ga0不懂为什麽自己会这样。」她回。

    林立洋看她的眼神，有时候会让她觉得很害臊。

    他整个晚上都在小心看护她，才没有时间吃饭，感觉对他有些抱歉，昨晚应该再小心一点行动才对。

    「你好了，已经好了，不会再感染了。」

    林立洋捧着于天晴的脸，像是催眠般地说着。

    如果可以，她也很想相信，真的已经没事了。

    看着他的深黑的眼珠，好像宇宙那般，什麽时候，自己的目光已经不能移开。

    在天sE全暗之前。

    于天晴放任林立洋拨开她戴上的口罩，瓦解她的防备，深入地亲吻，温暖地拥抱彼此。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深深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未来还有希望。

    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