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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为师方才说的什么  (第2/2页)
而且似乎陷入了梦魇,眉头锁得死紧,喉舌间咕哝着两句含混不清的话,但并无大碍。    温凌松了口气,近前查看秋月白的状况。    到底是修为强盛,灵力充沛,处于无意识状态时身上的伤都会自动愈合。    他走时明明打的那样重,现下还不到一日的功夫,脸上已经看不出挨了打,肩上的伤也只剩下了几条红印子,像是不小心硌的。    温凌抬起手,想替秋月白掖一掖被子,不经意间发现了掩藏在秋月白发间的一颗粉白色的小珍珠。    掖被子的动作顿了顿,指尖不由自主地触碰上那枚色泽柔润的小珍珠,上面似乎还残存着一些湿意与温度。    温凌将珍珠捡起来,起身去寻了一个匣子,放进去。    匣子里已有了几颗珍珠,五色斑斓,光华灿烂,煞是好看。    鲛人一族大都有种奇奇怪怪的天性,喜欢把自己哭出来的珍珠收集起来,统一放在一个器皿中,等攒到一定数量,他们就会将这些珍珠做成各种各样的珍珠饰品。    以前温凌有许多的,但是四百年前,那一箱子珍珠都被他尽数沉入了弱水之中,一点儿也没留下,现下也只能重新积攒起来。    秋月白昏迷着,眉头越锁越紧。    温凌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替他抚平眉宇间的褶皱。    当年他收下这个弟子时,也曾想过要一直护着他,免他惊,免他苦,免他颠沛流离,免他无枝可依。    他什么也不用承担,只要有自己在,总能护他一世心无忧怖。    可他没有想到,秋月白竟会背着他私自修炼弈神术。    弈神术一旦开始修炼,就没有了回头的可能,事到如今,恐怕这小家伙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走火入魔留下万世骂名远比无声无息地死去痛苦得多……温凌忍不住在想,他当年将秋月白从寂海之渊带回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当真,孽缘。    忽而,躺在床上的秋月白睫毛颤了颤。    温凌察觉到,立即收起所有外露的情绪。    秋月白未曾想到,他会在床边见到师尊,他还以为会被丢出门外,毕竟师尊应是已经对他失望至极,怎么还会想再见到他?    看见秋月白眼底的张皇,温凌感到一阵无力,食指屈起敲着床沿。    彼此沉默良久,而后温凌似是做了什么决定。    秋月白早已在床上跪坐好,垂着眸期期艾艾。    “抬头。”温凌道。    秋月白应声抬头。    温凌盯着他:“我且最后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要修炼禁术。”    秋月白被锁仙链捆着,说话有气无力,张了张嘴,态度一如之前:“师尊恕罪,弟子……无可奉告。”    温凌早知如此,闻听此言,还算平静,也未出言责备。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便不多问。”温凌语声淡淡,峰回路转:“不知今时今日,天枢上仙是否仍愿意以我为师。”    秋月白神情愕然,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明白,自己百般求肯,百般讨好,师尊都不肯要他重回师门。    怎么现下自己犯下了这等不可饶恕之错,师尊反而松了口?    但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师尊能重新接纳他是他求之不得的,倘若可以,即便令他立时魂飞魄散,他亦心甘情愿。    生怕回答地晚了,师尊又要反悔,秋月白急急道:“只要师尊肯原谅弟子,弟子求之不得。”    温凌淡淡一笑,轻声道:“好。”    “秋月白,好生记着你这句话,这是我这个做师尊的最后一次疼你,从前的事我们既往不咎,从今往后,你依旧是我温既明的弟子……我对你亦有管教爱护之责。”    最后一句话的尾音极轻,不知温凌是说给秋月白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只有将偏私披上“责任”的套子,他才能让自己的所作所为变得心安理得一点,也只有以“师尊”的名义,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护着秋月白。    得了温凌这一句话,秋月白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这么多年,他每天都是在悔恨中度过的。    温凌勾了勾唇,抬手将人揽进怀里,抚着人柔软的发顶:“稍后我替你解下身上的锁仙链,你不要乱动。”    秋月白抽泣着,他还没从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缓解过来,耳边一片嗡鸣,听到这句话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含着黏黏糊糊的哭腔,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是”。    温凌打眼就知道这孩子压根就没听进去,把人稍稍推开一点,淡声道:“为师刚才说的什么,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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