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素 (第1/1页)

    过了几天，宋娣的种子也泡的差不多了，加上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正是下地干活的时候，秦破川外出的时间也渐渐多了起来，大多都是留孟渡舟一个人待在家里，宋娣也没关着他了，把门大开着。

    抓回来的那只母兔子也下了几个崽，孟渡舟想着出门挖点野菜给它们吃，于是拿着锄头和菜篮出门了。

    周边几乎都是别人家的地，只有上次去的林子是公用的，孟渡舟这次长了个记性，没到林子里面去，只在外围逛了一圈，摘了半篮菜就准备打道回府。

    突然，一声枪响传来，受惊的鸟争先恐后地飞出去寻找别的地方，孟渡舟的步伐一顿，惊疑地向后看去。

    本能告诉他要赶紧跑，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有多远滚多远，但他的脑子天生反骨，并不这么想。

    就看一眼，孟渡舟......

    他真的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了，而且直觉也告诉他他应该去看看。

    所以孟渡舟遵循着自己的想法，悄悄靠近了密林深处。

    远远隔了百米，孟渡舟鼻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几个人。

    地上躺了两个，跪着的有三个，两个人胸口穿了个洞，血液顺着衣服滴到地上，剩下三个不卑不亢地跪着，手脚被绑在一起，静静等候死亡的到来。

    又是三枪，那只握着枪的手白皙有力，没有丝毫颤抖，次次都一击致命。

    连闷哼都没有，三个人相继倒地，其中一个似乎看到了孟渡舟，倒下后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孟渡舟的方向。

    对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躲在暗处的孟渡舟瞳孔紧缩，浑身颤抖，双手交叠着捂住嘴，生怕泄露出一点声音。

    这个视角看不到开枪的人，但隐隐可以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几个人交谈着，孟渡舟只能听到“便宜他们......”“枪法还好.......”的字眼。

    开枪的人全程没有说话，手低垂着。

    孟渡舟脚麻了，走不了，等那群人走了有一段时间后还是起不来，篮子摔在地上，里面的菜全倒出来了，孟渡舟心叫救命，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跑回了家。

    宋娣中途回来拿水，看孟渡舟着一脸吓破了胆的样子，关心道：“怎么了，家里来人了吗？”

    “没......没什么。”孟渡舟咽了口口水，问宋娣：“那个，姨，您知不知道......呃......”

    孟渡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张了半天嘴屁都没放出一个，最后讪讪道：“没事......姨，你干活多注意身体。”

    “我没事，我那边的秧破川都替我插完了，现在在插另一块田。”宋娣拍了拍手上的水壶：“我给他送点水去，你要是饿了厨房里有些早上蒸的馒头，热一热还能吃。”

    孟渡舟抓抓头发，随口问了一句：“秦破川他没跟您一起啊？”

    宋娣：“没呢，两个人一人干一块地方，效率高些。”

    “知道了。”

    ............

    经过了刚刚的事，孟渡舟一下午吃不下一口饭，他在秋千上发了会呆，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又跑回了那个地方。

    五具尸体直挺挺倒在地上，血液汇聚成了一个小泊，已经凝上了。

    孟渡舟被这股腥味冲地泛呕，眼里浮现生理性泪水，他忍着恶心把人翻过面，赫然看到了耳上还未卸下的耳麦，黑色背盖上刻着天宁二字。

    又是天宁武装队的......孟渡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小的地方会来这么多警察，孟渡舟也不能挖个坑把他们埋了，只能有合上他们的眼睛，希望他们一路走好。

    孟渡舟一路揣着心事，魂不守舍地回了家，正到家门口，和迎面走来的秦破川碰上了。

    又是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孟渡舟泪眼朦胧的，透过泪水模糊不清地看到了秦破川那双垂落着的手，和记忆中的那双不谋而合。

    他挽着裤子，裤脚上沾着一些泥点子，裸露出的小腿被洗过了，一步一个湿哒哒的脚印。

    “怎么了？”

    看到孟渡舟流泪，秦破川下意识走过去擦掉。

    孟渡舟嗫嚅几下，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一头扑在了秦破川怀里。

    血腥味几乎已经闻不到了，孟渡舟五指揪着他的衣角握紧，抬起头问他：“秦破川，你做不做？”

    “现在？”他眼里有几分疑惑。

    孟渡舟肯定：“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