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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第2/2页)
大陆。结果迷路了。最后还是他姐千里迢迢把他捞回去的。陈雨当时还是个叛逆少年,看他的眼神和刚刚如出一辙,和看傻逼没什么两样。但陈雨至始至终都是装模作样的君子,把他俩带回家路上没说一句话。 陈风比他哥会开车多了,但开车是个苦力活,开久了头昏眼花,陈风再知道他哥不靠谱也懒得开。 拂晓之时,陈风转醒,一夜无梦,这一觉睡得太香了,陈风醒来时还在茫然。 陈天坐在床头玩手机,不知道一夜没睡还是早醒了。转着手上的钥匙。 “起床,带你出去玩。” 他那非常死宅的弟弟深深叹了口气,翻开被子,他是真不喜欢出去玩,也是真不会拒绝陈天的任何事。 陈天没想好去哪儿,在华盛顿附近几个城市里随便找了个一个,靠着gps天刚亮就出发。陈天边打瞌睡边陪他哥聊天,坐别人车就得这样,保证车主不会犯困。陈风聊着聊着自己先睡着了。陈天意识到这个b药后劲太大了,他弟以前也爱睡觉,但从没这么能睡过。睡神成精啊简直。 “到了?”陈风转醒,眯着眼,不适应城内的灯光。 “早着呢。”陈天摸了摸陈风的头,陈风睡不醒的时候,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两人停在一栋挺气派的楼前,陈风下车,关上车门,关门时的气流扫开路边的落叶。路灯很亮,但夜深了,街上空无一人。夏日的夜晚凉风习习,白天的闷热一扫而空。路灯下隐约躺着几个人,带着针织帽的男人远远凝视着他们,这么热还带帽子,陈风不想接近他,眼神一触即分。男人坐起身,拍拍身上的落叶,走到陈风旁边。 “有吗?”男人问。 陈风觉得有趣,摇头,示意自己不吸。 男人手里攥着一根吸到底的烟,陈风怀疑里面裹着叶子,抽得透透的,半点星火也没有。 男拍了拍手,目光在街上巡视,像在找人,“你会喜欢上的。” “等我喜欢那天再说吧。”陈风还是拒绝了。 一阵风吹到陈风脸上,吹起路上的落叶,梭梭往后退。陈风眯了眯眼,陈天停完车回来,看到陈风身边站着的人,“你是?” 男人哼笑了一声,没说话,回到他的草坪里蒙着脸接着睡。 陈天没让陈风进去,而是进去开了个房,就出来带着陈风走了。 不知道叫什么的名字的城市,陈风没关注,盯着路牌看了一会儿,依稀想起来名字。两人在街边随便走,这城市挺古老,除了个别几个店,几乎全都关门了。车辆呼啸而过,几个年轻人匆忙下班回家。 陈风忽然看着陈天,“我们是不是没有认真亲过嘴?” 陈天:“什么意思?” 陈风:“就是...”他迟疑着,但没有停顿,“亲嘴?接吻?什么的。” 陈风推开一家酒馆的门,陈天先一步走进去,门重重砸回去,风顺着缝隙进去,居然有几分寒意。 酒馆里人不少,和外面截然相反。冬天来肯定不错。 两人坐在吧台边,电视正回放某个比赛的重播,大家都看过很多遍了,没人认真看。调笑拼酒的声音层出不迭,啤酒杯重重砸在桌子上,酒晃了两下溅出来,恰好溅在陈风手背。 他不介意,靠在吧台上看着他哥,出去玩主要目的是陪他哥。他哥爱和人聊天,这不,没一会儿就和别人聊起来了,有说有笑的,聊天的一白男,一脸大胡子,聊上头就会仰头哈哈大笑。 老板给陈风上了酒,也坐下来,“你哥挺性感。” 陈风侧目,“你怎么知道他是哥哥?” 老板点了根烟,烟雾缭绕,熏到陈风的眼睛,“很明显,你哥永远是你哥。” “你错了,我才是哥哥。”陈风压低声音。 老板把耳朵凑到陈风耳边,周围还是挺吵,“你们哪儿人啊?” “华盛顿过来的。” “华盛顿,华盛顿不错。就是太闷了。”老板眯着眼,陷入回忆,“假多,生活节奏也慢。” “还是这里更慢。” ...... 两人聊了两句,陈风哄得老板给他送了两杯酒,老板心眼坏,被坑了记仇,上了两杯烈的。陈风坐在椅子上慢慢喝。他喝酒不上脸,看不出有没有醉意,眼神也清明。老板又给他上了几盘小菜。 “砰——”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跑道外面去吐,旁边围了几个取笑他的。 老板是个b级beta,容貌不算出众,五官端正俊秀,身上纹了一大片纹身,不时有几个人出声调笑老板。意外的是,这位b级beta是个铁1。陈风听出来了,器大活好人贴心。聊了不知道多久,陈风转头,老板忽然摁住他。 指腹拂过腺体的感觉太微妙,好在陈风边界感不强,皱了皱眉,随他去了。 工作性质还是性格如此,老板对这种冒犯的动作毫无自觉,他惊讶地说:“你这纹了字?” 陈风点头,“嗯。我哥的名字。” “你和你哥是一对?”老板的目光从不远处的男人身上移开,垂到身前的男人身上,俯在他耳边问。 陈风眉心跳了跳,酒后劲上来了,他刚喝了很多,头脑不清醒。 1 “不是。”陈风摇头。 老板了然点头,“情侣是情侣,你们只是会zuoai的兄弟。” 说到“zuoai”这个词时,他又一次拂过陈风的后颈,那里有一个浅得不能再浅的咬痕。 “尽情享受人生吧,孩子。”老板重新点了根烟,实在喜欢陈风背后血管一样的纹身,又用指节轻轻敲了敲。 陈天终于玩累了,他在外总是人模狗样。两个高挑的身影在路灯下并肩离去。老板擦擦陈风留下的杯子,1、2、3、4......11、12. 这是多能喝。老板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抖落手上的烟。 那时陈天和陈风从没想过会彼此分离,两个人是打出生开始就黏连血脉的亲兄弟,神一定是捏好一个人之后才将他们分开,否则,每每凝视彼此的眼睛,为什么会感到撕裂般的疼痛?他们的灵魂被分开了,一个分成两个,原件变成两个复制件,不知道谁仿造谁,安放在两个躯壳里。没有人能真正分清他们两个,如果他们自己也分不清呢? 陈风靠在他哥肩膀上,呼吸打在陈天耳垂上,陈天有点热。但月亮很圆,陈天挤在旅馆的床边看月亮。月亮印在陈风眼睛里,比月亮本身更好看。陈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自己在那里。那时窗外的月光投到他脸上,他忽然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要到哪里去。 这感觉持续了很久,陈风在心里计时。 ...... 1 十一。 十二。 十三。 十四。 陈天低头亲陈风。 陈风大口呼吸,从陈天嘴里喘息。陈天把陈风扣在怀里,他们紧紧相拥,说不上谁更用力。 出生时就黏连着血液的二人,那时陈天转过头,看到眼前的人,他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这个人和自己有一模一样的容貌与人生,就已决定要保护他一辈子。然后两个婴儿嚎啕大哭,为自己不与对方降临在同一个身躯哀悼。陈天拂过陈风的眼睫,弟弟盯着自己,眼睛黑白分明。陈风。 陈天埋在陈风脖颈间,想把他的rou一起吃下去。 两人分开,陈天伸手扶住弟弟的脸,拇指摩弟弟的下唇,他手指上有很薄一层茧,触感不甚分明。陈风抬眼看了陈天一眼,垂眼,皱着眉恹恹的,抬起下巴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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