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月蚀之终 (第2/2页)

同活物，正将她T内的怨气转化为纯粹的灵力。

    语菲突然明白了。她忍痛爬向镜面，将青铜匕首刺入镜缘缝隙：「历代守护者......不是要封印你们......是要救赎你们......」

    镜面出现第一道裂痕。透过裂缝，两个「语菲」终於指尖相触。在接触的瞬间，海量记忆如洪水般涌入语菲脑海——她看到三百年前，第一代守护者林默娘站在同样的祭坛前，含泪将自己的黑暗面割离；看到每一代守护者重复同样的痛苦抉择；最终看到母亲林秀兰，她并非如玄清观主所说是「背叛者」，而是试图终结这无尽轮回的先驱者。

    「原来......如此......」语菲泪流满面。她不再抵抗融合，而是主动拥抱镜中的「自己」。两个身T接触的瞬间，爆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地窖。昊yAn不得不闭上眼，只感到无数记忆碎片如雪花般落在皮肤上，带来轻微的刺痛。

    当光芒散去，镜子完好如初，只是不再映出任何影像。语菲独自站在镜前，发sE恢复成最初的乌黑，只有几缕银丝夹杂其间。她颈间的印记变成了完整的YyAn鱼图案，一半银白一半漆黑，在锁骨上缓缓旋转。

    「语菲？」昊yAn小心翼翼地靠近。

    她转过身，眼中银光与黑雾交替流转：「我都想起来了......三百年前，林默娘发现唯一净化吞噬者的方法，就是让守护者接纳自己的Y暗面......」她轻触颈间的YyAn印记，「但历代尝试者都因恐惧而失败，直到母亲冒险改变仪式......」

    玄清观主的尖叫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不！这不可能！」地窖墙壁渗出黑血，那些手臂疯狂舞动着抓向语菲，却在接触YyAn印记的瞬间化为青烟。

    「结束了。」语菲将手掌贴在观世镜上。镜面如水波DaNYAn，映出玄清观主惊恐的脸——他正在台北101的镜室里，身T像蜡烛般融化。随着语菲的动作，所有铜镜同时炸裂，将他彻底封入镜界深处。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昊yAn拉起语菲冲出地窖，只见清源g0ng的屋顶正在崩塌。他们刚逃到庭院，身後的地窖就彻底坍塌，将观世镜永远埋在地下。

    黎明的第一缕yAn光穿透云层。月全食结束了，血月恢复成正常的银白sE。台北各处陆续传来欢呼声——那些被镜鬼附身的人们突然恢复正常，而所有灵异现象都如梦般消散。

    语菲疲惫地靠在昊yAn肩上，YyAn印记渐渐隐入皮肤。王队长带着警员们赶来，却在数步之外停下——他们看到两人的影子在晨光中交叠，竟隐约形成龙凤和鸣的形状。

    「所以，这真的结束了？」昊yAn轻抚语菲发间残留的银丝。

    她摇摇头，望向远方：「吞噬者的怨气已经净化，但镜界与人世的裂缝依然存在。」她举起手，yAn光穿透指缝，「从今天起，这就是我的使命——作为第一个完整的守护者。」

    昊yAn握住她的手，蟠龙棍上的龙纹与她指间的银光相互呼应：「我们的使命。」

    清源g0ng的铜钟无风自鸣，似在庆贺，又似在警示。三百年的诅咒终於破解，但YyAn两界的平衡，才刚刚开始......

    [《灵乩》第四卷终]

    三个月後，冬至的子夜。

    台北101的观景台恢复了往常的热闹，游客们隔着玻璃俯瞰城市灯火，无人察觉脚下地板新铺的大理石花纹里，藏着七颗不起眼的玉髓——那是昊yAn亲手嵌入的「七星镇」，每一颗都掺了他与语菲的血。

    语菲站在窗前，黑发已恢复如初，只有耳後一缕银丝在霓虹灯下若隐若现。颈间的YyAn印记此刻微微发烫，提醒她某处正有YyAn失衡。透过玻璃的反光，她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身後三步之距，那身形轮廓像极了曾经的「吞噬者」，却对她浅浅颔首。

    你成长了

    幻影的唇形无声诉说，转瞬消散在游客的笑语中。

    清源g0ng的重建工程持续到立春。老师父的牌位旁多了本手抄《YyAn录》，首页夹着那秀兰与警政署长的旧照。新任检察总长来上香时，总会不经意地摩挲相片边缘——那里有行新添的小字：「光为影证，暗为明监」。

    梅雨季的某个深夜，昊yAn在值勤时接到通报。赶到新生南路巷弄时，只见墙面水渍自然晕染成一幅太极图，图中央静静躺着把青铜匕首。当他拾起时，刀柄的七颗玉髓与他x口的龙纹同时泛起微光，脑海中突然浮现语菲的声音：

    东区，第三面橱窗

    夏至正午，语菲在霞海城隍庙的香炉前伫立。袅袅青烟中，她看见历代守护者的面容终於褪去痛苦。转身时，有个穿红衣的小nV孩拽她衣角：「姊姊，你的影子会笑耶。」

    语菲蹲下身，看着地面。yAn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而那影子的唇角确实扬起温柔的弧度——与玻璃另一面的自己，正好合成完整的微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