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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他不断下坠的人生/破碎的拼图。N心火葬场。 (第2/2页)
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断失去,眼睁睁看着方临昭成为合格的继承人,在短短时间内跟他们斗得旗鼓相当。 下坠。不断的下坠。 失去。不停的失去。 他是如此愚蠢无能,只是一夕之间,他被所有人抛弃。没了方家的血脉,他一文不值。 胸口的郁气愈积愈多,直到自身被剥夺殆尽。与其说是想夺回关注,不如说只是不甘心。 方临昭,我没想跟你抢了。 他以为自己不会更惨了,可是当他被亲哥送到别人的床上,就像个廉价的物件。他拒绝,却被弄废了手。他当时痛的死去活来,心中冒出一个念头:我怕是出不去了。 郑彬礼敢这么对他,就不怕他在这个世上消失。反正已无人在乎他,方临昭也终于应诺放他离开。他怀着一口不甘的气和郑彬礼周旋,想要生和想要死的念头交织。还能继续下坠吗? 他向上方伸出手。或许他从未离开那个地下室。他也没有自杀成功,这些日子只是他在手术台上做的一场梦。 没有作者会乐于延续他这样无聊可笑的人生,他的戏份已经结束是该落幕的时候了。 比起人,他更像是一只名为方恪的怨鬼。 他下坠。掉进了他最深的梦魇里,没有人能救他,就连他向上望一眼,都会有一只脚给他踹回去。 他生于富贵,半生娇宠享尽荣华,也半生虚假活的痴愚。 这个世界上本该没有方恪。我不要认输。可是我太累了,太疼了,就让我睡一会儿吧。再睡一会儿吧。 笼子好讨厌啊。不要吵我。 不用救我、不要离开我。 我不是小偷啊,方夫人。 “不要……” “我们回去。” 他睁开眼,手摸了摸身下的被褥。又去摸旁边的笼子。笼子好大,他摸了个空,可是他知道他还在笼子里。方恪舔了舔自己的伤口,拖动残废的双腿一耸一耸的爬回窝里。 郑彬礼来了,白西装上却顶着一张熟悉的老脸。猫儿尖叫起来,他挨了一耳光,扑倒在盘子旁边。他把自己蜷缩起来,藏起受伤的爪子,他舔了舔自己的食物。他突然想起自己是如何吸喷出尿水的jiba的,于是他吐了。电击的痛苦流窜全身,他失禁了。 他模糊听到有人在叫方恪,方恪!方恪!方恪!那是谁呢?不是我。这个名字也很讨厌,恶心的想吐,于是他去抠自己的喉咙,想把存了jingye和食物的胃都挖出来吐掉。 什么在抓我?什么在捅我的嘴?他惊慌起来,嘴巴下意识的用力咬下去。 不怎么疼,他咬住那个东西呜呜的叫,他恨不得把嘴里的臭东西咬断。痛!不要碰我! 方恪!不要吓我!放开,求你快放开!方恪! “方恪!”屋子里混乱一片,方临昭一手捞住要从床上掉下来的人,尽力想把方恪的手指从他自己嘴里抢救出来。 方临昭不得不把自己手指强行挤到方恪喉咙里,逼迫方恪反呕松嘴。 手指已经鲜血淋漓,完全分不清属于哪个人哪处伤口。 方临昭已经彻底慌了。 “方恪……”他的声音有些抖。 他喜欢他像浮萍,在无尽的苦痛和折磨里,依赖的攀住他,在他手心摇曳。 他恨他不知廉耻四处留情,偏偏对自己冷酷任性。又怜惜他光芒陨落,身世凄苦落得如此下场。如果早知道,他宁愿永远做方恪的影子,让方恪继续招摇。但他不会甘心让方恪跑掉,这只娇气猫应该被影子锁住,在他规划的安全区里玩耍。 方临昭想方恪大概不知道他内心的阴暗,那可怕的恶劣的恶心的欲望,比烈日更加无法直视。没有束缚,他宛如真正的禽兽,而这头野兽的项圈是笨猫自己松开的。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锁住方恪,得不到安抚的野兽时时咆哮,没有尝过滋味还好,尝过了被喂饱了,方临昭就是上了瘾再也无法也不愿放手。 方恪本就是他的,他才不要放手! 不能!不肯!不愿! 所以,对我认输吧,求饶吧。不能握住我项圈的你,只能对我献上颈项。可是内心的野兽在猫儿一次次展开身体时,猫儿一次次哭泣时,逐渐发虚。最终放弃咆哮。 方恪在哭,方恪很难受,已经无法无视的地步。野兽垂下头舔舐哭的惨兮兮的猫儿,安静的伏卧下身,把猫儿连同猫儿的一切圈入怀中。 算了,我后悔了。 可是我却成功了。 成功毁了方恪。 方临昭崩溃的看着眼前的人,满眼都是不可置信,还有濒临破碎的什么东西。 方恪的性格是比较强势的,他生来便什么都有,从来都是别人把最好的奉上,还唯恐他不喜。 方临昭看着方恪,这个他已经不认识的方恪。这样的崩溃混乱,也就刚开始调教方恪呕吐的时候,但是他以为……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有什么错了。 他们撕扯着,方临昭死命扣住挣扎的方恪,在挣扎中步步后退直到腰部撞到了桌角。 身后那副拼图从桌子上滑落,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那棵方恪走前拼好的树彻底散的看不出形状。自从在医院回来,方恪就再没有看过它们一眼。 方临昭掐住方恪流血的手腕,把痛哭的猫儿按在怀中,声音哽咽:“对不起。”方临昭不知在对着什么道歉,他只是说着对不起,然后眼泪滴落在地,混入其中找寻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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