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安与向海的初次会面 (第2/3页)

了。徐季说已经和对方约好，会在这个地方碰面，一位叫做向海的心理医生，徐季大致上描绘过他的样貌，细长的眼睛，应该没有近视，高瘦，但面孔不容易让人记住，彷佛天生具备让人遗忘的面孔特质。并不是长得不起眼，严格来说脸庞是俊的，但是一种许多明星都有的俊，觉得似乎像A，又好像像B，想着想着，没办法做一个面孔定位，就描绘不起来。

    「你好，我是向海。」

    当他走靠近来的时候，甯安并没有觉察到，但对方还没开口，就有感觉这个人就是徐季所描述的那一个人。

    「还是要小心一点的好。」临行前，徐季耳提面命的对甯安说，上次和向海碰面，忘记说了什麽，忘记对方什麽时候离开的，只知道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对方已经从自己这边带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向海的深藏不露，徐季还没有归纳出来。

    「我没有恶意。」向海似乎从甯安的眼神当中解读出猫科动物本能那样的不信任，挥挥双手，让甯安看见自己挥动的手掌心，没有藏东西。

    捷运连续杀人案的郑少捷与犯下多起X侵案的李崇瑞最後看到的人就是向海和张小熙，不知道什麽原因两人都让向海绑了，郑少捷平安回来并受到法律制裁，而消失不见的李崇瑞，可能是张小熙，也可能是向海弄不见的。X侵犯落在小熙手上都没好下场。向海就是从擅长寻人的徐季那里，得到张小熙的资讯，劫了小熙手上的两人。

    但甯安找向海要问的是另外一个人。

    「城市里有很多流浪猫、流浪狗都不见了。」甯安说。

    一场发生在高雄石化气泄漏所引发的爆炸，三多、凯旋、一心路等路段严重损坏，需历经数月上年才逐渐修复通车，街边店家无法做生意，商圈大受影响。其後仍诉讼不断，最後判决高雄市政府、荣化、华运分别应负起40%、30%、30%的赔偿责任。也许是高雄人口数迟迟未达300万的原因之一。

    「你想问顺井先生的事，是吗？」

    甯安感觉到向海话语里的淡静，没有多，也没有少，不像准备主动告知必要资讯给她。毕竟是专业的心理师，不会泄漏案主的个资，除非违反社会道德并牵涉到犯罪。

    动物是在气爆後一户高级住宅地下室和後院发现的，顺井先生也是在这一场意外丧生。动物们没有明显的外伤，少数几只是埋在後院的坟塚，相当有仪式感。地下室的屍T则冰在大型冰柜里，现场有针、管器具，麻醉药物与极简电击设备，大概是处理安乐Si用的，屍T暂时被保存了下来，看似要送往某处埋葬、火化、弃置。或者是展示。

    前些日子，住宅区出现了许多丢在浚G0u、吊在树上、抛在公园里的动物屍T，经剖析後才发现都是已经Si亡後才被弃置的动物，且都是无主的流浪动物。像一场大型街头行动艺术般的，这些动物屍T持续在各个地方出现，成为令人惊悚的展示日常。警方仍持续追踪调查，试图从城市各角落的监视摄影机找到线索。

    顺井先生是个经商的人，经手海内外中药批发，也是当地知名连锁健康餐盒的经营者，没有兽医相关背景、专长或需求，因气爆案发生才就此曝光，警方仍朝流浪动物谋杀案的方向蒐集与侦办已经往生的顺井先生。

    「顺井先生并没什麽特别的异状，只是因为虑病症，所以来我这里谘商。」向海说。

    「虑病症？」

    「会一直忧虑自己可能有什麽疾病，不断反覆做检查。可能觉得肝脏不好，在A医院检查过了，过两天又去B医院做了检查。严重的时候，可能一整年都在为自己安排做检查。」

    「这和那些动物，有什麽关联X吗？」

    「关於动物的事，顺井先生没有特别在谘商室提到。」

    向海知道接着仍会被询问相关情报，因在顺井先生过世後，街头上仍有动物不断Si亡与被展示，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些被吊在树上、丢在圳G0u、半埋在公园沙地、弃置在垃圾桶的流浪动物，不是先被安乐Si才这麽做的，而是活生生遭到吊绑弃置，有些动物的头颅造到恶意打击而严重变形，手段极其凶残。整个社区开始成立流浪动物保护委员会，安排人力轮流巡逻，加强对街头流浪动物的保护关怀，以免再有血腥的憾事发生。

    此社会案件造成的关注，该社区的TNR协会Trapurn，捕捉、绝育、释放很快就获得普及化的推广，募得的款项均使用於诱捕人力、绝育手术与施打狂犬病疫苗的费用依各区经费使用情况安排疫苗施打，非必要项目。而饲养「米克斯」也在「以领养代替购买」的口号下渐渐成为风cHa0，让许多流浪动物除了获得社区关Ai之外，也有不少找到了自己的家。

    「我没有其他相关的线索。」向海说。

    「顺井先生有XSaO扰的前科。」

    「嗯？」

    「我原本为了此事想找他，嗯，聊一聊。」甯安看着向海那让人记不住、猜不透的脸孔表情，他那没有透漏丝毫情感的眼神底下，灵魂是黑的还是白的：「所以看见你曾出入过他气爆的那间宅邸，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时候我和顺井先生已经结束我们的谘商关系，那一次是受他邀请到府上小聚。只是很表面的聚会，并不是什麽深交关系。当天顺井先生确实有另一位朋友在府上，是一位在高雄大学任教的教授，姓柯，教文学的。」

    向海看了看甯安，知道她想问有没有聊了什麽关於动物的事情。

    「坏的过程，好的结果。」向海说。

    「什麽？」

    「当天顺井先生介绍我们认识，是希望我能够针对犯罪心理学的角度，对坏的过程，好的结果，做点专业上的贡献。顺井先生支付了我一笔不小的顾问费。这是当天讨论的道德议题，坏的过程，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