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算不了 (第2/3页)

过强大，对于父母的糟糕婚姻也只当作成年途中的一次难忘课程，虽然像苍蝇如鲠在喉，可依然战胜了，他还是想结婚，还是想有个家庭，这个人每天都生龙活虎像有用不完的精气神，骨子里是个很强硬且自我的人，唯我独尊惯了，警察能当，政治家也能当，当警察的时候可以任劳任怨面对一切罪恶嫉恶如仇，当政治家的时候又能立刻收回当警察时的思维，很高效率地接受身份的转变。

    前不久，程淞在邵权刚刚搬进来的早晨走下楼梯时看到邵权在厨房里做饭，这种情况让他感觉很奇怪，有关家的记忆已经成为了不值一提的过去，程海林的爱是让他爱的人觉得‘你捅她一刀，她的感觉就像你爱她一样’。他想传承给程淞的也包括这些思想。但配着邵权忙碌又生疏的动作房子里重重的一层灰好像在阳光下消失不见了，金白的光线透过落地窗滑落进来时洒满了墙壁，程淞明明看着眼前的一切都觉得无关紧要，却又不知怎么描述这种感受，就好像这里第一次袒露在明媚春光之下。

    此时，站在原地的程淞看到邵权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后去拿桌上的伦敦黑，点烟的时候嘴角向下绷着。邵权还是没有离开，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再难过也没有走，或者说他总会去而复返。

    程淞看着邵权渐渐出神，漂亮的落地窗外是灰霾的天幕，乌云翻腾在空中层层涌起，死寂的空气压抑得有些窒息；接着有大颗大颗的雨珠落下啪嗒啪嗒砸在路面，整齐划一地用力冲刷着空气中漂浮的颗粒，

    因为上面越来越严，张鹏俊临到三十几了终于想把公司洗白了，于是他和顾家旗下一家娱乐公司签了合同，合作方是顾家兄弟里的弟弟，张鹏俊和对方来往次数多了发现这人说话还蛮有意思的，初听想笑，后来回味就会觉得很有哲理的那种。娱乐公司接近流行文化，张鹏俊也有点想往影视公司发展就经常出入年轻人会出入的场所，什么大排档，烧烤店，美其名曰微服出巡，时间长了张鹏俊就经常请程淞和邵权在这些地方吃饭。

    邵权其实还是有点意外程淞愿意踏足这种地方，他应该在什么高档餐厅摇晃红酒杯，或者在什么私房菜馆里红泥小火炉，但是现在他却在他旁边很安静地剥虾。

    邵权接过程淞的虾串开始替他剥，＂你先吃别的。＂然后递给程淞一串牛小排，专心致志地，低头对付手里的虾。

    程淞拿纸巾擦了擦手，一边看邵权剥，一边小口酌着清酒，邵权把剥好的虾喂给他，他先皱了皱眉，还是用手接了，他看起来真是和这鬼地方很不搭，居酒屋四角的电视机甚至在放一些流行乐。

    邵权瞥到张鹏俊坐在对面像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冷笑：“吐就去外面。”

    张鹏俊：“……”

    中途程淞总是要出去抽烟的。

    “邵权，我觉得你一直是个傻逼。”张鹏俊说，“真的，我甚至觉得你有些得寸进尺了。淞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要搁十年前有人跟我说谁和淞哥谈恋爱还同居了，我得一口盐汽水喷死他我，”

    “那可是程淞啊，大哥，当年在他老人家眼里谁还不是个玩意儿？就凭那身气派他就算是个普通人家的儿子追求他的人也能从这里排到北京天安门去你信不信，你还记得以前那谁吗，你弟弟。后来被你家遣送出国现在都没回来的那位。”

    “哦，他怎么了。”

    “你可是不知道，当年那男的就差跪在地上求淞哥看他一眼了，跟疯魔了似的，那男的也是真蠢，明知道淞哥不是弯的还在那天天跟在咱屁股后面，那男的也算长得还行吧，但淞哥他愣是没搭理他。”

    邵权当然知道邵瑞为什么跟疯魔了似的，他想到这里冷笑了一声，喜欢程淞是一回事，想报复他邵权更是最重要的事。

    他压抑着经年累月的愤怒，想要装作过去的事都算了那般洒脱，可说出口的话还是凉飕飕的。

    “滚蛋，程淞和他好过。”

    “好个屁，那都是那家伙瞎编的，不过其实也是奇了怪了，淞哥当时也没管那些留言——但是我拿我性命保证，和淞哥上过床的男人应该只有你一个，在你之前的都是女人。”

    “你看看，现在淞哥不看女的也不看男的，就光跟你处对象，连你说结婚他都同意了，你还想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的性子就是那样，你还非要这也要那也要，照我说有一个就不错了，你还能强求吗。你不记得你以前对淞哥那叫一个望眼欲穿了吗，现在你就知足吧。”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当然讨厌你，我怎么可能不讨厌你，我他妈真想把你埋了，但是，”张鹏俊顿了顿，“程淞确实在因为你变得不一样，我是指往好的方面的那种。我们这些人一辈子能遇到个喜欢的太难了，更别说真能在一起。”

    张鹏俊说最后一句话时莫名有种自言自语的意味，目光也透着玻璃杯失神地看着，所有的不可言说都尽数湮灭在岁月里。

    程淞回来时见俩人都没说话。

    张鹏俊回过神，笑了，“淞哥，怎么样，这地方不赖吧？我一新认识的朋友带我来的，改天我带你俩认识认识，他人巨有意思，就是脾气不太好。”

    后来，程淞坐在书房的电脑前处理文件，邵权惊讶地发现程淞居然接到了来自国内最高级学府邀请他去当名誉教授。

    “怎么回事。”邵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