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小将军2 (第1/2页)

    小将军怔在原地，半晌缓缓叩首退了出去，根本不敢多上前一步牵住皇帝的衣角。

    那是君，是皇帝，不是寻常人家的郎君。

    寻常人家夫妻间拌嘴于他而言便是冒犯天颜，他的九族还能在他的冒犯下留着性命，他觉得已经是皇帝对他的格外宽容了。

    皇帝并未食言，第二日果真传他上殿述职，小将军单膝跪在大殿中央，一字一句的叙述着在边疆的日日夜夜。末了从怀中掏出虎符，双手颤抖着平举过头，声音略带颤抖的说出最恭谨的话。

    “战已毕，请陛下亲收虎符，陛下万岁万万岁。”

    龙椅上的天子未置可否，只挥手吩咐内侍取回象征权力的虎符，少年将军满心期许一瞬落空，双膝落地砸出一声闷响，卸甲、叩首、请罪，一气呵成。

    “臣，曾年少无知，冲撞陛下，现戴罪归来，不敢请赏，还请陛下责罚，恕罪。”

    满殿群臣鸦雀无声，两年前那段隐晦情史并未刻意隐瞒，群臣并非不知其中内情，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又有谁敢随意开口。皇帝把玩着尚沾染着小孩身上温度的虎符，低声轻笑。

    “年少无知…传庭杖，责三十。”

    刑凳和刑杖很快搬了上来，内侍有条不紊的将将军身上的甲胄剥下，留着月白色的中衣不知如何下手，到底是曾共枕的人，皇帝没发话，谁敢真让他失了脸面。小将军跪在地上瞬间明白了内侍的犹豫，俯身叩首，语气带着不可忽视的祈求，“陛下…求陛下留我脸面。”

    皇帝挥挥手，到底也不忍心小孩赤身裸体的折了脸面，粗粝的麻绳绕过手腕脚踝，牢牢的固定在刑凳上，随着内侍尖锐的声音唱出一，一人多高的刑杖裹挟着风声砸在小孩臀峰上，仿佛整个人被砸断的痛感瞬间袭来，原本趴的安静的小孩痛的猛然仰起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未等剧痛消散第二下挟着风声落在同样的位置，痛感成倍的累积起来，小孩白皙的指尖紧紧抠在刑凳边缘，第三下落在同样位置时，月白色小衣上透出点点殷红血迹，小孩方才发出一声凄惨的哭声。

    小孩垂头伏在刑凳上，发丝沾染汗水贴在额前，肩头尤在上下起伏抖动，明知缓些再打只会更痛，却仍希望能有半晌喘息的时间。禁卫军向来替皇帝责罚臣下，也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随着第四声报数的声音，力道丝毫不减的刑杖落下，四指宽的伤痕只比第一道伤痕上移了两寸，又是三下落在一起的一道伤痕。六下，九下，十二下…

    挨到第五组的时候小孩实在忍耐不住，凄厉的哭喊声再也无法压在喉咙里，层叠的疼痛就要将他逼疯，小孩哭的几乎背过气去，下意识的向一旁躲去，幸而身后行刑的禁卫军停住，板子堪堪落在身后腰椎四五寸之上，上座皇帝的声音毫无感情。

    “捆起来。”

    受伤破皮的地方勒上一道道麻绳，摩擦的疼痛刺的小孩几乎晕过去，偏偏内侍拿来参片压在他舌根下让他晕不过去，他甚至想要去皇帝跟前，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心，是否如常人一般柔软，这般凄惨的画面他竟毫不动摇。

    十五。十八。二十一。

    小孩在狠厉的责罚中忍不住失声痛哭，求饶的话被打的断断续续，只听得不住地认错。皇帝冷漠的看着堂下不断挥舞的刑杖，仿佛眼前哀嚎哭泣求饶的少年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孩，而是随便一个顶撞皇帝而被惩戒的佞臣，小孩实在疼的受不住，挣扎着扬起上身，随即被毫不留情的抽回凳子上趴好，身后痛楚半刻不停，小孩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从肩胛骨到臀腿一片生不如死的疼痛，手腕间的束缚被松开，两名锦衣卫像扔一摊烂泥一样将他按跪在地面，小孩痛的眼前发黑，浑身止不住的发颤，手心被指甲硬生生抓出好几处血痕，垂头摇摇晃晃似跪不住一般。

    “臣…臣谢陛下赏罚。”

    挺着一口气的小将军在谢过陛下后直接晕死过去，皇帝自是不放心将小孩扔回将军府，吩咐内侍准备了软席将小孩抬回重华宫。两年未曾酣睡过的床榻如今多了忙里忙外的太医，刑杖狠厉，伤处横着裂开，鲜血直流，边缘处乌黑肿胀，从背到腿伤处几乎连成一片，止血化瘀的药粉撒上，激的还在昏迷中的小孩一抖，嘴里不住的低声呻吟，皇帝坐在床边上面色晦暗不明，只轻柔的用面巾将小孩额间的冷汗擦拭掉。忙到后半夜总算是安静下来，皇帝挥手让进来伺候的宫人退下，独自坐在小孩床边静静守着他，一夜无眠。

    直至第二日丑时末，小孩睡的不安稳起来，嘴里念念叨叨说着疼，皇帝将宫人唤进来，只吩咐了等小孩醒了来正殿通报。小孩悠悠转醒，瞧着典内只有端着水盆服侍的宫女，想见的那人却半分身影也无，火烧火燎的伤处不容忽视，小孩眉头紧蹙，唤来宫女问她皇帝在何处，宫女鼻眼观心的回他已经去请了，小孩趴在床上，到底少年心性，头埋在云枕里，止不住落下泪来。

    他没想过，陛下竟连亲手惩戒都不愿意。

    皇帝进来时，小孩猛然抬头看去，熟悉的身影令他鼻尖一酸，止不住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眼看皇帝坐在一旁的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