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和狗(一攻多受,段子,无后续!)_皇帝和小将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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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和小将军 (第1/1页)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望陛下成全!”

    皇帝看着跪在殿下的少年,几乎有些头疼。

    前几日边关传来急报,突厥来犯,一连攻下数座城池,朝中武将竟无人敢请命领兵。

    少年是金陵城中最耀眼夺目的小少爷,一席滚了金线的靛蓝色宽袖窄腰的长袍,腰间玉佩相撞叮铛作响。十五岁随着父兄进宫宴饮,遥遥一见龙椅上的九五之尊,顾不得父兄的阻挡,也懒得去管世俗的偏见,一门心思奔着天下最尊贵的人扑去。

    少年即是少年,无畏无惧。他成功了。

    少年是武将世家,偏生长得一副含情美人相,平日里散下头发缠在皇帝身边几乎难辨雌雄,如今高束起发丝,舍掉了往日里的宽袖衣袍,一身铠甲衬得小孩面容硬气了三分,随着一跪,甲片撞在大理石上的声音,像极了往日里,小孩身上的玉珏,随着跑动,撞在一起的清脆当啷。

    高殿之上,皇帝眉头微蹙,他知道小孩这一跪有多难熬。

    边关急报也不是今日刚送来第一封,御书房对小孩也从不设防,桌面上堆着的战报便被昨日下午来送桂花糕的小孩看了个分明。到底是少年心性藏不住事情,当天晚上小孩枕在他臂弯里,指尖缠着他发梢玩弄,似是不经意的撒娇,问是否朝中无人愿赴北疆领兵。

    少年总是一副娇纵坏了的样子,他倒是忘了这个十六岁的小少爷也是将门虎子,话里的意思他听的分明,便直接驳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

    皇帝:不许。

    心思被识破的小孩顿时起身,侧身撑在床上带着点报怨的问为何不许,是怕他家学不够渊源还是觉得他学艺不精。皇帝蹙眉看着小孩毫不遮掩情绪的面容——即使朝中再无人,他也实在不愿放小孩去边关喝风吃沙子,且不说战场凶险有命去可能没命回来,单说风餐露宿的辛苦,小孩即便吃得,他也极不舍得。

    小孩仗着与他亲昵,口无遮拦的争辩,他忘了眼前的人不光是枕边人,还是稳坐龙椅的君王,即便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好涵养,也不容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争论。

    皇帝拢了衣袖坐起来,指着床边脚踏让小孩闭嘴跪下去,一句话说到一半的小孩这才发现皇帝已经沉了脸色,讪讪闭了嘴麻利的下床矮身跪在脚踏上,皇帝刚想扬手抽过去就觉得袖子被人拉了一下,低头一看小孩指尖勾着袖子小心翼翼的摇了摇,面上撒娇的意思不言而喻。

    到底没下得去手。

    当夜,重华宫中少年压抑的哭喊声未曾断过,直到人定时分才渐渐安静下来。小孩伏在床上臀上腿上青紫一片,三指宽的板痕交叠着,皮rou肿胀着似乎再挨一下便要破裂渗出血来,哭的通红的眼角蹭在苏绣的软枕上,抽抽噎噎的服软松了口,不再提这荒唐的要求。

    皇帝起床时小孩还抱着被子睡的正香,挨打哭闹实在是费精神,总之小孩无品无职,日日拘着他去上朝不过是让他多听多学些,倒也不差这一天。吩咐了宫女内侍不要惊动小孩,瞧着袖角被小孩捏着索性留了衣服在他身边,哪成想皇帝前脚刚出门后脚小孩就翻身起来,抻着身后伤处疼的一咬牙,仗着宫人们不敢真的拦他,勉强套上一直压在箱子里的铠甲,一步步的走上大殿,跪地请命。

    这事本就一直僵持着,如今百官看到有人自请,七嘴八舌的恨不得当天便送小孩出征,皇帝再不想,终究还是沉着声音,一声“允”,小孩听出了里面压抑着的怒气。

    下朝后,小孩被拦在了御书房外,即使跪到天黑,依旧未曾见到皇帝一面。

    三日后出征,三日里,小孩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挡在了皇帝的生活之外,连每日的上朝都被“大战在即,好生休养”这道旨意断的干干净净。

    边关不比金陵,咆哮的风卷着漫天的黄沙,小孩确实家学渊源学艺精湛,大乱中竟也全身而退,打了干净漂亮的仗,闲暇时他也想起金陵中稳坐庙堂的皇帝,在外两年,嘉奖的旨意不断,却连一封亲昵的文书都没有。仿佛同塌而眠的一年,是一场大梦终须醒的错觉。

    吃了边关两年的沙子,换来了北方边境的三十年安稳。班师回朝的那天,小孩看着金陵城的城门,顾不得城中不得纵马,飞也似的一路紧赶到皇宫,宫门的侍卫认得他,一路上畅通无阻,跟在小孩身后的内侍几乎跟不上他的步伐,手忙脚乱的接住小孩扔到他怀里的甲,一直到了殿门前,小孩将身上沾染着沙场风霜的铠甲卸了干净,只着了一席里衣跪在门前。两年前几乎算得上违逆的举动,惹得九五之尊龙颜不悦,从前这道推开过无数次的门,到底是没了勇气再度径直而入。

    门口的内侍是服侍了很久的老人,总归是不忍心看着刚下了战场的小孩可怜巴巴的跪在门口,叹了口气推门进去递话。

    倒也没让他等很久,内侍开门说皇帝宣他进去,小孩顾不得膝盖生疼,跌跌撞撞跑进殿里,便看到皇帝一如两年前,面色沉静的坐在书案前批奏章。小孩在门口生出的那点犹豫这时候都被冲的淡了,两年未见,甚至连书信都没一封,他着实是想得很。

    小孩如他十五岁时一般,毫不犹豫的扑到皇帝身边,他想告诉皇帝边关的风沙真的很大,行军打仗真的很累,但是他没有舍出去一分一毫的土地。

    因为,这是皇帝的疆域。

    他刚跪稳,甚至还没来得及抬头仔细端详,便看见皇帝一挥手,一旁的内侍便将披风端上来,细心的为他穿好,皇帝甚至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手中的笔未曾停下,直到批完了手中的折子,方才侧着头看向一脸疑问的小孩。

    两年前绕在他身旁的小孩,倒是没被沙子吹的破了相,只不过——长大了。

    “明日自会宣你入宫述职,现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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