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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而尽  (第1/1页)
    “胡说八道!”孟富敏一个巴掌抽在孟慈脸上,气的领口崩开,“你不要忘了,当初你母亲把你生下来是因为什么!如果你要当喜欢男人的狗杂种,就和孟家断绝关系,我孟富敏没你这种娘炮儿子!”    “我始终没忘过。”孟慈看向窗外,破碎的眼泪流下白皙的脸,“是因为打掉我mama会大出血死掉,她才被迫把我生下来。可是爸爸,你又怎么会觉得我有你这种父亲很骄傲呢?”    “老陈,给我停车。”孟富敏忍不下去,“说胡话你就滚,我不想因为你丢了脸面,;两个哥哥都是高材生,有谁像你一样混蛋?”    “我在学校活不下去的时候,是他救我,一次又一次。”孟慈好像没有听见,自顾自说着,“因为你,我受尽欺负。他们讨厌我是官二代,讨厌我从小养尊处优、享受特权,他们我拍裸体照片,剪我的头发,撕我的课本,甚至还肆意玩弄我的生殖器。我被虐待的时候,只有他,一次又一次把我从绝望中拽上来,让我反抗,只有他真心要帮我。”    “老陈,你耳朵聋了,我让你停车听不见吗!”孟富敏暴躁大喊,皮鞋一脚脚踹着驾驶座,发泄怒意。    “你让我改正,我改什么啊爸爸?他不仅仅是和我性别相同的人,更是我的羽翼,我的光。”孟慈转过脸,流着泪看孟富敏,“我爱自己的救世主,难道有错吗?”    “疯子!”孟富敏狠狠又扇孟慈一个巴掌,大叫,“你为了那点不成熟的狗屁爱意就要把你爸爸毁掉,是不是?”    孟慈脑袋撞在车玻璃上,淤青一片,嘴角也流下血来。    他不再反抗了。    因为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    孟富敏这样的父亲,眼里永远只有仕途。    难怪那些人痛恨孟富敏,讲他虚伪、善变,不配为人。    这些极端评价,孟慈此刻终于能共情到一点点。    他父亲就是一个很混蛋、很暴虐的人。    难怪所有人都恨。    车子开入高级别墅,下车后,孟富敏率先摔门离开。    孟慈一言不发,顶着肿胀的脸在夜色中看了这个“家”最后一眼,一抹嘴角,义无反顾地向学校走去。    他不能接受任何人把他对刘潭地迷恋讲述成一种错误,一种恶心癖好。    孟富敏让他改正,好啊,他就彻彻底底的改给他看。    登上楼顶,他将沾着口香糖遗迹的校服脱下来,慢慢抱在怀里,亲吻一记。    然后孟慈闭上眼睛,赤身裸体地跳了下去。    ——他无法为自己对刘潭炙热的爱挽尊。    既然如此,就让他用最忠烈的方式,将它永远封存。    这爱一文不值。    他不要世人铭记。    他只要一句“年轻可惜”。    ……    刘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说不出具体原因。    凌晨两点猛然坐起,屋子里先看到黑暗而狭窄的墙。    然后是破损的天花板,黄木桌子。    足足半分钟冷静,他拿起手机,给刘河打电话。    他哥正喝第二场。    刘冠军做庄,替他接电话:“刘潭,咋了?”    “刘河呢。”刘潭下床,用冷水洗了把脸,站在院子里,“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哥今晚八成回不去。”刘冠军说,“今儿我们一兄弟从广州打工回来,我俩刚把他从火车站接到家,看样子得喝到明早。”    “那我就不接他了。”刘潭留下一句,挂电话。    他莫名燥热心慌。    说不出的难受。    心口好像被火焰石堵住,喘不上气。    离上学还有四个小时。    刘潭实在找不到事做,给孟慈发信息:[睡了吗。]    对方整整十分钟没回。    他只好发第二条:[口香糖用温水泡一下,再清洗会比较方便。明天化学课要做实验,找到同伴没有,要不要跟我一组?]    孟慈大概真的睡着了。    一直到6点都没理他。    刘潭眼皮一个劲儿跳。    以往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今日真是中邪。    他没心吃早饭,提前20分钟到学校。    远远就看到和昨晚音像店一样的场景。    警戒线拉在学校门口,所有学生被拦在外面不让进。    只有清洁工满脸惨白,不断的哆嗦着,说着什么。    刘潭找了家文具店买圆珠笔。    白明珠和几个小混混在里头逛,正挑手机链。    瞧见刘潭,眼睛一亮:“学委,你来这么早啊?”    刘潭嗯了声:“学校出事了?”    “对啊,咱们班有人跳楼,清洁工早上来打扫卫生,正好撞见,就报警喽。”白明珠甩着一串哈喽凯蒂的水晶链,“听说从顶楼跳下来的,还脱光了衣服,满地都是血,好可怕啊学委,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明珠有意往刘潭身上靠,他身上有种特别清冽的气味,淡淡药香,好像也不是,就是很独特、很低温,真的很好闻,对十八九岁的女生存在过载的吸引感。    刘潭不给面子的站远,挑涂卡工具,不被这sao货黏。    李涵见白明珠大清早发sao,调侃她:“你确实该怕,谁让你变本加厉欺负孟慈,这下好了,他跳楼一死变成鬼,第一个来找你。”    白明珠哈哈笑着:“开什么玩笑啊你,我是唯物主义者好吗?世上根本没有鬼。”    “你最好别怕。”李涵冲她身后一指,“白明珠,你看那是什么?”    白明珠一脸不屑转头,身后空无一人。    “要死啊你李涵,神经病。”她喘一口气,脸刚扭过来,就被做鬼脸的李涵吓了一跳,“神经病啊!吓死人了!”    几个女生哈哈大笑。    捉弄人惯了,拿这当顶级乐趣。    她们笑的肆无忌惮,谁也没发现刘潭一双眼黑的不见底,逐渐降温。    “死的是谁?”他一出声,气氛瞬间凝固。    白明珠不敢再笑,装没事人:“我们也不知道啊学委,听说是他,谁知道怎么回事?”    “跟我们可没关系啊。”李涵见刘潭脸色阴黑,解释道,“不是我们逼他跳楼的,学委可千万别冤枉好人。”    “好人?”刘潭笑了一声,结账出去,没再看几个施暴者一眼。    她们也配啊,好人。    从昨晚到现在,已经一夜联系不上孟慈。    刘潭掏出手机,手指发颤:“接我电话,小孟。求你。”    孟慈这个小自闭生他气的时候会不理他,可不会玩消失。    刘潭紧抓手机。    半晌,终于那头有声音:“喂?找谁?”    他松了一口气,刚以为是保姆,视线穿过警戒线,瞥见那个拿着孟慈手机的警察,血流瞬间停顿。    ……所以,死的真是孟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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