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灵霄闹剧 (第2/4页)

天犬气喘吁吁地从殿外爬进来，一身的汗，实在是累了，便躺在地上休息，控诉道：“主人！沉香这法子实在是太损了！铁扇公主那一扇子直接把屠弘给扇到西天去了，我压根就追不上！这都几个月了，连他自己都还没走回来呢！”

    “他究竟是怎么死而复生的……”杨戬剑眉压下，眼睑轻垂，唇紧抿着，愠怒尽显。

    哮天犬见状，起身蹲在了杨戬脚边，说：“主人，属下不敢欺瞒，属下使用万里追踪之法的时候，在屠弘旁边闻到了沉香的气味。”

    杨戬阖目叹息，沉香一直待在他身边，哮天犬闻到的气味应该是他身上的物件所幻化出来的，他目光一凛，伸手漫不经心地抚摸哮天犬的头，幽幽道：“此事万不能让沉香知晓。”

    哮天犬犹豫片刻，点头道：“是，属下明白！”

    “二爷！”殿外忽来一声，梅山老四求见，进殿后飞了张折子给杨戬，道：“二爷，这是漠北土地公弹劾您的折子，兄弟在南天门外把它截下来了，您快瞧瞧！”

    杨戬翻开奏折，上面所述言辞恳切，义愤填膺，说他戕害狼族王室，残杀漠北百姓，毁坏漠北本就短缺的土壤，责令龙王雨神再降漠北的雨水，所犯恶行罄竹难书，而他做这一切皆是为了私情，那便是为自己的亲人出气，实在荒唐。他看了，不怒反笑，底下两人都是不明所以。

    他随手一抛，奏折重回老四手中，在老四不解的目光中，他道：“送回去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必在意。”

    老四虽然疑惑，单见杨戬对此不屑一顾，知他不是轻敌大意的性格，就听命退下了。临走前想起沉香要他带的话，便一并告诉了杨戬。沉香不在天庭，这正中杨戬下怀。

    尔后，他附在哮天犬耳边嘱咐了几件事。

    且说沉香这边，人间芳菲已尽，转眼便是寒冬，大雪封城，万里凝冰，净坛庙铺上了层厚厚的雪，屋檐下冰凌尖锐，垂有一尺，大雄宝殿前的台阶覆满青盐，应该有好几日未曾打扫了，他闲来无事，变出苕帚扫除积雪，佛门之下，理应诚心，不可做投机取巧之事，他便未曾使用法术。现下四下无尘，暖日高悬，时有北风，他有法力御寒，是不怕冷的。

    积雪被扫到两边，道路变得易行，不久后猪八戒打着哈欠出来，迷迷瞪瞪地拿钉耙缩成的小梳子蓖头发，忽见阶下扫雪的沉香，倦意瞬间消散，瞪大了眼睛仿佛要看清这到底是谁，待确定之后，他“哎呦！”一声跑过去，拢着沉香的肩膀把他腾空抱起，还在原地转了几圈。

    沉香也乐呵呵地笑着。

    “好徒弟，师父可想死你了！”猪八戒把沉香放下来，看见他手上的苕帚，便一把夺过扔到一边，道：“几个月前敖春还说你也要来，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可把俺急坏了。来，跟师父进屋，那傻小子还在等你呢。”

    “八太子还在啊？”沉香有些意外，他本想来拜会完师父再去东海给八太子赔不是的。

    敖春正在禅房里看经书，见沉香来了立刻放下书，喜出望外，他这段时间一直把心吊在嗓子眼儿，他脑子里的筋都是直的，不会转弯儿，就留在这里苦等，相信沉香绝不会爽约。现在兄弟俩见了，敖春心觉愧疚，便就当日东海求亲一事同他道歉，说他不该如此不诚实，欺骗于他，外加惹恼了真君，实在是不应该。

    沉香眨眨眼，rou眼可见的茫然。

    “八太子，你说什么呢？我也没怎么生气，更不会怪你，你想哪儿去了？我要是真对你有怨心，早就退避三舍了，为何要与你相约在此？我是怕看到彩珠，双方都尴尬，想等她想通了再说，绝对没有要跟你断交的意思。”

    “真的？”敖春傻乎乎地笑，“我就知道沉香你最好了。”

    一旁的猪八戒慈爱地看着兄弟俩，在眼睛落到沉香身上时惊奇地“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眼，笑说：“沉香啊，从没见过你穿黑色衣服啊，只是……貌似尺寸不太对，都拖地了。”

    他这么一说，敖春也注意到了，“这衣服是大了好多啊。”

    沉香闻言，抬起胳膊瞧了瞧，这一看把自己的脸色都吓白了，这套玄衣从左肩到下摆绣着银色的四爪蟠龙，红衫衬在内里，外面则是一层薄如蝉翼的黑纱，袖大而宽，根本就是杨戬的衣服！而他的身形比杨戬小了好几圈，肩膀窄四肢细，肩头和腰部的布料松松垮垮地耷拉着，好似一起身衣服就能掉下来，就更别提长度了，他的个子只到杨戬胸膛，自然会多出一大截拖在地上。

    当时走得急，根本没注意到拿错了衣服。沉香懊恼地想。

    猪八戒眼尖，一眼就瞧出来源，笑道：“这不是二郎神的衣服吗？你们爷俩睡同一间房啊？哟呵，真看不出来啊，二郎神竟然这般待你，看来传闻是真。”他调侃着，却没觉得不妥，更没往那处想。

    “什么传闻？”沉香和敖春异口同声道。

    猪八戒清清嗓子，冲二人招招手，凑到他们耳边，道：“传闻二郎真君对自家外甥宠爱非常，要星星不给月亮，说沉香不是他的外甥，是……是他亲儿子！”说完就哈哈大笑。

    “……”沉香撇嘴，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哈哈哈哈……凡俗调侃之语罢了，沉香，别那么小气嘛。”猪八戒揉了一把沉香软乎的脸蛋，连带着敖春也要来捏一捏，都被沉香一巴掌拍开了。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师徒三人在净坛庙讲经、练功，闲来谈笑、饮酒，已有三四个月了。这期间沉香一直心有疑窦，那日东海之畔，有人在暗处意图不轨，他本拔下一根头发追其而去，意识也随之而动，却不知为何中途断了联系，眼看着天庭快要早朝，还是先回去吧，也好静观其变。

    他正准备和猪八戒辞别，临行前却遇上了匆匆赶来的哮天犬，哮天犬三言两语说清了杨戬现在的处境，沉香听后脸色大变，二话不说便腾云飞往灵霄宝殿。

    灵霄宝殿，金柱盘龙，彩云凝聚，光照琉璃，二圣皱着眉头坐在御座之上，底下文武百官分列而行，众仙齐聚，大殿一时间气氛凝固，两边剑拔弩张，漠北土地公弹劾杨戬的折子一早便出现在玉帝面前，他看完虽然不信，但仍是要把杨戬叫过来质问一番的，随后屠弘便被梅山兄弟扣来，玉帝不明白杨戬为何不急着避嫌，而要把相关人士堂而皇之地带到灵霄宝殿之内。莫非他胸有成竹，必知不会遭受陷害？还是笃定朕这个舅舅明察秋毫，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