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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第1/3页)

    邪魔一族的住所正大光明到有些嚣张的意味,就盖在伊娅希德最大的那条路上的中心,四周是延伸出去的市集,却靠着气势隔开了方圆至少百尺的宁静。

    本宅并没有夸张的占地,也不是Y森森的铜墙铁壁,主屋隐约能透过竹围栏看清,与附近任何一幢房屋都别无区别,要说的话,最大的差别就在没有窗户,乍似相当寻常容不下一整个大家族的房子,实际上绝大多数的空间都藏在地底下。

    年纪越大的人住在越靠近地面的房间,乃琋是这一辈最小的,小时候他总不喜欢走那麽多楼梯回房,cHa0Sh又Y暗的房间狭窄地没什麽乐趣,多数时候他都待在大哥的房间或是母亲的房间,这些地方离地面很近。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讨厌自己的家庭,从小的教育便足以宣称这个地方的不平凡,唯独让他还能保有略为有趣的童年的人是母亲,在这一众叫不出辈分的叔叔阿姨堂哥堂姊之间待他最好的人。

    那是个没有特点的日子,并非节假日,房子百尺外依旧是热闹沸腾,乃琋没有在芃炽的房间里找到人,他猜想对方是出去工作了,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太大,在他还在m0索自己合宜的暗杀手法时,他的长兄早已树立了自己的名声。

    手里还抱着最近刚开始学习的原文书,兴许是某个JiNg灵族分支的古语,陡峭的楼梯被三两下跳过,良好的嗅觉让他在楼梯口便闻到一丝丝的血腥味,这个味道在整栋屋子里都太过寻常,激不起任何好奇。

    彼时乃琋还没办法完全压下脚步声,窸窸窣窣的步伐很乾净,彷佛是踮着脚尖跳过池面的荷叶,很轻很碎很小,但他知道这层楼的人都能听见。

    灯火不是每个房间的配备品,母亲的房间里点着一盏小灯笼,挂在墙上的灯笼上还留有乃琋的涂鸦,不是画人事物,就是些不明所以的线条,直的弯的曲线的各种各样,拼凑出一幅勉勉强强能称得上是艺术的作品。

    渺茫的光打在房间的人面上,乃琋偏过头,盯着那个人看,看着那个人手里拿着的刀,闻到刀上沾染的腥味,注意到血气更多源自於素白的床上,而床上没有任何活着的气息。

    他在那张床上睡过、玩过、过、绘画过,每当母亲在桌前忙碌时,他总是一个人把消遣做出百八种变化,那是他熟悉的空间,有着他熟悉的人。

    「哥哥。」

    软软的声音没有提问的意思,就像是打过招呼一样,乃琋在众多同辈之中,由着彼此间的关系太过繁杂,多数都直呼名字,唯有一个人以兄弟相称,而那个人只是站到光能照得更清楚的地方,笑着与他说晚安。

    什麽时候开始只剩下一个人呢?

    乃琋平常地把手里的书放到母亲的工作台上,这里总是整理得乾乾净净、然後他跑到床边拿出母亲的药盒子,每当他训练完後总能看见母亲从里头拿出碘酒与纱布、他看着床上的人像是睡着一般平和的面容,将乾净的纱布按在颈侧把脖子割了一半的血口上。

    把这一切都完成以後,他小心翼翼地给母亲拉上被子,他们不怕冷但谁不希望睡得温暖舒服一点,到此才算大功告成。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将自己塞进单人床的领域,侧躺着蜷起双腿,两只手虚搭在身旁冰冷的手臂上,轻轻阖上眼,好似无事发生。

    那之後他睡了很漫长的一觉,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一天、也许好几天,没有作半点梦,放任意识回荡在一整片空白,彷佛毛毛虫蜕变成蝴蝶的过程,包起一个蛹,不问世事地沉眠,并在一个毫无特别的日子里转醒。

    马停下脚步的嘶鸣闯入虚空,暗红sE的眼睛睁开,不过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很快到了终点,他维持着躺进竹盒子的姿势,听着脚步声接近,在细碎的对话中盒子被搬了起来,原先还能透出点点碎光的环境被幽暗取代,大概是进了屋内,让人无趣地眨了眨眼,只做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搬移过程中外头的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内容是些芝麻蒜皮大小的日常琐事,听得人随着那一晃一晃的步调又昏昏yu睡起来,只是乃琋没放任自己随意又掉回梦乡,他记着这一路上来的路线、与门卫打过招呼的次数,脑海中浮现了一张立T地图,随着走过的路径、附近能听闻的脚步声和近处的气息,展开了横纵的长度。

    直到一扇门开启,竹箱子被粗鲁地扔到地上,yAn春的锁头晃了两下没被弹开,那几个搬运的人又用方言说了些话,听着是要去回报并领赏,把箱子随意丢在房间内,便三三两两地离开。

    大意地,谁也没留下。

    拨开锁头出来只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乃琋边拉筋边观察被放置的房间,宽敞昏暗,几盏油灯挂在墙边延伸出一圈又一圈的光,在被黑暗吞噬前接起下一个光圈。

    整理得整齐的书桌收着几本帐册,乃琋猜想这里是帣的房间,就算不是平日的住所,也是他的私人空间,收放的帐册并不齐全,不过翻开来有些不能被查到的帐目的确写在上头,一笔一笔的把交易的纪录都留存起来。

    帐册前几页已经被撕走,看来是有定期毁屍灭迹。

    帣的字迹是好看的,不太能算是典雅的型,却写出了内敛的气势,与这个人的行事作风相当,隐藏自身,又不动声sE地挥舞光彩,如果不是暗杀目标,这个人再过几年大概就能彻底接管西南方的x1血鬼们,西南方的势力免不得说也会有变动,可惜他的单被接下了。

    至少乃琋觉得是可以接的委托。

    脚步声来得很快,帐本被放回,乃琋没有情绪地想,如果这个人不那麽贪吃的话,或许就能顺利地攀到一个光采的未来。

    暴食是罪,一如对食物的不尊敬也是罪,浪费食物也是罪,罪太多了,小则一粒被丢弃的米,大则烧杀掳掠,杀手不是行刑人、不是罪恶的判定者,不过是个随心所yu的职业,觉得有杀的价值,不论这价值源自於观念、善恶、喜好、兴趣,那便是Si路。

    「好香的味道。」

    身後的男人如是说,小小的T1aN舌音被放大在耳膜。

    「是纯种孩子的味道,难得这麽甜。」

    宽大的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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