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孩的怎么可以长那么大 (第1/2页)

    吴近这个人吧，说他勤快，却很喜欢躺在床上，整日里不是抱着手机嘎嘎乐就是睡觉；说他懒惰，偏偏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地板每天都会拖上两回，哪怕晚上睡觉了，想起地板没拖，仍然坚持爬起来拖地。

    他都会接谢予澄回家。每晚小电驴灵活穿梭在豪车之间，成为国际高中门口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第一次是心血来潮，第二次第三次是怕谢予澄再和那群小混混纠缠在一起，好在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教训过了，这几天去国际高中都没有什么事发生，有时候去晚了，隔老远就能看到谢予澄背着书包，乖乖站在校门口，像是一只流浪小狗等自己主人。

    如果不是谢予澄坚决拒绝，说不定早上也会他送去上学。

    谢予澄有时觉得他就是个矛盾综合体，不仅喜欢管东管西，还很龟毛。

    晚上到家，吴近将谢予澄接回家，照例把他按在桌子旁写作业。桌子是吃饭的那张，椅子则是沙发。谢予澄写了几分钟后，便不老实地动来动去，吴近以为他写完了，低头一看，练习题崭新依旧，分明是一字未写。

    “我是读书的废料。”谢予澄把笔一甩，开始摆烂。比起读书，他更喜欢混日子。

    吴近一脸严肃：“那你就错了，在我国现有教育制度下，没有人是废料。”

    谢予澄痛不欲生，别看吴近平日里一脸平和，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成绩这么执着，只要涉及学习这块，他能立刻化身为魔鬼老师，就差拿着教鞭叭叭说个不停。

    谢予澄企图讨价还价：“我写完这一页行不行？”

    “这页是理解，一篇文章就占了一页，你怎么写？”

    “我可以标拼音。”

    ……

    两人掰扯半天，也没扯出个明白。谢予澄突然道：“明天周五，你不用接我了，因为周末放假，我要回家一趟。”

    吴近毫不意外：“哦哦，你爸让你回家了？那挺好的。”

    谢予澄直皱眉：“怎么回事，你不挽留我？”

    吴近惊讶他的脑回路：“你能回家不是件好事吗？”

    “……”谢予澄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吴近被他看得一脸莫名其妙，好笑道：“怎么，你真喜欢上我这里了？舍不得走了？”

    “你……”谢予澄皱眉，想说却什么都没说，半晌，哼了一声，起身往厨房走去。

    吴近问他：“你做什么？”

    一个硬邦邦的回答：“喝水。”

    吴近不疑有他，放下手机，很自然走过去，把杯子递过去：“给我倒一点。”

    “小心点，这里有水……”

    但这话还是说晚了，吴近脚底触到冰凉的液体想缩回来时，已经来不及撤回了。他脚往前一滑，身子往后一倒——好在客厅空间不大，上半身摔在沙发里，并不是很痛。

    就是谢予澄比较倒霉，他刚转身接水杯，猝不及防被一个滑铲，整个人直接栽在吴近身上，吴近只觉得胸口处一痛，是谢予澄的鼻梁重重磕在在那里。

    “没事吧？有没有……”吴近说到一半，突然哑火了。

    两人身体因为惯性紧密相连，不该碰在一起的也紧紧贴在一起，在这密不可分的触感下，他清楚感受到，大腿被什么东西顶着。

    “……”沉默，在客厅里炸开。

    一时半会竟无人说话，谢予澄默默站起身，白炽灯下，细细一看，还能看到谢予澄藏在头发下的耳朵微微发红。

    “……”

    “啊哈哈哈哈哈，”吴近总觉得要说点什么才能缓解尴尬，眼神左顾右盼，“我懂我懂，小年轻嘛，火气旺盛，没什么大事，啊哈哈哈哈。”

    谢予澄朝他扔了个饱含谴责的目光。

    吴近特意不去看他裤裆顶起的一块，最终还是闭上嘴。

    在这凝固的氛围里，只听房门咔哒一声关上，谢予澄回房，只留吴近一人在客厅，半晌，他抹了把脸，默默说了句：“现在的小孩，还挺大的……”

    他振了振精神，洗漱准备睡觉了。

    即便大晚上弄出的尴尬事，没有耽误吴近第二天的赖床。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熬到凌晨才睡着。

    倒是谢予澄因为要早起上学，所以入睡的快，起的也早，每次吴近起来他早走了，这也省得吴近再面对他时，忍不住会想起那触感……

    打住，打住，人家还是个高中生，想什么呢，吴近晃了晃脑袋，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呃，全赶出去，把自己收拾妥了后就下楼吃早餐。

    早餐店附近的饭馆还没有开门营业，是一对夫妻经营。吴近这几天经常向他们借小电驴，因此一大早起来就在择菜的老板热情朝吴近打了声招呼：“早啊，我还以为你送你弟弟上学回来了呢。”

    吴近喝豆浆的手一抖，冲他笑了笑。

    他买好早餐，便往楼下走。出租房所在的那栋楼是藏在一个阴凉的小巷里，鲜绿的苔藓藏在角落，不知是谁在往瓷板砖上泼了盆水，看上去又湿又滑。在这安静的巷子里，吴近刚打开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