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黑雾之下的堕落之翼 (第1/11页)

    回忆之间。

    转生者大人……救、救救我啊啊啊啊！

    ……

    你是转生者吧……！拜托了……救救大家──

    既视感。

    回忆如片段的画面出现在我眼前。

    你……你为什麽要见Si不救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同一段段的跑马灯，在我眼前闪过。

    不同回忆，不同场景，不过是类似的情况。

    为什麽不去救他！？为什麽……！？

    那是……我刚来到香格里的那一个月以来，作为天使杀手工作时，所累积的画面。

    求求你了！打倒那些天使吧──！

    画面并不连续，也不是相同的事情。

    只不过是……别人对我求助的画面，以及将错误怪罪到我头上的画面。

    如此而已。

    保、保护大家啊啊啊──！

    我静静的看着这些画面。

    眼神似乎有些黯淡。

    疲倦。

    为什麽……？为什麽当初不早点赶到……？你害███Si了啊……！

    以及无力感。

    所有画面之中，没有一个人因为我而获救。

    无论是Si了亲人、同伴也好，被杀Si了也好，因为天使的恐怖而产生了内心的Y影也好。

    没有人是幸福的，没有人能从天使的深渊之中走出来。

    即便保住了小命，也沉浸在亲人与同伴Si亡的痛苦之中。

    就算活了下来，也无法从对天使的恐惧之中走出。

    真正获救的，根本没有几个人。

    没错，这些来自於一、两个月前的画面，正栩栩如生的在我脑海里流动着。

    我感到无力。

    因为有许多人仍然难逃Si劫。

    因为没有人真正得救。

    这大概也是我打从一个月前就停止天使杀手活动的原因吧。

    我累了。

    更何况，後来发生那样的事。

    再度回过神来，我凝视了眼前的人。

    抓住了自己的脚，像是要握紧最後希望而不肯放手。

    「你没事吧……！？」

    圈外旅人。

    在香格里，有这样一群存在。

    和一般定居於圈内的普通居民不同，这些人在圈外游荡，回避着天使，自行生活。

    人类在十年前被天使摧毁了上百座城市，这些旅人有时候会在那些被天使摧毁的城市遗骸之中，找寻可用的资源生活。

    总之，他们是群类似流浪者的角sE。

    「是圈外的旅人吗……？」

    我蹲下身子，打量着对方。

    宽松的白sE袍衣，围着阻挡沙尘进入口鼻的布巾，身上挂着几瓶水壶以及一把防身用的匕首──是旅人的打扮。

    「喂！你还好吧！？」

    摇了摇对方的身T，然後将他的身T翻过来。

    对方失去了意识，在握住我的脚踝之後就昏了过去，但尚存一丝鼻息。

    「……！」

    将对方翻身之後，我忍不住倒cH0U了一口气。

    刚才因为风沙使视线不清的关系，加上对方趴在地上没有露出腹部，因此没有注意到，不过他受了相当严重的伤。

    腹部的白sE衣料如今被鲜血染成暗红sE，暗sE的血Ye如涌泉般流出，止也止不住，再这样下去，他必Si无疑。

    从伤口的形状看来，似乎是被利器重重砍了一击所造成。

    「唔呕……」

    我按住嘴，强忍着因为铜锈般的血味所导致的呕吐感，检查他的伤势。

    大概是拜一个月的空窗期所赐，我对於血味变得相当敏感。

    明明一个月前早已麻木的气味，如今我却感到反胃想吐。

    即使如此，身T仍然没有停下为他包紮的动作。简单止血、撕下他身上一部份的衣料替他包紮等等的简单处理。

    虽然没办法达到治疗的目的，但至少能稍微延缓伤势恶化。

    包紮止血的方法是安弗列特教的。

    虽然对於自己的能力、身世、身分都有所保留，而且彷佛C控着整个局面，使人对他有种不信任感，但他确实教了我很多东西。

    如何打倒天使，如何活下来，如何救到更多人……

    他的确教了我许多事。

    ──不过也利用我许多次。

    虽然是个我不太喜欢的角sE，却也不至於憎恨他。

    「切，那家伙教的东西在现在派上用场了吗……」

    一边不耐烦地滴咕道，我一边迅速地替旅人包紮。

    然而，心中始终有着什麽令我挥之不去。

    或许是类似的场景，我见过许多次，因而产生的不安。

    来到香格里之後，我开始对付天使。

    当时遇到了安弗列特，他教我对付天使的方法，因此对於这项工作，我很快就上手了。

    就这样，每天几乎都到圈外打倒了上百只的天使，从不间断。

    一天、两天、三天……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对付了一个礼拜。

    天使并没有减少。

    两个礼拜，依然如此。

    到了三个礼拜时，我察觉到不对劲。

    天使的数量之多，并不是凭一己之力就能对付得完的。

    这个事实令我感到灰心。

    然而，真正让我放弃对付天使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回忆不知为何在这时浮现出来。

    ──为什麽偏偏是这种时候才浮现出来啊……？

    那时下着雨，圈外的景象b现在昏暗了许多倍，几乎是只剩下黑与灰的凄凉世界。

    如同我当时的心，惨澹而空虚。

    稀哩稀哩、哗啦哗啦……

    雨声不间断，拍打着地面以及我的背，浸Sh了衣服，渗入心中。

    好冰。

    当下的感受大概就只有这两个字。

    真的好冰。

    没有感觉到什麽，只觉得心像是被什麽冻结似的，不再运转、跳动。

    没有什麽感觉，也没有什麽想法。

    应该说，不希望自己有任何感觉，也不希望自己有任何想法，所以在那个时候，才会让自己的时间不再运转，永远停留。

    不需要思考，也别去思考。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只要不去想，罪恶感就会减轻，所以千万别去想。

    可是……

    这GU凄凉的感觉是怎麽回事？

    眼前的热流又是怎样？

    为什麽我的眼泪会停不下来……？

    咕啊……咕呜呜呜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什麽啊……？

    为什麽眼泪会停不下来？

    为什麽自己的眼窝会像黑洞一般沦陷，为什麽自己看起来会这麽沧桑？

    为什麽心脏跳得像火车一样快，为什麽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不要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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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万别去思考。

    别让罪恶感杀了自己。

    什麽都不要去想……

    ……

    …………

    怎麽可能办得到啊？

    Ga0什麽……

    我在Ga0什麽……？

    在Ga0什麽在Ga0什麽在Ga0什麽在Ga0什麽在Ga0什麽在Ga0什麽在Ga0什麽在Ga0什麽在Ga0什麽──！？

    想把自己的头发扯碎，想咬破自己的臼齿，想把自己的拳头握到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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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没有停下，心脏则是越跳越快，随着意识终於拉回现实，而开始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