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_三、未亡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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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未亡人 (第2/3页)

全的Alpha快射了还保持理智。所以谁知道呢?没准他确实“胡言乱语”过几句不走心的埋怨。

    他冷不防睁开眼睛。师弟凑得很近,是一抬手便能圈住脖子凑得更近的距离,而他也一样这么做了,重复过成百上千次的接吻,熟练到仿佛是编码在基因组的本能。他吻着师弟,手指陷进柔软的胸脯,实在是很软,像奶糕和果冻,于是忍不住又捏又掐,搞得整片皮肤都因刺激而充血,烫他的掌心。

    彼时落日西垂,余晖透过严严实实的窗帘泄下昏黄而模糊的光晕。屋里没开灯,他的夜视能力不算很好,只知有同样guntang而炽热的吐息落到鼻尖和脸颊,随后温暖的rou体贴过来,跨坐在他身上。不过没关系,经验会替他补上缺失的视觉拼图。他心想师弟真的很漂亮,脱掉衣服更漂亮,那张脸或许惊艳有余精致不足,但躯壳绝对是经过造物主精心打磨的。他用指掌一寸寸摩挲起伏的线条轮廓,好似旅人用脚步丈量高山与河谷,蓬勃的原始的纯粹的生命律动扑面而来,简单到极致的美,言语全然成了最无用的东西,唯余满心惊叹。偶尔他会顺着拥抱的姿势埋进对方丰盈的胸乳,他们谁也不说话,心跳声慢慢重合,恍惚间他觉得那一瞬师弟不再是师弟,而是一种更加抽象的化身,是他本人一切欲念的投射。他抱着他的母亲、他的情人、他的小孩,一瞬即为一生。

    那晚的某次情事也是以拥抱收场,但师弟不大安分,一头扎在他的颈窝嗅来嗅去,说他闻着好像一只切开的橙子。他莫名觉得委屈,因为家里新换了沐浴露和身体乳,沁凉薄荷味与清爽海盐味,商场倾情推荐的夏日组合,哪个都与橙子不沾边。上次师弟回家的时候说天气快要热起来了,巧克力味甜腻腻的闻着燥得慌,他记到心里,用完旧的便立刻买新的,还指望能营造一点小惊喜呢。

    意料之外的形容让他有些不高兴,师弟或许察觉了,或许没有,不过总而言之,事情的发展还不赖。情欲未消的Alpha绝不算难哄,“切开的橙子”很快被他抛诸脑后,直到此时此刻他又捡起这个状似微不足道的疑点,为愚蠢人类的后知后觉无声叹息。

    是啊,如此明显的征兆,如此简单的事实——师弟怀孕了。激素令原本不适合生育的Beta的体质向Omega靠拢,于是胸部的脂肪变多,下体变得更容易扩张和湿润,对信息素也更敏感,所谓切开的橙子其实是Alpha自身的味道。理论上讲,同一个人的信息素在不同人的感官里都不尽相同,但他性别分化以后听到最多的是“檀香”,也有龙涎香或者沉水香,反正是一种温和沉静的香气,所以也没法怪他思虑不足,之前从未有人说过他的信息素闻起来像橙子。

    他只是在内疚。只是痛恨在意外发生时无能为力的自己,为此一切事实都可以是他自我谴责的原因,无关逻辑。他想到三种性别之间天然存在的生理差距,傲长空比他能打是真的,但这主要依托于技巧,依托于从四五岁就开始的、十几年如一日的魔鬼训练,以及对方真枪实干地杀过很多血族,再以及金瞳种族特有的超强悍体质和恢复能力,而第二性别所造成的差距要靠以上这些加在一起才追平。

    六年前傲长空拜入城主师父云太息门下不久,俩年轻小徒弟,一个刚成年一个未成年,性格也不甚相似,因而各种幼稚的明争暗斗可不算少,都想压对方一头。不过他们不打架,因为打赢了要写检讨,打输了要被师父加训,于是只好把精力放在更温和的游戏上面,又或许游戏便是争斗的延申。他们主要玩些文的,比如军棋象棋飞行棋五子棋,谁让武的玩着玩着容易动粗;但也不是没玩过,比如掰手腕。最后掰出了什么结果呢?这样说吧,由于事先规定不能用一丝一毫的魔力、单纯比拼腕力,傲长空的手腕被掰骨折了。

    这事儿说出去实在有些好笑,因此傲长空反复强调是角度问题,而风万里在惊讶之余深感过意不去,请了好几顿食堂的风味小炒,然后不知不觉两人便无话不说,交上了朋友。风万里自认为过往经历挺无聊的,也没有将普通小事描述得妙趣横生的天赋,所以大多数时候是他在听师弟讲,随便拎一段出来都能写一部冒险纪实。反派通常是Alpha,有财富有地位,有偏爱的一个或几个情人,儿女不一定有,但一定不干人事,杀了也不必惋惜。

    你除了身高和力气,别的都不太像Alpha,傲长空说。

    对此风万里不置可否。没人规定Alpha应该是什么样子,世界上不存在这种权力。不过他也没有刻意“反抗”社会主流观念就是了,在不熟的人面前他会做一个标准的绅士,熟了另说,取决于对方更喜欢什么。

    与师弟确认关系之后他自觉担任保护者,生活规划大到五年战略,小到家务分工。孩子原本并不在他的规划里头,毕竟金瞳种族英年早逝是天生的,而战神由于超高强度的作战任务往往死得更早,活过三十就算幸运,他除非疯了才跟这样一位爱人生孩子。但是——

    好吧,你们懂的,故事太平淡就没意思了,总要有一些“但是”。

    ——但是某种诱惑令他迟疑了。某次傲长空伏在他腿间,喘息着仰起脸,水光淋漓的眼睛与充血的嘴唇,近乎痴迷地说想给他生个孩子,他迟疑了。

    那短短几分钟他在想什么?在他脑内占据上风并左右他最终决定的是什么?是爱吗,还是Alpha情动后的繁殖本能呢?怀孕啊生小孩啊都是Alpha常挂在嘴边的下流话,但有多少人是真心的?有多少Alpha是将怀孕视为一种占有、征服、驯化的手段,一种“我可以伤害你但你没法以相同方式报复我”的肆无忌惮的权利,而根本没想过承担对应的抚养义务?有多少呢?

    他讨厌这样。

    他讨厌这样。

    他……

    我想给师兄生孩子。被吻得艳红的舌像一尾小蛇探出齿关,舔过微微泛肿的嘴唇,而后一路吻上来,膝盖、小腹、心口、喉结,最终停留在敏感的耳廓。喜欢师兄,想要师兄,想给师兄生孩子,想让师兄和自己骨血交融。师兄不喜欢吗?不想要吗?因为是未婚先孕?可结不结婚又不影响什么,大不了等真怀上了再补一场婚姻。还是说师兄嫌小孩子太吵了不喜欢?那如果它像你呢?又好看又文静又聪明,我一定很爱很爱它。

    如果是和师弟的孩子,他想,唉,怎么办,我也爱你啊。

    年少爱人汹涌澎湃的感情如春潮带雨击溃理性的大堤,他没能抗住诱惑,他被Alpha天性中的卑劣欲望冲昏了头脑,任由师弟拉着他一同任性,所以他活该后悔。他活该。

    “我们谁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尉官试图开解他,语气十分轻柔,“先锋阁下……”

    但他根本听不进去,一目了然的消沉令尉官讷讷住口,干坐了一会儿喝光杯子里的茶,起身说再见。嗯,再见。他点点头。礼貌也几乎成了一种本能。不过在他为傲长空守灵这七天死一样的寂静之后,外人的造访终究改变、或者说唤醒了某些东西,尉官拧开房门把手,他忽然叫住对方:“等……请等一等!”

    可能他没有控制好音量,尉官看起来吓得不轻:“呃,您还有什么事吗?”

    他张了张嘴,却如同刚开始学说话的婴儿,脑袋空空,喉舌干涩。他知道,阻隔他的外界的那层厚玻璃正在碎裂、消失,七天已经过去,他不可能一直放任自己沉溺于无用的痛苦,只是一时半会儿还调整不过来。

    “请再给我五分钟。”他用双手撑住头颅,喃喃低语,“五分钟,五分钟就行了。”

    前四分钟里他逐条列出自己的悔恨,又在最后一分钟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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