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离别 (第1/1页)

    忙着激吻的当下我的手并没有闲着，伊轻挪T0NgbU方便我脱下热K，我不时瞄着半掩的房门，门外走廊还是一片黯淡冷寂，门内却是恐为人知的活sE生香；伊迟疑了一下，并没有阻止我继续下去，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没料到竟是在半疑半惧中展开。

    跨年PARTY的那一夜，在旅馆里其实我们什麽事也没发生，虽然後来被伊笑说假正经，但我本来就不想趁人之危，那是个人原则问题。後来我们开始每天晚上碰面，有时我陪着伊下班後从台中搭火车回去，在摇晃的车厢中聊着工作上的辛酸快乐，对未来的计划想法，那时伊总静静听我说着，然後说伊自己不敢计画未来会是怎样。

    「我没有带……」「甭ㄉㄞˋ……」伊用激吻封住我的逻辑回路，没有多余的暖场，两个人单纯为了X的愉悦竭力觥筹着。在反覆来回的举动中我看到昏hsE的扇影一圈一圈不断抚过伊晰白的rUfanG，更多的小虫沿着我的身躯化成汗水滴落到伊的小腹，两人低哓喘气，我的眼光仍不忘扫过半掩的房门，颤颤深怕过大的动作阻却了窗外规律的蛙鸣，直到彼此匆匆穿回衣裳才敢放心。

    结束後伊急忙推开我跑去隔壁盥洗，彷佛是对刚刚的行为表达歉咎，独留我一人在昏h仍旧寂静的房间内，默默续数着扇影与蛙鸣，默默盘算着该何时离去，默默想着未来会是如何。

    「下个月是你生日耶，想要怎麽庆祝？」站在火车站月台上，伊开心的像只飞出牢笼的金丝雀，淘气兴奋地问着。

    「还没想法，火车快开了，你先上车吧，等回来再说。」伊还想说些什麽，却被我挥挥手止住。

    也许是伊跟我在火车站过夜的消息被知道了，等到几天後当我载着伊回老家时，远远看见三合院前停了辆欧洲进口双门跑车，我猜那是那位小开的。伊毫不遮掩的惊恐神sE证实了我的臆度，我在妒忌下一度冲动地想要直接进入三合院中，让满城风雨更掀惊涛冲击；不过伊此时先帮我做好决定。「等等，我在这里下车就好。」

    看着伊柔情祈求的眼光，我放下坚持，车子远远止步於土地公庙的公车站牌附近。

    看伊慌忙地拎起数只行囊，步伐匆匆地连句再见也没空招呼，心中没来由升起怅然渭叹，可眼下不正是自己早就预料的结局吗，既知到头来难以改变什麽，又何须嗟悔。这次开车回家的路上，行动电话没有再响起过，蓦然望过一旁虚寞的副手座，或许我才是伊在这世间情海起伏中的平安符吧。

    好几天後，我半夜接到伊打来的电话：

    「对不起，你的生日我可能没有办法陪你过了。」

    「没关系。」

    「我……」伊吞吞吐吐地说：「他发现了，我……我们……」

    「无妨，就这样吧；」我没有让伊继续说下去：「我明天还得去桃园出差开会，先睡了，自己多保重。」

    我第一次没有等伊说句道别就迳自挂了电话。关灯前，我忖量良久後决定随手删去电话中伊的名字，跟伊的一切讯息，那一夜我自是没有睡好；跟伊的这一段感情该可以殓入情輤，运往海马回的深巅。

    再过了不知多久，我不曾再接过伊的电话。

    季夏之末，时序俨然怀有几分入秋酷闷之苦。

    生日当天，我回到妈祖庙徒手在殿内膜拜默娘姊姊，一旁的千里眼、顺风耳威仪姿态未有改变，只是门口多了块载明来年须排点光明灯之生肖，及相关费用的告示牌。

    我走到一旁的贩卖部见着琉璃平安符的上面标着「建议售价：一千八百元」，没想到这款琉璃平安符还真是价格不菲，私下发些牢SaO抱怨怎没推出寿星生日当天购买半价优惠呢。再抬头仰望主殿中静坐的默娘姊姊，眉宇一贯地微闭含笑，似乎还不清楚门口卖的平安符竟有如此多样缤纷的价格及款式。不，我再度合手膜拜致歉，别忘了默娘姊姊身旁可是有两位掩耳通天的将军协助打探人间情报的啊。

    「阿智，好久不见啊！你也来妈祖庙拜拜啊。」

    「对啊，学姐你好，还真巧耶。」

    她开口便问我知道伊要结婚与否，连婚礼日期都告之甚详，我不经意轻咳一声，随口掰着那天正巧要去桃园出差开会，走不开来。学姐还认为我只是伊的顾客友人罢了。

    「没关系，其实那天刚好我也有排班，没办法过去。」学姐没有多问下去，开朗的递给我一只摺纸香火，我满心欢喜的谢过，依旧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

    阿智想起已经毕业的研究所学长：「谢谢学姐，你男朋友……」

    学姐避开话锋继续聊着，原来伊怀孕三个月，所以才急着结婚。也许生完孩子老公会b较顾家了，也许嫁了个有钱的小开日子过得b较好，也许都是揣测云云……看来学姐跟男友分手的传言并非是空x来风的。

    我乍听之下整个人呆住了。赶忙深深x1了口气，甩走脑袋中不该有的毫厘忆测。

    那是我最後一次遇到与伊有关的人事物，道别学姐、离开妈祖庙後，伊就像断线风筝般渺渺不知飘向何方，尤其在那个智慧型手机、通讯软T都还没有的年代，想彻底断了所有联系并不困难。

    随着时间流逝，脑中关於情輤中的伊的印象逐渐依稀。

    时间是否真的存在？物理学家认为，时间跟空间是一T的两面，时空是独特存在的引力场，也是种物理实T，在微观世界中会浮现出量子特徵。

    这在广义相对论中获得证实，太yAn的质量可以扭曲时空，让光线偏折，也让地球在扭曲的时空轨道中公转加自转地滑行。至於狭义相对论也告诉我们，时间可以受到速度（光速）的影响，越趋近光速、则时间越慢。

    若此，时间并非一成不便，吾人规划出的时间本身没有意义，或者：时间并不存在。

    往昔认为宇宙是由物T所构成，然而最近学者提出理论表示，物T本质上只是变化中的事件，只是量子场的复杂震动，所以宇宙其实是由变化的事件所构成，无关时序沉淀积累；原来时间并非真实存在，我们感受到时间流逝实为热量加入变化後留下的痕迹，人类的大脑将这些痕迹组合後，形成记忆，再透过记忆中的痕迹来判断过去、现在，跟未来。

    那只我在生日当天买的琉璃平安符，曾短暂挂在车上，若遇行路颠簸时，便会不断浮跳晃动，偶尔不经意的撇见，居然也会被它搅的心湖涟漪四起，真不知这平安符是来保心境安平还是扰人心绪，於是乎某日便将琉璃平安符卸下，握在掌中仔细认真端详，其间只有默娘姊姊独坐於内含笑如故，两旁却不见千里顺风，此间忽然幡悟，原来默娘姊姊自己本可察观世音，无妨千里顺风。

    至此思绪惨寰无首，索X扯着默娘姊姊陪我一同狂笑直到岔气，孰料我等凡人有幸窘作伊世间情海中的一枚平安符，意外成就姻缘一段，此等助益众生，也该当记上有功。至於姻缘良善与否，且待时间置喙。

    纵使日後勉强能在大脑中找到这段肇因热量释放後留下的记忆痕迹，伊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怀孕这件事，真相也无从考究，亦或不须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