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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和田黄玉珏是你王叔父昨日给我的,便当作生辰礼先给你。” “叔父给父亲的玉,为何父亲要转赠于我?” “你王叔父下棋输了,说要是他娘子怀的是女儿,便将来许为你的妻,你可要好好保管,这是为父给你的生辰礼,也是你以后娶妻的信物。” …… 小时候,家里的长辈总是让小辈说话时不能胡言乱语,怕祸从口出,话一旦出口成真就糟了。 这几天伯禽提到几次等我将来娶妻如何如何,我总是淡淡一笑略过,没有说太多,现在却似乎成了真。 眼看王云娘抽抽搭搭地诉说完自己的身世,山东琅邪王氏后人,父亲早孤,奋发图强取得功名后,却因疟疾早去。父亲在世时,曾给她约了一家亲事,但时局动荡,亲家早已联系不上了。 王云娘没有当着周起睿和张家老板的面说出她的亲家姓“岑”,大概是还没摸清我为何更名换姓,所以她也替我兜着这个底。她很聪明,这一点,我很感激。 我扶起王云娘,她泪眼婆娑地望着我,不止是她,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我成了视线的焦点,我咳嗽了一声,道:“王姑娘,你衣裳湿了,先去换一身吧,今日撞了你实在是我的错。” 王云娘微微点头,又瑟缩似的看了我一眼便往楼下去。我抬头一看,张家茶楼的张老板眉头紧锁,欲言又止,一脸复杂的神色看着缓步离开的王云娘,又转向我作揖,说:“实没想到曾老板和我家云娘有如此前缘。” 张庆山一口一个云娘,和初见王云娘时的态度大不相同,我估摸着他以后都不想再见到我了,话一说完,他就匆匆下了楼。 伯禽满脸惊讶,周起睿更是夸张,面前的茶杯都打翻了,满脸懊恼的样子。而丘生,还是那副淡淡的神情。 要是祥和茶楼没关,今日我们不会来张家茶楼,也许就不会有这一出“认夫”,他不懊恼才怪。 其实我也没料到会有这一出,但事已至此,又能说什么。 “衣裳没事,洗洗就好,几位老板喝茶。”我拿起茶壶,要给他们斟茶。 “岑…曾…义弟。”伯禽犹豫地说,“你…你要不要去看看王姑娘。” “王姑娘一个女子换衣裳,我不便去看。”我否决了伯禽的提议,歉意地看了一眼伯禽。 我给周起睿斟茶,周起睿神色有些恍惚,我提醒道:“周老板,当心茶水溅衣裳上。” 周起睿忽地一抬头,神色恢复了正常,说:“没想到有如此好姻缘等着曾老板,甚好。” 我看着他,他竟然笑了,继续道:“早些成家也好,有些男女之事还是需要早日体会。我们三人都有妻有儿,只剩曾老板孤身一人,这怎么好?” “上次去烟雨阁,见着谢老板带令郎淘字画,烟雨阁的老板夸令郎写得一手好字,像极了谢老板,一表人才,必成大器。” 我霎时间像懵了一般,只听得丘生淡淡开口:“周老板言重,犬子生性顽劣,爱闹腾,带他淘字画只是让他修身养性,清静性子。” 如遭雷击的感觉让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次茶会最终一句想问的话也没问,平静地散了,却令每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我和伯禽一路无言回到家中。 呆坐到晚间,伯禽主动开口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说好,我们一起到我家附近的面摊前要了两碗面。 “其实,王姑娘人不错,岑夫,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有这样的姻缘,也挺好。”伯禽将面推到我面前,“你觉得呢?” “哥哥,我原本…” “岑夫。”伯禽打断了我,“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你觉得王姑娘如何?” “王姑娘人不错。”我说,“只是…我…” “我原来没想到丘生也成家了,还有了孩儿。可他此前在华山修道,怎么会有孩儿?我以前听说修道之人可以结一位道侣,如同一般夫妻,难道丘生在华山时结交了道侣。”伯禽吃着面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十二年未见,若丘生真有了孩儿,其实也不稀奇,只是我把这事想得太稀奇罢了。 而我又在坚守着什么,又有什么好坚持的?我一直以受过战伤为借口,如阿宽所说,这不是什么借口,是我心里有一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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