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篇】C曲-正解的奴隶 (第1/1页)

    华勒公国，郊区的山洞，堕天讨伐作战。

    罗兰拄着破损的长剑，勉强支撑着摇摇yu坠的身T，外伤难以估计，JiNg神方面也已经到达极限。凡是生物就必有一Si，所以b起恐惧，更强烈的感受其实是疲劳。

    话说回来，这究竟是输还是赢呢？看着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的黑sE人影，那个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双方受到的伤害当然也是差不多严重，这场战斗的胜负几乎只取决於谁更耐打而已。

    然而事实证明并没有所谓胜负，如果有个裁判忠实记录这一切，他对於这场Si斗应该会写下两败俱伤的注解，没有任何一个赢家，只有两个输家。

    从生物位阶来看，这是人类与神明的对抗，「冯纳修之书」曾经是这个宇宙区域最高阶的神明之一，他能够窥视他人的记忆，参考自身庞大的资料库，模拟出未来的路径，进而参透命运的本质。

    换言之，他应该能够在战斗中准确预测对手的每一步棋，从容闪过每一次攻击，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无法避免遍T鳞伤的结局，只因为对手是罗兰，是众神JiNg心设计过的天敌，为了把某个堕天永远禁锢在牢笼里。

    真不愧是罗兰啊。

    冯纳修之书已经奄奄一息，虽然神明并没有真正的Si亡，但是每当他们受到难以估计的重创，就要花费难以估计的时间来恢复力量，经过一段漫长的沉睡，也许醒来的时候早已物换星移。

    到时候还有黑天议会吗？到时候众神还记得这里曾经囚禁着一个堕天吗？对於如此久远之後的未来，就连冯纳修之书也无法准确预测，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需要把握眼前这绝非偶然的绝佳机会。

    「罗兰.迪朗达尔，你可知道我是谁？」

    冯纳修之书努力撑起身子，把腰部靠在石块上，只为了能够和罗兰面对面说话。

    「你是堕天，人类的敌人。」

    罗兰不假思索。

    虽然一开始只是奉命行事，但是在战斗的过程中，他也逐渐确信对手的危险X，冯纳修之书对人类而言是巨大的威胁，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罗兰.迪朗达尔，你的生命快走到尽头，而我也将陷入沉睡，在我俩阖眼之前，我希望你能接受我最後的请求。」

    冯纳修之书的语气恭敬。

    他已经充分掌握了罗兰的X格，知道自己该用什麽方式与这个对手互动，因此这些台词都只是某种形式而已，罗兰最终必然会答应他的请求，成为冯纳修之书的继承者。

    因为罗兰是「正确的一方」，而这也是他能和冯纳修之书打成平手的关键因素。

    生命由记忆堆叠而成，无数的过去累积成当下，再进一步引导到未来，而记忆在战斗中最显着的影响便是偏好与习惯。

    在高手过招的过程中，预测对手行动是理所当然的技术，而预测的速度与准确度就左右了战斗的胜负。预测的基准通常来自自身经验，透过仔细观察对手，b对由经验建立而成的资料库，进一步描绘对手的行动模式。

    冯纳修之书正是这方面的专家，因为他的观察范围并不局限於当下，他甚至可以观察对手的「过去」，导致双方的起跑点有悬殊落差，而他的资料库更是庞大到难以估计，方便他从无限多种可能X之中厘清那唯一的「必然」。

    因为任何人都有喜好或习惯，无论是攻击、闪避、防御，甚至是步伐、呼x1，那怕再微小的讯息都会深刻烙印在记忆之中，由於这些都已经成为自动化历程，为了减少大脑功能的负担，所以就连本人也无法控制，就像是逃不开的诅咒，大方透露了大海捞针的线索。

    除了罗兰。

    「好，如果你对於快Si掉的人还抱有什麽期待的话……」

    罗兰放弃y撑，在全身骨架都快要散开的现在，席地而坐才是最好的选择。

    没错，罗兰总是能做出最好的选择。

    也许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天赋，毕竟这是众神的刻意安排，为了对抗冯纳修之书窥视记忆的能力，他们把罗兰设计成不能被预测的战斗专家，他的一切经验都只是为了拼凑出击溃对手的完美路径。

    对罗兰而言，要从无限多种可能X之中决定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仰赖的并非固着的习惯或不明就里的偏好，而是理智的分析与判断，他的每一步棋都是为了提高胜算。就如同罗兰可以为了砍出致命的一刀，不惜放任对手贯穿他的手脚，过程没有一丝迟疑，当然也就没有破绽。

    因为那并不是舍己为人的无私JiNg神，也不是自我满足的牺牲主义，更不是走火入魔只求同归於尽，所以冯纳修之书无法预测他的不择手段，即使知道罗兰一定会采取最佳方案，却没有办法得到和他一模一样的正确答案。

    还真是悲哀的人啊，这就是我的天敌吗？

    冯纳修之书叹了一口气。

    罗兰无法抗拒自己脑中的胜利方程式，即使那意味着他将要承受更多的痛苦与折磨，他也无法解开这个名为「正确」的枷锁。

    「那麽就请你听我述说这个世界的真相吧。」

    冯纳修之书仰头看着山壁上的光芒，那是他事先布置好的发光结晶，为了让双方在山洞里战斗，然後让罗兰毫发无伤的离开，成为人类的英雄。这场战斗的真相必须被隐藏，不能让世人知道罗兰继承了堕天的遗志与心脏。

    罗兰肯定能够理解什麽才是正确答案，也肯定愿意为了正确答案而粉身碎骨，他的眼中没有不能牺牲的事物，名誉也好，生命也罢，就算是亲人、恋人，那怕是要埋葬这颗星球的所有生灵，他也不会因为悲伤而停下。

    只问对错，不计代价。

    只能悲伤，不能迷惘。

    然後，冯纳修之书开始讲述那个关於众神与人类的故事……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