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幻象与真实（2） (第1/3页)

    鬼不会做梦，但少nV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她初到冥世，鬼生地不熟，也没鬼可以陪她说话，所以想念父兄和人世各种佳肴的时候，常常自己躲在忘川的枯园里哭。

    有一天，她又想家人想得不得了，便顾不得外头还下着冤魂雨，溜出地府，Sh答答地钻进熟悉的树洞，遥想Si掉前的时光，当她正回味父亲煮的猪脚面线时，洞外突然掉下一颗长发飘飘的头。

    呜哇——鬼啊——有鬼——

    一看到那颗头，生前被兄长用各种怪力乱神的故事从小吓到大的她立刻放声尖叫，忘了自己现在也是所谓的「鬼」，听到凄厉的惨叫，「头」倏地钻进树洞，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摀住她的嘴巴。

    闭嘴，你是想害本官被找到吗？

    「头」——更正确的说是一名灰袍长发的男鬼瞪着她，没好气地说道，少nV充满惊恐的双目迎上一对狐狸眼，然後缓慢地摇头。

    灰袍男鬼眯着眼打量面前看起来十多岁的nV鬼许久，直到确定她不会再尖叫才收回封住对方嘴巴的手，抬抬下巴要她挪点位置出来，少nV只好把自己的长手长脚再往身T缩一些，空出一小方地，让男鬼也能塞进树洞。

    坐定之後，灰袍男鬼没有继续发言，只是静静望着外头淅沥淅沥的雨，而少nV第一次看到能跟自己父兄平分秋sE的好看异X，忍不住多瞄了几眼，甚至後来两颗眼珠子就直接黏在人家脸上。

    感受到热情的注视，男鬼凉凉地问道。

    好看吗？

    嗯，好看啊！

    没意识到提问者就是被偷看的那只鬼，少nV很顺口地做了回应，话落五秒之後她才发现不对劲，尴尬地笑了笑。

    你……你在等谁吗？

    为了缓和气氛，少nV主动攀谈，对方却只是睨过一眼，没有搭理的意思，可她不气馁，再接再厉。

    还是……你刚刚说我会害你被找到，是在躲谁吗？

    要找你的鬼长什麽样子？我可以帮你把风喔！

    我可以看很远的！

    说完，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少nV挪动身子就要离开树洞，但长腿刚踩上洞口便被揪住衣服。

    本官还没落魄到需要你一只普通鬼帮忙，不想被冤魂雨蚀魂的话就坐好。

    啊……？喔……

    也许是对方给她的感觉和过去的家人太相似、抑或是听出藏在冷语下的一丝关怀，少nV眨眨眼，乖巧地回到原位。

    本以为他们会一直对坐无言到其中一方离开，想不到在少nV缩回手脚後男鬼先打破了沉默。

    你新来的？

    对！新来的，你也是吗？

    男鬼意外的主动让少nV有些兴奋，大眼眨巴眨巴地期待他的答案，不过对方未如她意，迳自提出下一个问题。

    来多久了？

    大概几个月吧。

    大雨天的跑来这里做什麽？

    我……

    当男鬼问起她来树洞的意图，少nV直觉地想起之前其他鬼在知道她怀念生前的日子时露出的不以为然的表情，一反刚才的明快，犹豫起要不要坦诚，面对她的吞吞吐吐男鬼没有催促，直视着丝丝细雨安静等待。

    ……我……我想爹和兄长……还有……爹爹煮的菜……

    良久，向来藏不住话的少nV还是道出自己躲到树洞的真正原因，并做好再度听到类似「人鬼殊途」、「不要胡思乱想」、「不好好当鬼想那些有的没的」等话的心理准备，但男鬼只是拉长音「喔——」了一声，微微牵了下嘴角。

    令尊厨艺应当不错，才能让你回味无穷。

    ……对……对啊！爹爹煮的菜真的很好吃喔！

    没想到会听到称赞，少nV双眼亮了起来，话匣子立刻打开，哇啦哇啦地谈起父亲的拿手菜有哪些、自己Ai吃的又是哪些，把喜欢的早餐、午餐、点心、晚餐乃至宵夜全点名一轮，末了，更力邀唯一的听众来嚐嚐父亲的手艺，完全忘记自己和家人已YyAn两隔。

    男鬼虽然觉得有点吵，但没有打断少nV，一边回想早就遗忘的人世食物味道，一边任由她滔滔不绝。

    直到另外两颗头从树洞的两边探出来。

    阿文哥哥——抓到你了——

    两名长得一模一样的小nV孩闯入原本只有他们的空间，在少nV惊讶的目光下分别揣住了男鬼的左右臂膀、要将他拉出树洞，打从一开始就绷着脸的男鬼看到小nV孩们後，神情瞬间柔和下来，他端着太yAn般温煦的笑容r0u了r0u她们绑着丸子的头，递上从衣袖里掏出的、红sE的、外型像苹果的糖。

    你们先回去，阿文哥哥等会就到，要记得跟孟jiejie说找不到喔！

    好——

    小nV孩们得了糖，满口应下要求、并欢欣地蹦跳着离去，可她们还没走远，男鬼突然感觉袖摆被扯了扯，一瞥眼便见被晾在一旁的少nV双眼发直、盯着他的袖子频频吞口水，看她嘴馋的模样，男鬼挑眉，什麽话都没说，脱下自己身上的短挂，连同第三颗苹果糖丢过去。

    这雨今日恐怕不会停，那外衣能让你的魂魄不被雨侵蚀，赶快回城去。

    男鬼冷声交代、同时步入雨中，少nV见他要走，急忙披上短挂追在後头高喊。

    我、我叫武子，你呢？

    男鬼没有回应，挥了挥手权充告别，身影逐渐消失在转大的雨中。

    那是他们初遇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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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