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律 (第1/1页)

    同时，梁柱後镶嵌雾面玻璃的木门门把被扭开，一位老警员搭着赵梦曦的肩膀走出来，悉心嘱咐:「我们会再通知中苑的心辅中心，看看他们能不能帮忙处理，如果你有什麽状况，一定要即时求救。」

    「好，谢谢。」赵梦曦微微颔首，他因为眼眶骨骼立T，黑眼圈的Y影好像也b常人来得重，看起来特别憔悴。

    「唉，辛苦你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警员具有鼓励X质的，重重拍了赵梦曦的肩膀两下，然後指着右前方:「回去休息吧，你的朋友已经到了。」

    听到这里，冯瑜利搁下手机，和言嵨同时从沙发站起来。赵梦曦没想到言嵨也在，脚步明显顿了一下，略带困倦地撩起眼皮问:「你怎麽也在这里?」

    可能是怕隔板後的警员多虑，又节外生枝，言嵨特意把声音压低，回答:「今天是三月十三，这是一起自杀案。」

    赵梦曦大概是听懂了，没有再发表意见，他们跟两位警员挥手道别，转身离开警局。回程大家一路沉默，冯瑜利已经JiNg神恍忽到无法思考，T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可以说是又饿又累，便提议道:「我想去便利商点买点东西吃，你们要一起吗?」

    两人都点头同意，而赵梦曦手里还握着一团苏打饼乾的垃圾，应该是做笔录前吃的。

    半夜的便利商店，货架空荡荡，饮料还算齐全，但是食物全部都还放在层层叠起的塑胶篮里。虽然联名款的糖饼面包sE泽诱人，但冯瑜利不敢拿未上架的，只挑了一个贴惜福食物贴纸的饭团，配着一瓶无糖豆浆。

    「怎麽还有ha珍食?我以为只到半夜三点。」赵梦曦排在冯瑜利後面，他应该是饿了很久，豪不客气地扫光冷藏柜的便当、饭团跟葱油饼。

    柜台後方，四台微波炉同时运转，冯瑜利有些担心地问:「你吃的完吗?」

    「可以。」赵梦曦从店员手里接过满满一整盘的食物，cH0U了两张纸巾，跟着冯瑜利走回座位区。言嵨因为没有半夜饮食的习惯，连矿泉水都没拿，就先过来帮忙占了四人桌，这时便举起手招呼他们。

    等就座完毕，赵梦曦立刻拆开塑胶封套，分开免洗竹筷，狼吞虎咽地吃起便当。除了那包苏打饼乾，他已经快要十八个小时没有进食，根本顾不得平日的形象。虽然咀嚼时依旧安静，桌面也整洁，但腮帮子塞得鼓，没留丝毫空隙。

    言嵨耐心地等赵梦曦风卷残云完这个排骨便当，趁他剥开饭团包装的空档，开口问:「梦曦，你怎麽会跟这起火灾有关系?」

    「喔对，刚刚外面的警员跟你们讲到哪里了?」他说话时，是看着旁边被r0U松呛到，正大口猛灌豆浆的冯瑜利。

    「他只说了火灾警报器坏掉跟那个博士生过世。」冯瑜利cH0U空回答完，又继续啃一口饭团，喝一口豆浆的循环。

    「那个博士生是我的化学实验课助教，我们都叫他王哥。」赵梦曦说着话，手里拆了一盒糙米薏仁浆，推到冯瑜利面前。冯瑜利正愁着豆浆快要见底，饭团还有半个，赶紧点头嘿嘿笑着接过来。赵梦曦又继续说:「我礼拜五早八要交一份实验结报，但是好几个数据有问题，没办法画出图，同组组员又都说不清楚，我就只好写Email问助教。助教人很好，他跟我约三月十三号晚上六点半在办公室，直接面对面解答。」

    「然後呢?」冯瑜利先喝了两口糙米薏仁，没有喝到料，又封起来左右摇晃。

    「然後，我六点二十就到七楼的办公室门口，门是锁住的，我就站在那里等到七点半，助教始终都没有出现。没办法，那时候连电梯都停了，我只好走楼梯回去。经过三楼的时候，就闻到很浓的烟味，可是整栋楼都没有人了。」

    实验大楼在沐月湖滨，学校最偏僻的角落，隔一座围墙就是快速道路。平日里学生放学後，如果要到活动中心或是T育场，也都不太会经过那里。而且，实验大楼的门禁非常严格，只有某些科系需要必修实验课的同学才能进去。所以，大晚上即使黑烟弥漫，火星迸发，也无人会察觉。

    「为了确定烟味的来源，我只好在三楼一间一间巡，从靠近楼梯的316开始，最後发现是303失火。我从实验室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助教平躺在实验桌上，双眼紧闭，一动也不动。靠近门边的整排药品柜已经开始燃烧，地板上散落的纸、铅笔跟抹布都被吞没。」赵梦曦用手按着太yAnx，似乎回忆地很痛苦，却坚持讲完:「我马上就打电话报警，可是我知道助教撑不到消防车过来，我很想进去救他，真的，可是我...。我甚至不敢开门，我知道或许开门以後他才能呼x1到氧气，可是一但空气流通，里面的火就会燃烧更旺盛，外面其他房间可能也没办法幸免。」

    「我亲眼看着他在火焰里，变成一团黑影，可是我无能为力。」

    听到这里，冯瑜利不禁眼眶泛泪，光用想像，就已经令人难以负荷，那是恐惧、旁徨和愧疚。她轻轻地去牵赵梦曦藏在桌下的手，然後紧紧握住，因为能明白赵梦曦如坠深渊的无助感，心也跟着cH0U痛。善良的人，在发现人X本是自私时，应当都是这样崩溃。

    「这真的不能怪你，这是他的选择。你如果救了他，你成为了英雄，可是你也可能会葬身火海之中，这有什麽好的?好险你没有做傻事，顺应自然就好，这不是你的责任。」那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Y郁，言嵨用食指推了推镜框，他因为晚上摘掉隐形眼镜，改戴传统黑眶眼镜，更显得深沉练达。

    「啊!对了!」冯瑜利突然想到，把桌上的垃圾拨到边角，拿出手机。保险起见，她早已经姊姊留下来的笔记本扫描存档，这时直接点开一份pdf文件说:「我姊姊的笔记里面有写到，2004、2008、2012、2016连续四次的第一起案件，都是在实验大楼发生，只是有些人是跳楼，有些人是上吊，这次是烧炭。」

    「这也太刚好了吧?」言嵨咋舌，他以前跟g部们都曾经读过这本笔记，甚至帮忙写里面的调查结果，但是竟然完全没有发现。

    「那第二起大部分都在哪里?」赵梦曦提纲挈领，问出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