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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着了。    梦里,小叠在我怀中,我们坐在车子的后座。    它在发烫,悄悄地发抖。    我很平静,我知道它可能撑不住了。    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哪,只是漫无目的坐在后排。窗外风景倒退,小叠柔软的毛拂过我的手指。我没出声,它也很安静,只是那样在我怀中躺着,热着。    太局促了。    小叠并不沉,但副驾驶可能刚坐过一个胖子。我的位置很小,膝盖紧贴着座椅后面的文件袋。    我不舒服,但不忍心动哪怕一下,我怕小叠更痛苦。    我梦见mama和我一起把小叠放在墓中,我和她一起离去。    我说,要不然还是火化了吧。    mama答,老人都不愿意火化,更何况小狗呢。就在这里吧,柿子树下面挺好的。    “为什么是柿子树?”    mama一愣,她说,“因为咱们家只种了柿子树。”    好吧。柿子树。    我梦见高中时期写过的那些歌词,一篇可能只有廖廖数句,记在本子上。    例如“熬过那些暴雨何黎明    让我跳进时间的缝隙    何时才是逃脱的时机    没有必要,也别再联系”,或是    “世界和时间,远离我眼前    先说再见,最美的谎言    五个季节,缠绵于深渊    一定有什么,熄灭后依然耀眼    忘记我,熄灭后不再耀眼”之流。    我写过很多,足有五十篇。它们中的一些已经被如今的我发布,有些还躺在那个墨绿色塑封外皮的本子中,安安静静的,几乎被我和世界遗忘。    我半梦半醒,突然意识到,50这个数字。    小叠去世前,我写过五十篇。再之后,无论我写了什么,小叠都不再存在于我的生命中了。    好像这一刻,我年轻的生命和这条小狗绑定在一起。以此刻为界限,我的生命再次被割裂开来。    我醒了。    依旧是我哥的房间。    应期坐在案前,背对着我,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短发只到他的耳尖,白色的衬衫肩线很高,一点也不休闲。    我下意识去撩头发,却没有受到任何阻力。    我一愣。    哦,原来我也是短发了。头突然间轻了很多,睡觉起身也不会再压到自己的头发了。    我的指尖缠着我哥围巾的一角,毛茸茸柔软的触感,像是小叠耳朵上的毛。    “哥。”    我哑着嗓子喊他,然后如愿得到了我哥的眼神和爱抚。    他走到床边,脚步很轻,像摸狗一样抚摸我的头发。掌心很软,我不清楚,但我觉得应该很软,那样顺着头发下滑,落到脖子,如此往复。    “做什么梦了?”他问。    我愣住。    哦,对,我是做梦了。    我从没那样抱着小叠过,他也没有完整的睡在树下。    我跪坐在床上,把他的衣服搅得一团糟,压在膝盖下,恶狠狠地撕咬他的肩膀,直到那块布料被我的口水洇湿,然后沾上血的颜色。    应期只是沉默着抚摸我的头发,然后捏我的耳垂。    “耳钉呢?我送你那个。”    “收起来了。”    他的指腹蹭过我的脸,有一点笔茧,但很温暖。    我贪恋这样的温度,按住他的手用脸去贴着。我看见他手上的水痕。    “别哭了。”    我张了张嘴,然后,言不由衷。    “应期,你怎么不去死。”    “你还活着,哥怎么能死。”    ……    “哥,我想cao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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