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裂黄堇(糙汉1v1公路)_番外1那里是我的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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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1那里是我的家 (第3/6页)

的异乡口音:“小同志,底下人埋着吗?”

    陆为抬起头,看见一个很高大的人。穿着武警的衣服,手里拿着铲子和工具。帽檐下是一张中年人的面孔,但听声音明明他还很年轻。

    陆为说:“我亲戚埋在下面。”

    当兵的拍拍他的肩:“小同志,我来吧。”

    陆为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

    当兵的来这里,就是来救灾帮忙来的。看陆为这个样子,当兵的怎么会放任不管。他帮着把陆为妈的尸T扛远了些,于是便拿着铲子帮忙挖掘。

    两个人的速度b陆为徒手挖肯定快了不少,很快,那来时西装革履的男人也出现在了泥块之中。

    忙活了很久的陆为终于送下了一口气,将文化人拖出来,和自己老娘放在一块,坐在满是泥泞的地上,抬头望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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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概是陆为第一次意识到,此后的世界里,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部队是来白水村的四天后走的,他们一帮人在卡车下跟村民们依依惜别,还拉着村民们的手以表安慰。全村活下来的人都去村口送他们,陆为原本不想去的,但他还是去了。

    当兵的站在卡车下,正要上车的时候,总算见到了在这个村子里还想再见一面的那个少年。

    不知为何,当兵的总觉得这少年的身上,有GU和自己合得来的劲头。

    陆为来了,走到了他的面前。

    当兵的问他:“你家里人怎么样了?”

    陆为说:“都埋了。”

    都埋在了那泥石松动的山头,或许下一次发大水,就会把坟头都冲垮。但能让人短暂地入土为安,这也算是陆为最后为他们做的事了。

    当兵的又问:“小同志,那你接下来要做点什么呢?”

    陆为说:“回去支个火,弄点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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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是说,你将来的人生,想要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

    陆为迷茫地眯起眼睛。

    除了种地,娶个媳妇,生个孩子,然后变老等Si之外,人生还会有别的选项吗?

    当兵的再一次拍拍他的肩:“小同志,想不好做什么,就来当兵吧。”

    说完这话,当兵的就坐上车走了。卡车从刚经历过山洪的狭窄山路上摇摇晃晃地出去,陆为远远追望着车上的当兵的,他的心仿佛也跟着车开始摇摇晃晃。

    直到卡车消失在了山的拐角处,村民们唉声叹气地折返,回去重建自己的家园。生产大队的人看陆为还呆呆站着,过来劝他:“走吧,看不见了。”

    “看得见。”

    陆为喃喃着,突然往那座前几天刚被冲刷的山头上走。那座山,他走了很多年。白水村多雨,山坡总是泥泞Sh滑,根本从来就没有过人走的路。

    可偏偏这一回,陆为好像在山坡上找到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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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再一次攀登到了山顶。别人看不见,是因为他们在山脚。而他站在山尖尖上,那辆翻出了山头的摇摇晃晃的卡车,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当兵的走了的第二天,陆为去了自家的农田里。他辛苦种了一季的庄稼全泡了水,Si光了。倒是有几条泥鳅从他的K脚里钻进去,他剖了烤火吃。

    当兵的走了的第三天,陆为去了公社。

    找到人,他说:“我要当兵”。

    白水村很多年没有年轻小伙子去当兵了,要没有洪灾的事,公社正想挨家挨户地宣传呢。正巧了,陆为主动过来了。

    这小伙子,T格子绝对没问题。原本政审说不定是个麻烦,正好前段日子传来说,他那城里的爹也平反了,估计这兵能当成。

    先报名,再T检,最后政审。

    流程走得很快,陆为在白水村压根也没等多少日子,就被生产队的拖拉机带到了县里。文工团的nV生载歌载舞,给他戴上了大红花,把他塞进装满新兵的卡车。

    这是陆为第一次坐车。如果卡车也算车的话。

    他分不清不同的卡车之间有什么差别,总之在他眼里,这辆车和当初当兵的坐着的那辆是一模一样的。他坐着当兵的坐过的车,这样的想法,让他久违地有了种自己在做一件对的事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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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车把新兵蛋子们送到了市里的火车站,满满一车厢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大家聊得热火朝天。

    有人来跟陆为搭话,可被搭话这种事在陆为身上太少发生,他一开口,生y又无趣,很快也没人想再和他讲话了。

    火车站的广播里放着李双江唱的《再见吧mama》,歌词朗朗上口,清晰入耳。

    再见吧mama,再见吧mama

    军号已吹响,钢枪已擦亮

    陆为以前没听过这首歌,第一次听见,难免咂m0一番这几句歌词。歌词讲得正是军人离家从军的事,与他此时此刻的境地一致。

    他知道自己正在告别一些什么。

    告别什么呢,他说不清楚。总之应该不是mama。

    火车行驶的距离很漫长,一路上哐哧哐哧,翻山越岭,行驶了几天几夜终于到了目的地。

    大半夜的,有人敲着火车的铁皮,一车子人从睡梦之中转醒,r0u着眼睛到了车下。迎接他们的是齐刷刷的手电筒光照,和一位一看就威严的接兵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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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这一天,陆为才知道自己来到的地方,叫作青海。

    他没有读过多少书,有记忆以来就一直生活在白水村。青海在哪儿?他毫无概念,可是他来了。

    新兵训练,想要三个月。

    来的路上陆为听同行人议论,说是刚入伍的三个月往往是最苦的,训新兵的老兵都可凶了,动不动就罚人。

    陆为还以为这苦能苦到什么地步呢,等练起来了,他很快发现那些都不过是小意思。无非也就是正课、练兵、半夜起来拉个练,要是这点劳累都不受,他吃着部队里应有尽有的馒头都觉得不心安理得。

    陆为从没觉得自己的生活苦过,当然也不觉得这三个月的新兵训练苦。

    尤其是实弹训练,头一回m0到枪的陆为,就Ai上了S击的感觉。从前在村子里时,有村民家里有猎枪,但他没有碰过那玩意儿。到了这里,他才第一次感受到子弹从自己手中S出的快感。

    他的枪法出人意料地好,训练他的教官每每查他的靶子,都会感慨一句他的天赋。

    等到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四面八方来的新兵蛋子们无不被青海高海拔强烈的紫外线晒得脱了层皮。陆为的肤sE本就深,明明也才十几岁,被晒得愈发沧桑了。当初敲火车铁皮的那位首长又一次站在了队列前头,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许多肩章上有条条杠杠的人。

    长官们一个个地报名字,把这群新兵分配到不同的连队里去。陆为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一位长官叫出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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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

    陆为,父亲给他取名时,是想叫他有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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