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点开，凑完结字数要求（一） (第4/7页)

斑影影绰绰，落在人的身上，化作眩目的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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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小木单手拄拐站在窗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的覃雯看。

    周遭人来人往，只有男生孤零零地坐在花坛边上，端着纸碗慢慢地吃没有油水的素汤粉。

    覃雯今天穿着一件深蓝色的V领短袖，衣服小了些，看起来不太合身。不过那蓝色反倒显得他更白了。

    半长的金发盖住耳朵，也快要钻进碗里，他就低头吃一口，把粉丝咬断，直起身体来嚼，然后再低头咬一口。路过的人偶有向他投去探究的目光。

    身后母亲正在给吴小木收拾衣物，吴小木的扭伤本来无需住院，他妈非留了他两天。女人问他：“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妈下班回去给你做。”

    吴小木随口说了两道她的拿手菜，掏出手机来远远偷拍了一张覃雯的照片。接着给人发短信。

    “你今天还来看我吗，我要出院了。”

    他看到楼下的覃雯放下纸碗开始打字。

    覃雯的回复很快：“来的，你等我一下。”

    覃雯很快两大口把粉吃完，把垃圾一扔，快步向住院楼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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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小木很有些得意，转头跟他妈说：“覃雯一会儿要来看我。”

    他妈动作顿了下，有些不放心地问：“那个男的是你从哪认识的，看着不像是学生。”他妈还是忍住了没说，看着不像正经人。

    吴小木说：“就，初中一个学校的。”

    女人听到初中，心里紧了一下，便没问下去，只是提醒吴小木：“你爸开车来接你，马上到了。”

    覃雯进门的时候，吴小木正盘着一条腿坐在床上装模作样地叠衣服，受伤的那条腿垂在床下晃悠。

    覃雯拎了份水果，是医院门口虚喊高价的礼品果篮。看到吴小木把最后一条内裤塞进包里，他才抿了抿嘴走过去。

    吴小木骗覃雯自己是踢球受的伤，覃雯便叮嘱他：“这段时间就别跑跳了，好好养伤。”

    吴小木应下，抬头看着他说：“你也是，别人欺负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打回去。”

    覃雯笑：“好。”

    就好像两人之间没发生过什么不堪回首的事，依然从容地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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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吴小木他爸来把人接走后，覃雯回头一看，那份果篮被遗忘在了床头。

    原地站了一会儿，覃雯进去捡回果篮，往走廊尽头走去，进了最里边的一间病房。

    病房里只有一个骨瘦形销的女人，同覃雯的相貌有三分相似，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覃雯坐到椅子上，叫她姨娘，说：“水果给你买的。我这两天在这儿守着，他没再来过。”

    “浪费这个钱，”女人嗔怪一句，又苦笑，“谁知道他明天会不会来……”

    “我今天去银行给他转了五千块钱，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

    女人脸上一下绽开笑容，又很快收起，很心疼似的摸了摸覃雯的头：“那混蛋下手也真是够重的……你没还手吧？”

    覃雯说：“没有。”

    毕竟是吴小木动的手。

    女人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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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我妈最近有给你打电话吗？”

    姨娘回答说：“有啊，前段时间还别别扭扭地问我，咱们小雯有没有谈女朋友呢！我这可是偷偷告诉你的，你也知道，你妈她……”

    “嗯，我知道。”覃雯知道母亲不愿意见自己，所以那么多年，两个人从来没有联系过。

    “我没谈女朋友。”覃雯告知她。

    “你还小，不谈也好，攒着钱等你妈回来。”姨娘说。

    覃雯同人聊完，关门出来，往无人的楼梯间看了一眼，迈开步子。

    他一边走一边拉开随身的旧腰包拉链，掏出皱巴巴的烟盒，用牙齿咬出一根烟，甩了甩打火机，将劣质香烟点燃。

    08.

    吴小木很快就继续回学校上课了。

    马上要考试，班里也只有吴小木还总往网吧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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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覃雯带着自己煲的猪脚汤进包厢，看到吴小木在打游戏，没有出声打扰他，就站在他身后看着。

    吴小木似乎如他所说，打游戏是真挺厉害的，只是嘴上暴躁的脏话没停过。

    男生青筋凸起的手在键盘和鼠标上熟练cao作，屏幕里的女性游戏角色也飞速移动或发出漂亮的特效光芒。游戏结束了，电脑屏幕上弹出巨大的胜利字样。

    覃雯这才拉了条椅子坐到他旁边，吴小木便乐呵呵地摘下耳机凑过来吃饭。

    覃雯看着他，抽了张纸巾给他擦脖子上的汗。

    吴小木装作没感觉，由着他继续擦。

    心里想，看吧，对一个gay这么暧昧，不被误会才怪。

    网管敲门进来送了瓶可乐，没什么顾忌地对覃雯说：“雯哥，老板让我告诉你电费涨了，月底要多收三十。”

    网吧老板是覃雯的表舅。覃雯他妈那间小发廊也是表舅盘下的门面，覃雯每个月得给人交房租水电。

    覃雯团了团纸巾扔进垃圾桶，掏出三块钱给网管，说：“好，该多少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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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人走了，覃雯把可乐放在吴小木桌上。

    “我马上放假了。”吴小木开盖喝了一口。

    “嗯，是快要到暑假了，”覃雯随口道，“店里生意也要淡些。”

    发廊离职院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平日里还是有些职院学生会过来理发。

    刚开学那阵，吴小木就在店里碰着几个大胆的女学生，缠着覃雯跟他要QQ号。然后覃雯不慌不忙举起他那部又厚又重的按键手机，不好意思地说自己不会用QQ。

    于是吴小木也愉快地歇了给覃雯换部手机的心思。觉得他那破手机还挺好的，开机的时候键盘还会亮一圈彩光呢。

    “没生意那正好你可以关店休息几天，咱俩出去玩吧！”吴小木嘴里叼着块骨头，热切地看向覃雯。

    覃雯默了默，说：“我那段时间要去省城。”

    “唔？去省城干嘛？”

    “我妈在省城打工，我想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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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吴小木第一次听到覃雯提起他mama，吴小木看覃雯独自讨生活，还以为他家里已经没人了。

    “那我陪你去。”

    “不用……”

    吴小木赶忙说：“我以前在省城待过，而且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瞎cao心，”覃雯的语气跟哄那几个要QQ号的女生一样，“我也去过省城的，而且我是男的，有什么不放心。”

    无论吴小木怎么说，覃雯还是没答应让他跟着自己。

    吴小木打车回家的时候，覃雯还说：“我看你脚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就不来给你送汤了。”

    气得吴小木在出租车上抱着胳膊憋红了脸，司机还以为他怎么了，问要不要去医院。

    09.

    覃雯送走吴小木，转头钻进了网吧后的窄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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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每个网吧后巷里总有些个聚在一起抽烟的小混混，染着各式各样的头发，纹着奇怪图案的纹身。有人进来他们也不在意，点了烟各抽各的。

    有个红毛跟覃雯还算眼熟，他那头发就是在覃雯店里染的，用的挺好的染头膏，宰了一小笔。

    红毛主动散了烟给覃雯，覃雯不客气地接过来：“谢了。”

    自覃雯决定要去省城，他抽烟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事实上，覃雯从没去过省城。这次过去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他妈或许会骂他一顿，把他赶走。

    覃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