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璜的艺术_第十七章 服罪与赦免的狂想曲(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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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服罪与赦免的狂想曲(一) (第1/3页)

    一个星期有四天谭帅根本没办法接近邱岑歌,因为对方必须全程陪同自己的老师北村亮。可喜的是老家伙要回日本了,爱徒受伤让他完全没有心情再开什么画展。可忧的是,他建议邱岑歌随自己一同回去。

    谭帅很想说服邱岑歌为自己留下来,但他现在面临一个十分令人尴尬的难题:在邱岑歌面前,他就是硬不起来。

    大画家的头发长得挺快,脑后的疤痕不仔细瞧基本不明显,也丝毫不会影响他的温雅漂亮。与齐不党的友谊开始得再正常不过,那日医院重逢后,这个年轻人就主动来约了自己。他们聊文学、聊艺术、聊东瀛风情、聊生活琐碎、聊早已被现实束之高阁的童年梦想,聊偶尔会回眸追忆的青涩初恋。旅日画家的博识让大男生一次又一次啧啧叹服——他本以为戏剧学院只盛产花容月貌的草包。

    “这次回国许多事情都让我深感失望,本想就这么夹着尾巴逃回日本。不过,”两个人在高雅的西餐厅里用餐,邱岑歌举杯敬了对面的男生,“认识你这样的朋友,似乎是我留下来的理由了。”

    三个人的这场意外碰面简直像个愚人节的玩笑。

    和几个朋友相约于这个昂贵消费场所堕落的谭帅看见了自己的旧情人正和一个挺英气的男生同桌而坐。俩人不时轻笑出声,显得颇为投契。柔和的灯光下,茸茸短发显得这位大画家的脸庞愈加年轻,光亮。

    “哟喂!吃完老的,吃小的。”谭帅走上前,不客气地说,“邱岑歌,邱画家,可真有你的。”

    “这是我的朋友,请你说话注意一点。”

    “朋友啊,”谭帅俯下目光瞟向了齐不党,冷飕飕地笑了笑,“欸,朋友!你断奶了么?”

    “谭帅!”邱岑歌彻底恼了。

    “我去年毕得业,二十三。”穿着平价休闲装的大男生倒是不见恼,回答得挺客气。

    “这顿饭我请了。”谭帅自说自话地拉开椅子,坐于两人身边。

    “不用。”齐不党摇了摇头,说,“一顿饭我还请得起。”

    “你请?”双眸一刹炯炯亮起,谭帅用一种半客套半蔑视的目光去注视身旁的大男生,故意问他,“可以多叫些东西吃吗?”

    一顿饭吃掉了这个资历不深的记者不止三个月的工资。

    没有开车送邱岑歌回家,反而将他带入自己的酒吧,一直冷面沉默的大画家终于发了火。谭帅觉得对方简直莫名其妙,更有理由发火的明明是自己。他们现在的关系不清不楚,是该到一个把话挑明说清的时候了。

    “你这人有点双重标准吧?”邱岑歌将目光移向一直躲在一旁小心翼翼瞄视着谭帅的Nuno,意思是我也从来没干预你不是么。

    “那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邱岑歌顿了顿,接着稍一仰头,以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是不一样。我只是交一个朋友,你们连床都上过了。”

    谭帅冷不防地抄起桌上的烟灰缸朝Nuno砸过去,吼出一声:“滚!”

    可怜的混血小美男发出痛苦而哀伤的声音,像只受伤的小兽般落荒而逃。

    “你看见了吗?不一样!”谭帅拔高嗓门嚷道,“你回来之后我就没碰过他,只要你说一声‘不’,我可以推开所有人!”

    “推开所有人?”像听见了莫大一个笑话,邱岑歌忽然挑起眉毛,冷笑了起来,“当年你为什么没有推开林南音?”

    方才还自认有理的男人一霎愣住了。谭帅无从辩解当年的过错,可他并非没有想过推开林南音。事实上当林南音跪在自己身前、动手解开自己的皮带扣时,他甚至扬手甩了她一个耳光。

    女孩的脸颊上登时印上了一枚鲜红的掌印,她抬起脸,一脸哀怨又楚楚可怜地仰望着他,漂亮的眼睛里充溢着泪水。

    谭帅喜欢女人,这和他爱邱岑歌毫不矛盾。系花瞿圆圆已让他一度神魂颠倒,更何况是全校男生的梦中情人主动投怀送抱。

    男人与男人的竞争,最扬眉吐气的不过于睡掉对方的女人。

    谭帅仍旧说不上来,他将林南音打横抱起抛上床的那一刻,心头有没有一点终于赢过沈措的快感。

    “果然……”谭帅微微垂下头,像只被拔掉气门芯的车胎那样软软地陷了下去,“你当年不告而别,就是因为这个。”

    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邱岑歌开口问:“南音的失踪也和你有关系吧?”

    “不,不是的!南音失踪前两天我是见过她,她很紧张,也很不开心。她说总感觉有人在跟踪她、偷窥她,她还说,”谭帅顿了良久,最后十分颓丧地说,“她还说她怀孕了,但她不知道孩子是我的,还是沈措的。”

    “这些你都没有告诉沈措,不是么。”

    “我想……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停了停,谭帅又说,“其实,他未必多喜欢林南音。”

    “别岔开话题。”邱岑歌扫他一记眼风,时至今日这家伙居然还在替自己粉饰狡辩!

    “我混蛋!我龌龊!我不要脸!这些我不想狡赖。但是——我说真的,我觉得沈措并不喜欢林南音。”

    “怎么说?”

    “林南音啊,那么娇蛮任性、那么张牙舞爪的一个女孩,居然最后被沈措驯得服服贴贴,完全变成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你以为他们当初为什么会分合那么多次?每次在两个人恋情最高温、最深浓的时候提出分手的都是沈措。我问过他原因,你猜他怎么说,”谭帅自问自答,“他笑着问我,‘你钓过鱼吗?’这小子有的时候真是挺可怕的。这么些年,我最服他的不是别的,他真的是一个很有控制力的人。自控与控人,两者都登峰造极。”

    ???

    沈林二人每一回分手都是沈措单方面提出的。

    钓鱼,收线放线的分寸掌握至关重要。松紧合宜,才是门艺术。

    如同爱情。

    “一蹴而就的爱情太过廉价,也太容易让人厌倦和不知珍惜。”沈措笑了笑说,“你如果明白这些,就不会直到今日都追不到邱岑歌。”

    “谁……谁追他了!”谭帅突地别过脸,抵死不认。

    老丈人看准女婿不顺眼。林震觉得沈措追求自己的女儿别有用心。出于天公地道的“爱女心切”,他不止一次告诫女儿必须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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