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与侍卫长_2朕不想再看到他,你来处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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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朕不想再看到他,你来处理。 (第1/3页)

    禁军副统领祝白平素是个面色和善的老好人,无甚差事时行走在宫中,多有人与他打个招呼闲谈几句。

    今晚的祝白大步往侍卫休息处走去,一路上众人见他雷厉风行的架势,纷纷识趣地不多打扰,由他很快推开属于侍卫长的那间正房。

    次日一早还有轮值,唐述安没回宫外自己家,在宫内宿舍休憩一夜。

    房门被怼开时,唐述安刚沐浴后换过寝衣,坐在桌边用块棉布裹着湿漉漉的长发擦拭。听闻动静,他没太惊讶,只抬头望了眼,见是祝白进来,嘴角多了些苦涩的意味:“祝兄。”

    祝白反手拍上门,皱眉看唐述安。

    目光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周身扫了几遍,终于确定他没缺条胳膊少条腿,目光才定定落在人脸上,瞧见唐述安没褪去微红的眼眶,心顿时又悬起。

    “他们说的是真的?”

    唐述安哪知道外边都在传些什么,他默了两秒,没勇气具体去问,低头含糊说:“呃,差不多吧。”

    祝白的拳头重重捶在桌上。

    壶盏都跳了跳,木桌溅开几滴水印,唐述安眉头也未动一下,仍安静擦着头发。

    祝白脸色通红,浑身颤抖,胸膛大起大伏地喘气,他紧盯着模样平和的青年,想说什么,数次张开嘴巴又闭上,最终只是狠狠闭上眼,锁着双眉头。

    良久,他哑声说:“安国公,他根本没顾忌你的死活。”

    手里的棉麻被水浸透了,掌间一片潮意。

    唐述安放下擦头巾,头发都拨在左肩,手指插进墨发间从上至下慢慢梳理,一时没作声,清俊眉目曳着烛影,面色难名。

    安国公唐骅,与唐述安父亲是隔了一脉的堂兄弟,不算多亲近,但也绝非可以不顾亲缘的陌路人。唐述安少时患病,唐骅曾给他枕边放过压灾钱,后来也不止一次在亲戚间表现过对这个小辈的赞许,近些年交集少了,唐述安却也始终把唐骅这位堂叔父放在个可敬的位置。

    唐述安近日瞧得清楚,安国公野心渐勃,隐隐有与陛下针锋对麦芒的架势,已然要变作陛下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乃至今日这几乎算得彻底翻脸的对峙……却没有任何人在此之前与他联络,告知他小心行事、帮他从陛下的贴身侍卫长这一棘手的要职脱身。

    御前带刀侍卫啊。

    哪个帝王会让仇家的子孙整日持着兵器守在自己身后?唐骅与陛下起摩擦,如今他唐述安手里的剑还拿得住吗?

    身居险位,首当其冲。

    唐述安轻叹:“我也今日才知,我与父亲,大概都已被家族抛弃了。”

    “述安,你听我的。”祝白一把抓住他手腕,力道极大,活像铁钳,看唐述安皱眉又急忙松开力气,坚定劝道,“明日就请辞侍卫长一职,离开宫卫队。你不能再待在陛下身边了!”

    “只怕我离不开。”

    “为何?”

    许是先前哭过的缘故,额头深处升起钝钝的疼。唐述安脸色又白了点,视线凝着桌上白烛滚泪,半晌,语气平静。

    “抓了玩具的鹰,哪会轻易放手。”

    “述安……”

    “话便至此。”唐述安起身,青丝如瀑,长长眼睫遮去眼底所有情绪,手掌交叠行一礼,嗓音温润,却是格外疏离,“还请祝统领尽早离开,在下要歇息了,不再远送。”

    他顿了一瞬,再开口,最后一句已轻得几近听不到了。

    “别让陛下知道你我熟识。祝白哥。”

    ……

    木门关阖,一串串巡逻脚步靠近再远去,几番循轮,窗外夜色渐深。

    烛已燃尽。

    唐述安合衣躺下,覆衾至胸前,借由清浅月色,久久凝视自己左臂内侧半寸伤疤,心下思绪翻涌。直到头腔与双目具是痛得难忍,才终于闭眼,微凉的手臂缩进被中,沉寂夜幕泛开半声浅浅叹息。

    次日醒来,身下那处走动间仍是难以言说的疼痛,好在眼睛红肿已褪去,尚可出去见人。

    落在陛下那儿的佩剑出现在房前,不知是谁送来。这便是仍要他做带刀侍卫的意思,唐述安弯腰捡起,拇指在剑鞘底部印纹摩挲片刻,静默站着,在交班的最后时限前,将佩剑挂于身侧,如常走上那条熟悉的宫道。

    陛下方才下了早朝,看起来情绪还算平和,应是今日没谁招惹他。

    贴身侍卫的换班安静迅速,几息间,唐述安便与替下的侍卫擦肩而过,一手按在剑柄,立在帝王身侧。

    李慎习惯了侍从变动的动静,通常不会给予关注,今日却转头,视线轻轻从唐述安脸上划过。没做更多举动,刚刚站定的唐述安却险些忘了呼吸,几乎有点慌乱地移开了与李慎对视上一瞬的目光,眼睫蝶翅似的颤动,眨了两下。

    唐述安隐约听到声轻笑。或许是错觉。

    李慎被许多人暗暗地提前冠了暴君这一名头,大概只是因为先前几任君主都过于宽和贤明,他嗜杀些,动辄要砍人脑袋,便忽而显得极为突出的暴戾。

    其实唐述安心里觉得,与先朝往代诸多葬送河山的暴君相比,李慎甚至称得句勤勉——只性子阴晴不定些罢了,至少他还会按时上朝,每日好好批览呈在桌案的折子,从未荒废朝政,至今也没让外戚世家篡权。

    可惜对贴身侍卫而言,陛下阴晴不定恰恰就是最大的问题。

    唐述安去年初秋任职侍卫长,到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只过了三月不足。初是时,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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