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技术[短篇集]_CleaDream【爱豆音乐剧演员 be 16k一发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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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leaDream【爱豆音乐剧演员 be 16k一发完】 (第1/6页)

    安广-楼岸光

    ?楼岸光掀起披风一旋,尾声的高音拔地而起,挥手把灯光的暴风雪送向大剧场的高朋满座,再凭空一收,霎时沐浴在掌声雷鸣和快门暴雨里。凯旋瞬间一定要配泼洒飘扬的彩片之雨、舞乱之雪、聚光之风,站在光影变幻的台面中心如脚踩世界地图的人是俄狄浦斯、麦克白、亚瑟王的合体,寻常的无形的空气全然配不上这戏剧时刻,返场的魅力,延续造梦的魔术。对于站在台上的那个人来说,聚光灯无限刺眼的白里这世界上第四面墙是无限黑暗,他看不清任何人但又等于整个人类和历史在看向他,优雅地摘下帽子在指尖转一圈,鞠躬。

    ?聊聊音乐剧吧。聊聊作为音乐剧演员的楼岸光。楼岸光几乎不参加舞台之外的录像活动,不如让远在白云机场正要打开飞行模式的安广代劳,毕竟他生平最熟悉在镜头前半真半假地营造动人的自白。

    ?安广优雅而挺拔地在人群面前作别送机的粉丝,在飞机上坐稳,给导演、作曲、编剧、音监、乐队等等工作人员发的大末合影都点遍了赞,特地把楼岸光的那条给跳过去。然后开启飞行模式,把手机翻了个面,抬头盎然地说道:“嗯,音乐剧是将音乐、舞蹈、戏剧的张力结合在一起的艺术形式,有很独特的魅力。楼老师……”他眼球一转,谦逊地微笑道,“我也是音乐戏剧系毕业的,他是我的学长,是很优秀的演员。”

    ?这些我们都知道,说点别的。

    “你真的知道吗?”安广挑眉,笑起来露出一点虎牙,嘴角有两分像楼岸光,接吻会传染笑容吗?他重复道:“他是我的学长。校园里可没有摄像机。”

    ?他们只短暂地同校了一年,他的意在言外之所指很容易发现——那次同台。楼岸光作为音乐剧稀少的男高,在聚光灯下指责怨怼无名的上帝是拿手好戏,以至于常年在各剧组饰演死于非命的天才或者落魄妓子,耶稣基督、莫扎特、阿尔东莎,WhyshouldIdie?Godwontyoulookatme?WiewirdmanseinenSchattenlos?现在年芳29的楼老师人称“博士”,在音乐剧市场一潭死水的年代找不到工作不断在满园音乐学院本校校址宿舍续费,在愣是读到了博,当年硕士毕业时安广刚刚摘取了音乐戏剧系的校考男生第一名,马上要参加新的男团选秀节目,一时间被押宝三千石虽然也被骂学音乐剧是因为考不上声歌系,总之成名前的无限期盼,无限向往,回味尤甘。洪水和台风肆虐体育赛事人声鼎沸的那年夏天,毕业大戏是《耶稣基督万世巨星》,楼岸光唱JesusChrist,他室友衡平唱Judas,音乐戏剧系硕士生加上女生也凑不齐十二个使徒,抓了本科生来当群演,安广站在舞台角落仰望他被钉上光芒万丈的十字架,大幕谢下,这舞台重回黑洞,他一瞬间悲恸地跪下来眼泪不止。散了场安广蹲在地上假装收拾台面散落的亮片,眼眶还红着,忽然被人踢了一脚,回身抬头看见金发柔顺的学长楼岸光拿着烟,轻轻吐出一口,散在安广眼前,戏谑:哭丧呢?我演得这么好?安广慌忙站起来,刚要开口,楼岸光忽然轻快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有女生来找我合照了,白白!安广一句话都没说上,目光追过去,乐池边楼岸光被簇拥在三四个女孩子中间,温柔地叉开腿降低身高凑到镜头里,笑起来嘴唇弯弯,像猫。没一会儿又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跟舞指谈笑,没有再关注安,而身上沾满了花朵的芬芳淡香水的尾韵镜头的焦香,两步路张扬出坦荡的生机勃勃,笑得星光璀璨。在这简陋的校园音乐厅里他的绽放出一朵血红的蔷薇,花瓣挣开萼时馥郁的香气让人在浓烈的丛林里讶然回首。原来滋润他的是这些。安广瞬间被吸引了心灵,侧台的昏暗里灯台用细条的光描摹楼岸光,安广一言不发地和同学们一起推走灯台但目不转睛,从此目不转睛。他撕开了楼岸光这本放在书柜作为家具的精装书的塑料封皮,不顾第一页版权声明,直接看去了精彩的正文。

    在黑匣子排练时安广抓住机会问学长您演绎没有经历过的事有什么技巧吗,楼岸光听完提问笑了,眼皮里带着玩味,道:体验派的都是笨蛋,重要的不是真实,是可信,你先上几节表演课吧——他不知道安广来不及上课,立刻就要去面对24小时不间断多机位被观看的楚门的选秀。

    当时安广离扬名立万还有很远,楼岸光更是在各个无名剧组卡司表角落的群演。安广第一次公演前紧张到想吐扒在马桶边深呼吸,门外工作人员狂敲门催促、好几个人路过喊着服装或者麦克风、经纪人的电话还在响着时,他会品味到楼岸光的魔力所在,那个人在两手空空如也的时候也依然如心之王者、神之宠儿。

    ?去年,楼岸光喝多了跟安广说,耶稣背负着巨柱头戴荆棘冠的样子太令人心痛了,痛得他一定要演这个,学校的艺术影院里看《发条橙》,旁边的女生眉头紧皱半途离场,没错,太邪恶太恶心太疼痛了,所以他恨不得自己是麦克道威尔,享受金凯利的白眼和观众留下心理阴影的时刻,发条橙可以做音乐剧吗?他写过两首歌,被导师说你别写了这又不能播。安广笑歪在卡座上,说还好你来演戏了没去犯罪!楼岸光说我只会去演戏,真犯罪就没意思了,不负责任又被记住,艺术的魅力。犯罪和艺术都是一种寻求感官刺激的方法,可是谋杀因为其隐蔽而无法成为艺术,对吗我们的道林·格雷?旁边男演员成兰逗他,问说博士你为什么演音乐剧?楼岸光说因为别人喜欢我呀,特别喜欢我,我不演了,是大家的损失。导演和作词在旁边笑疯了,楼岸光真的喝太多了。

    ?这是一部悲剧的庆功宴,成兰在旁边把女主角肝肠寸断的歌唱成了爵士。

    “我也是演过剧的。”航程过半,沉默许久的安广突然为自己正名,又无奈道:“就算你问我跟楼岸光搭戏感觉怎样……我们演的其实是同一个角色。平行卡,一起在上海排练,但他演完首轮没有再去巡演。”

    那部剧很成功,成功得理所应当,每一个工作人员得履历里都可以数出三部广受好评的作品——当然除了爱豆跨界的安广——不火才奇怪。对于三次出道的职业偶像安广来说,在无数的偶像剧、真人秀、舞台剧里,那部也不应该算最特别的一个。

    不,并不理所应当。安广心想,只是这个中坎坷不能说。十一月,戏排了一半突然被叫停。导演紧急找主创们开小会,支支吾吾说艺术局的人要导演、词曲和参与早期创意的演员去喝茶。所谓的主创也包括楼岸光,安广这才知道创排阶段楼参与了剧情设计还录了初版demo,作曲家对他堪称一见钟情,整个角色是就按着他写的。心里微妙起来,两个平行卡瞬间都成了B卡。立项时以为擦边球也就过去了,现在只好排练暂缓三天,导演他们被一个一个叫过去单独面谈,回来都面如死灰一言不发,演员们还是来排练厅练歌,多少有些人心惶惶。第三天中午轮到楼岸光被打了电话,他表情看起来还算轻松,素颜、短发柔顺,穿上驼色大衣围上围巾往外走,到街上回头看到安广外套都不穿就跟了出来,觉得好笑,在灰色的寒潮天气里把围巾卸下来扔给他,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能演成。安广担忧地站在马路牙子边,银灰的空气在记忆中闪烁。

    当天安广跟着练到了下午,五点都过了,艺术局也该下班,楼岸光一点消息也没有。安广沉重地围上那条蓬松的白色粗针织围巾准备飞北京下一个行程,忽然听到成兰接了个电话,接着从他身边穿过去,匆匆对大家说楼岸光找我吃饭先走了,消失。楼岸光一愣,心里千丝万缕,无从问起。

    第二天被谈话的四个人互相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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