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丧心病狂 (第2/2页)

声响，睡觉的人被惊醒了，严俊智慌忙站起来，垂着脑袋缩着手脚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戚潭渊什么都没说，瞧了人两眼趴下继续睡了。

    四周窃窃私语，戚潭渊没来之前，一到课间，聊天八卦吹牛皮热火朝天，谁管你睡不睡觉学不学习，戚潭渊来之后，女生们星星眼，男生们表情很不好，但一个个怂得很，心里背后将人骂翻天，当人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因为，戚潭渊不仅长得好，人家还成绩好。

    戚潭渊于这个鱼目混珠平均成绩甚至不如有的普通班的重点班来说，绝对是意料之外。戚潭渊原是奥赛班的，照片出现过光荣墙，是引无数男女感叹的存在。期末考睡着了，睡了两场，成绩唰退了几百名，就那么掉到了严俊智所在的重点班。

    开学那几天，班门口窗户旁天天挤满了脑袋。

    戚潭渊不学习，戚潭渊天天睡觉，戚潭渊考试从头趴到尾，就算这样戚潭渊仍是他们班的班级第一。

    这样的学生其他学生是不敢惹的，惹了就算是弥勒佛也要怒三分。

    高承烈来找严俊智的时候讽刺了戚潭渊几句，再下课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狠狠训了整整一节课。

    高承烈挨训，严俊智挨欺负。晚自习下课，严俊智被高承烈拽到花园，看着人对着花花草草一通破坏忍无可忍阻止，然后就被压在柱子怒瞪。隔了没几天，晚上回到宿舍，被高承烈堵在厕所。

    “你到底要干嘛！”严俊智吼人。

    “不干嘛，上厕所。”高承烈铁青着脸回。

    严俊智想离开，他往左边高承烈往左边，往右边高承烈往右边，厕所来来往往的男生都在看他们。

    “让开！”

    高承烈同意让开，但他有个条件，条件就是严俊智以后不准分给戚潭渊零食。

    严俊智不同意。

    二人僵持到熄灯，整个厕所，整栋宿舍楼陷入黑暗。

    “喂……你干嘛，不要碰我，呃……嘶……疼……”

    高承烈捏着严俊智被书页划破了的手，“严俊智，你怎么那么娇气，我就碰了一下，我都没用力，真是弱鸡。”说完兜里摸出个创口贴撕开贴了上去，但因为黑灯瞎火的瞧不清具体位置，好几次手指头尖都戳在了伤口上，严俊智疼的时不时啊一声。

    第二天，严俊智总感觉班里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出去上厕所回来本来在聊天的一群人会突然收声。

    其中令严俊智最不舒服的是斜后方的男生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鄙夷不屑，嘲讽轻视。严俊智分零食，四周的人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接了，那个男生也是。

    没两天，男生被揍了，在学校超市，超市货架倒了七七八八，男生被揍掉一颗牙外加鼻梁骨断裂。

    超市人就没有一天不多的，因此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学校无人不知。

    揍人的是高承烈，被揍的叫孙耀。

    问为什么打人，高承烈痞里痞气地答看人不爽，想揍就揍了。

    真实的原因是：“他造谣，说我和你干那种事，还说你跪在地上舔我jiba，说你是……卖屁股的鸭子……”

    高承烈苦笑，假如穿梭过去，即使他明知不会和这人有结果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不过，论狠还是戚潭渊狠。除夕割人舌头，大年初一把同学双腿敲烂，敲到大小便失禁，骨头连着腿碎成一滩rou泥，最后扔给一群饿了十天半个月的野狗舔，他妈的哪个正常的人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只有疯子。

    高承烈向前走了两步，指着一处空地说，“这儿，还记得吗？我在这抢了你的馄饨，还有”，高承烈的手指向另一处空地，“关东煮”，第三处，“盖饭”，第四处，“炒面”，第五处，“资料书”，第六处文具超市，“你新买的笔记本”。

    这么多年过去，学校附近变了许多，之前的小饭馆书店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装修颇新的麻辣烫，奶茶店，文具超市倒是没变，就是旧了许多，牌子都快没色了。

    “你当时是不是特讨厌我，是不是心里想世界上怎么会有想这么烦的人，怎么不去死？”

    严俊智沉默，“我没有想过让你去死”。

    高承烈笑，仰起头，“唉……”三五分钟过去，“吃个饭吧，你刚才一口没动。”

    踌躇了片刻，严俊智抬脚进去了。

    店里人挺多，三三两两的都是女性，偶有男性，对面则必定是女性，高承烈和严俊智两个男人乍一进去，不少女性包括服务员都抬了头，目光在二人之间游走。

    高承烈拿了盆沥干水递过去，“给”，严俊智不接，自己另拿了一个，高承烈笑着往盆里夹菜。

    严俊智夹了多半盆，看着很多，但实际上都是一煮就缩水的蔬菜，非常不划算。

    “你不是不喜欢茼蒿？”

    “现在喜欢”

    麻辣烫煮好端上来，果然，严俊智的就一个碗底，他还没选主食，对饭量大的男生而言还不够塞牙缝的。

    高承烈夹起碗里的rou往对方碗里送，被筷子拦住了，“严俊智”严俊智不吭声，“严俊智”严俊智开口，“不用了，我吃这些能吃饱，谢谢。”

    高承烈收回夹起的rou塞进自己嘴里，咬得咯吱响，严俊智起身，去消毒柜重新拿了一双筷子。

    “严俊智！”声音不小，整个店里的人都望向来源处。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我真的没有嫌你脏”感觉越描越黑，严俊智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严俊智的没两口就扒拉完了，高承烈的满满一大碗，下了不到十分之一。

    “我问你，了解过戚潭渊的另一面，你还会想和他在一起吗？”

    严俊智嘴巴张开，“等等！我的意思是你的心里怎么想的，你是坚定地想继续，还是坚定地想分手，还是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

    “继续”斩钉截铁。

    “呵……”

    “严俊智，我欺负你，所以你讨厌我；孙耀造谣辱骂你，所以你不想提到孙耀；吕颖带头霸凌你，害你差点高烧死，所以你恨吕颖；戚潭渊撕毁我写给你的信，阻止你接收我送你的手表，废吕颖双腿，割孙耀舌头，安排眼睛在你身边日日夜夜监视，你的所有，你的一切，他全部一清二楚，可是，他家里几口人你至今都不知道，他的一切，他的所有，你一无所知，这样的人，你告诉我你要和他继续？”

    “嗯，我要和他继续。”

    “呵呵……敢不敢再说一遍严俊智。”

    没有犹豫，“我要和他继续，和戚潭渊继续。”

    “有种！”

    筷子啪拍在桌面，高承烈起身大踏步离开。

    严俊智扒着椅子喊：“等等，你和我姐到底什么关系？”

    门口的高承烈扭头，眼眶猩红，“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