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晚宴残局 (第5/5页)

那绽开的笑没有像刚刚一样盛开，转瞬就变成对着吴志凌怒目相视，「也许还可以更早的，这都是因为这王八蛋……」

    接着杜熙若随即出手横越桌子，抓住吴志凌的手碗，对方游刃有余挑着鱼刺的筷子一下子匡啷掉在桌上，「你认不出来他是我哥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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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若！」杜熙唯不晓得这几年弟弟的一切，但对於弟弟冲动的个X倒是很清楚，「别闹。」

    这一句话讲出来，杜熙唯才发现这是从前小时候训斥弟弟的用词。现在两个人都是二十几岁了。对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孩，或许都该称为是男人了，还用这种语气，他自己也觉得可笑。

    但是弟弟说出口的话却让杜熙唯讶异。

    「哥……我听你的，我会乖乖的……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气我离家出走……可是……我当年……我……」带有委屈的声音越来越小。

    「对不起……哥哥……我对不起你……」杜熙若还有些红了眼眶。

    杜熙唯有些被他感染了情绪，伸手m0了m0弟弟的头顶，就像小时候那样。

    「这给他喝，解酒。」徐懿贵突然传了杯热茶到杜熙唯面前。

    杜熙唯接过，想把刚刚开始摊在自己肩头的弟弟扶正，但是现在自己的身高要b他矮得多，怎麽处理都难。

    吴志凌起身b了个手势，杜熙唯大惑不解，徐懿贵似乎跟他僵持了一下，吴志凌走了过来把杜熙若一把拉走，顺手还拿过了茶，吹得稍凉，一点点的喂着醉酒的人喝下去。

    杜熙唯还来不及细想这其中的不对劲，却马上全身僵y，因为坐在旁边的人转瞬变成了徐懿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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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车上都还有那些几乎能称得上是保护壳的明确分隔，像是安全带或是分开的座位，但是现在这种情形，在可以自由决定距离的尴尬之中，几乎等於没有界线。

    这令杜熙唯全身紧绷。

    吴志凌彷佛感应到杜熙唯与徐懿贵之间的尴尬，开口问了今晚第一个问题：「我之前听他说，他未成年就离家出走了……家里怎麽没有找他？」

    杜熙唯看着显然已经神智模糊的弟弟，迟疑了一会儿，「他……也许不想跟你提，我大概可以猜得到。简单的说，我们的母亲，在带着我和弟弟改嫁之後，不久就因病去世了。

    「继父lAn赌成X，对我们两人并不好，在我大学联考那一年，他逃家了，却没有人知道他到哪里去。後来我就离家读了大学……」杜熙唯斟酌着该说到哪里，「……那一年继父也娶了继母，开支不小，我也和继母的兄弟……处不来。」

    可能是话说太多了，声音忽然就发不出来，徐懿贵推过茶杯，杜熙唯顿了几秒之後默默的喝了一口，「之後我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我那时候已经决定无论如何要读完大学，所以原本是到徐家应徵工读生的。後来……」

    杜熙唯在这里停了下来。

    「喔，那下一本书的主题就这麽定了。」吴志凌突然灿烂的笑了，接着在杜熙唯和徐懿贵身上投去几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夜不成眠的苦命小医师与无依无靠的打工大学生恋曲……」

    「我去结帐。」徐懿贵很俐落的下了这个决定。

    站在街边的路灯下，杜熙唯看了看远方越远越朦胧的夜sE。雾气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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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的风似乎让杜熙若清醒得多，只是脸sE仍然很难看。

    「他还好吗？」杜熙唯担心的向吴志凌问道。

    吴志凌这时候倒是颇为正经，「他今天大概是太高兴，所以不小心喝多了一些，大概要一阵子才会退得b较完全。」

    「哥，不用担心……我只是，不太舒服……阿吴他会送我回去的……」

    杜熙唯望向吴志凌，他点了点头示意。

    「那……吴哥，我弟弟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反正顺路。」

    倚着吴哥肩头的弟弟，不知怎麽在杜熙唯眼里看来，好像小时候的那个他，一点都没有长大。

    杜熙若又开了口，像是正要说几句道别的话，但是双手连摀住口都来不及，一下子将胃里的东西喷出。

    「哥？怎麽办？我、我吐在你身上，真是该Si……」杜熙若伸出手来想碰已经脏W的衬衫，但被吴志凌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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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背後的徐懿贵一句快语：「你快趁现在把衬衫脱下来，里面还有Ｔ恤不要紧。」

    杜熙唯当下也不多思考直观照做，徐懿贵转手就已经把脏W的衣服丢进街边的垃圾桶。

    杜熙唯原本想说些什麽，但是下一秒突然间徐懿贵不合尺寸的外套就盖了上来。被触m0到肩膀，尽管只是那麽一下下，杜熙唯还是吓得忽然缩起身T。

    「……我只是怕你冷。」

    是的，脱了衬衫的杜熙唯确实在这样微凉的夜里感觉有些冷，但他不明白自己怎麽会抖得这样厉害。

    杜熙唯看着自己的掌心，手却一直抖个不停。

    笼罩着他的T温，与气味……

    「哥哥？你……」杜熙若也察觉出了异样。

    身T不受控制的颤抖实在是很不具说服力，但是杜熙唯仍然努力的想维持些什麽，「我没事……徐先生说得没错，我怕冷你也知道……我很怕冷的……」到後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麽，偏偏还解释得这麽认真。

    「你骗不了人的！你为什麽……」杜熙若一激动就捉住杜熙唯的双臂，弄得他骨头都痛了，「竟然抖成那个样子……那个样子，简直就跟从前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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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从前那个时候一模一样……杜熙唯觉得有点发晕，站不太稳。

    杜熙若什麽也不顾了，冲上前去一把就抓住徐懿贵，也不管自己的身高b对方还矮半颗头，「是你对不对……你做了什麽？你对我哥做了什麽？……你……跟当年那时候一样对不对……你对我哥……你……」他咬牙切齿，「你这畜生！」

    「熙若！不准乱说！你……」杜熙唯异常的着急起来，「别、别……」

    是要说什麽？别说？别说出来？别让谁知道？杜熙唯脑中一片混乱。

    被误会的郁闷，和人相处的无能为力，出乎意料的乍然相逢，往事的临界点引爆，杜熙唯的整个世界开始失控。

    种种情绪忽然一下子不受控制的涨满他的x口，每一根已经被拴住的神经绷到最紧，而造物者的弓却在瞬间的玩笑里不顾一切的擦过去，乍然迸出庞大的不和谐音。

    杜熙唯下一口呼x1忽然凝滞了起来，好像有什麽东西终於还是y生生的在眼前断裂掉。

    「哥！」

    麝香……

    这是失去意识之前他最後能记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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