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因茨（二） (第1/1页)

    卡因茨应该有一些北方国家的血统，尽管他生于藤市，也像我一样从未出过远门。

    迄今我们对卡因茨潦草的描述会让你有一点误会，以为他跟王的相貌有相似之处。而实际情况是他们最多同样具有一头金发，年龄都在我之上。

    卡因茨头发的金色比王的淡很多。他的肤色也很浅，唯独栗色虹膜异常艳丽，降低了其色调的冷淡程度。不过他以前总垂着眼，那副冷淡的印象便又归还几分。

    劳埃说他的轮廓也像北境人，较为刚毅；五官却清艳柔和，构成一张奇异面孔。至于我，因为面部识别障碍，只能含混地判断美丑。不过在长年的相处中，我缓慢意识到他两片嘴唇的端倪，丰盈柔软，比旁人明显他好像也不太情愿被注意到这个特征，在威廉霍尔时期常尽量自然地抿着嘴。而在下体被插入时，他就像打开了哪里的开关，嘴唇细微地被撬开。这副着名的面部表情帮助泄露了他的痛苦和愉悦，时常能极大程度地取悦观者，即使他是无意识的。数年前在威廉霍尔，cao一小时实习生费用是两布伦合两千四百拉协，招牌三个半，卡因茨四，观看别人cao卡因茨付五分之四个。我去找威廉玩的时候，看见一名服务生被人群裹挟进了包厢，这会儿我还不认识他。

    不过他在过道里被人随手塞满了震动棒，因此神情自这时候就有点恍惚。

    我知道藤市有座不太起眼的小型供奉庭院，安置着一组斯缇尔女神信徒们的大理石塑，其中某名圣徒的刻画颇具争议。它被置于天窗之下，步履飘摇，仰面试图从倾倒的光线中获取某种东西。可是你会发现它双目几乎紧闭，轻启的反而是嘴唇，就像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的事物实际无法取得他的关注，使它生动富有力量的是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神秘维度。所以我第一次见卡因茨，认为他有一张圣像的脸。

    这尊圣像在后来某一天变得广为人知。一名修士打扫时察觉它面部有了些许变化。修士们围在一起，讨论这是否源于那个神秘维度的塑造。最后他们从圣像脸上提取出干涸的jingye。这一事件次日上了藤市日报。

    我问卡因茨，利连希恩是不是在浴室。莉莉洗澡时会将他的通讯器放在走廊里，这样即使他不在也方便有人接听我的通话。他点头。他一直话不多。

    我告诉他今晚暂时先不回来，没提到我在威廉霍尔。当我以为通话要就此结束，他问：“你在抽烟？”“啊…抱歉。可能有点儿呛人，虽然你闻不到。”我说。卡因茨说：“不是这样。”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听见有人进了盥洗室，两人；旁边的隔间门板被开关各一次。我说：“莉莉惹到我了。”所以我得演给利连希恩看，希望卡因茨待会儿能配合我；这是我本来要说的。

    不过我停下了。那两人的动静颇令人耳熟，兼之耳热。我以为威廉的话只是一句玩笑。

    被cao的那个其实没发出多少声音，但他的对手话很多，且十句有九句是描述他的，还有一句在问自己的生殖器大不大，有没有cao得他屎尿飞溅。跟着他骂起来：“还真cao漏尿了。”

    这名陌生的朋友sao话连篇。他旁若无人的态度使我几乎认定我们中间也有一道屏障，比如这面隔板，向上向下都能瞧见人影摇晃。我从新审视它的形象；赫然变得密不透风，安全可靠，仿佛我的通话一丁点也泄不出去，我的隐私将得到充分保障。我回到通讯界面前，发现卡因茨洁净的、圣像的脸产生了变化。一抹晕红爬上他的面颊。我想它来自他的耳朵，这里的艳色远胜别处。

    我以前提及，卡因茨会脸红，比如之前也说过的，让他布置一些用他奶水加工的菜肴；告诉他用rufang擦拭花器的器身，用乳晕和rutou轻缓地查验雕刻处那是他改造初期的事情了，再后来我总是直截地用他作为花器；带他去马场，故意让他穿着轻薄的布料不戴文胸他对于做擦边的色情表演见怪不怪，但小动物在场使他难为情。乡下别墅时期的卡因茨理应很痛，却也总在脸红。

    但那都是一些在他看来极其羞耻的时刻，并不代表他仅仅听到生人的粗糙性爱现场便会害羞。我听威廉说过卡因茨的来历。从福利院出来后他在鞋厂工作，十五岁被他的小老板占有，中间不知怎么的，从自由公民变成奴隶直到现在。在我之前他另被经手过一任主人，这名精打细算的家伙被威廉私下起名“猪头”。在听到我迷上他放在酒吧卖春的奴隶的传闻后，他专程过来向我保证：对卡因茨来说，肛交、被插yindao、舔别人的jiba就像喝水那么平常，他的任何器官都能长成我yinjing的形状我那时候十一、二岁，我的天。

    我对卡因茨的反应感到新奇有趣，忍不住笑了一声，冲着屏幕晃晃那支烟。一长段烟灰掉了下去。我眨眨眼，请他再问我一遍发生了什么。

    他的耳朵更红了。“但你不该吸烟，”他说，“…没有好处。”我问他，长期禁欲不性交对健康有益吗？一开始是打算逗逗他。

    出乎意料，他有那么几十秒没说话，而后十分认真地和我说对不起。

    我把烟头掐灭，暂时放到水箱盖子上，用同样程度的认真想到，从我十岁在过道里见到一张圣像的脸，算进今年，至今恰好十年。“不，完全没有。”我说。

    “至于利恩，”卡因茨说，“你最清楚他是个好孩子。”我劝他不要被莉莉骗了，莉莉这两天最该向我道歉。“还有‘利恩’什么情况……为什么是爱称？”我好奇，“你对别人怎么叫我？”

    他久违地垂下眼说：“雷利哈大人。”在我瞪他前改口道：“阿兹林卡。”我有些哀怨，但想想又笑了：“噗。”我想到有那么一次，我命令卡因茨直视我再说话。他最后妥协了，接着我极分明地目睹了他眼睛里的笑意。至于为何一定是笑意，那是因为抬眼五秒钟后他真的笑漏了气——为数不多的几次大表情之一。这件事同时成为了我的其中一个儿时阴影，让我一度以为自己的脸长得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