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委屈 (第1/1页)

    今天的局就是迎接李謞归国的庆功宴，一人一句，他一答完，就又抛来了一个，都没能好好吃上几口饭，大家盘子都收走，在拚酒了，他盘里还有三块剖面带血sE的澳洲nEnG牛。

    从生活、朋友问到恋Ai，不可能避得过他这些年明显疏离的态度。

    「你别充愣啊！今天可得给小爷说明白了，这四年来怎麽就不肯在群组跟大家多热络几下呢？要不是私聊找你挺正常，有时候还会主动打电话来，我还以为你是要不想甩我们了呢。」班代一起头，所有人都心有同感狂点头，炙热的眼刀一齐S向了李謞。

    我却因为那句「有时候还会主动打电话来」，心脏猛地一cH0U，喝了一大口龙舌兰，烟燻味混着酒的呛辣一道从喉头滚上鼻腔，我抵着唇，闷闷地呛了一下。

    李謞倒是迅速给了解释，他说是频繁跑活动，少看手机，加上挪威和台湾有六小时时差，他一般凌晨两、三点才看，对应台湾时间可是早上八、九点，除非有早八y课，我们这群哪个不是在睡懒觉？

    「我要是不珍惜你们，哪可能一回国就第一个跟你们说啊？真是时间不对。」李謞说得挺诚恳，我都快信了。

    发问的班代点头给过了，史经安立刻抢过了话头，带到了他最感兴趣的感情。

    李謞抿了口汤sE浊暗的红酒，好整以暇地回答：「在国外谈过两个，现在没有。」

    我一直盯着他盘子里的牛r0U，此时再也忍不住，抓过他手里的叉子，叉了一块送到他唇边，就像他当年为我递菸一模一样。

    他正说着在挪威遇到的刻薄老师是怎麽刁难他的，瞥了我一眼，按住我的手，表示他现在不吃。

    不出意料，史经安再次撺掇着大家闹了我一回，这次李謞终於阻止了一声，史经安才作了个拉嘴巴拉链的动作，不过暧昧的笑意和眼神还是一点不褪。

    我用手肘撑着冰凉的古董木桌，看李謞主动提出要实践了刚才大家疯狂报数的结果，二十杯。

    李謞被簇拥着灌下一杯又一杯的汤汤水水，直到聚会结束，他一共喝了十七杯，剩下三杯果汁是我帮他讨到的，酒我替他喝，三杯都是柚子牛N。

    我想过他要是不肯让我替他挡酒，怎麽办才好？没想出来，他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把牛N喝得像拚酒，像是不喜欢喝。

    这帮人实在太久没到齐了，除了盘问李謞这些年的情况，也忆了一堆往事。没谁不怀念过往学生时代，特别是处在一个即将真正完全脱离学生时代的当口。我们这七人没一个想念研究所，读商的占了四个，剩下三个是富二代，当初填志愿专往好大学的冷门科系填：森林系、昆虫系、农园系、生Si学系、海边系、犯罪防治学系、劳工关系学系……这里头好几个都是他们跟我讲才知道有的，没什麽人抢，招不到学生还真上了，对他们来说，大学真就是游你玩四年的，根本不念，念什麽系还重要？反正一毕业就直接到老爸公司上班，想愁还无处可愁。

    残存在脑海中的回忆配h汤最对味，甭管失真没，也不过是图个青少年与大人之间喜悲的桥梁。大家拼拼凑凑的，完全对不上时也别有趣味。

    等到酒杯全空了时，每个人少说都喝了五杯以上，有四个酒量没那麽好的撒欢过劲了，就阵亡伏桌上了，只剩我、班长和李謞还算清醒。幸亏史经安懂得未雨绸缪，开喝之前，让所有人先往群里传自家地址，要是喝高了失去意识，就让醒着的人给叫车送回家。

    班长在旁边捣鼓手机跟他家那位报平安，我和李謞只好合力把其他人一个个扛上计程车。

    前面三个人属於安静型的醉鬼，还好处理，最後一个是史经安，醉了b平时还要不安分，不时就要用力挣一下，一下大声宣告自己没醉、能走直线！一下又眯着一点儿眼缝来回看我们，嘴里喃喃念叨道：「喔，是小焀……跟、跟小謞啊，你们啥时後结婚啊？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高中那会儿……我说得对不对啊！你们…你、别不承认啊……我这双是火眼金睛…来着……」

    我一直沉默听着，没阻止他说，李謞也没有。

    我们让史经安躺倒在计程车後座，跟司机详细报了他家地址，又多塞了三百元，拜托司机扶他上楼再走。

    史经安还在断断续续地喷着口沫子：「不、小……小焀，还是小謞，小謞你是不是不……是不是……喜欢他啊？」

    「二愣子，别说瞎话了，快睡吧。」我忍不住好笑地摇摇头，关上了车门，隔挡住那一席让我心跳飞速的鬼话。

    我总共叫了五辆计程车，送走了四个酒鬼，我主动对班长说：「你nV朋友肯定等坏了，快回去吧。」

    班长倒是个识相的，和我交换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就开溜了，走前还特别欠，故意拉下车窗朝我喊：「好好谈啊小焀！」

    这一个个都看热闹不嫌事大！史经安可是把他文化散播成功了啊？我笑骂了一声：「别b叽了，你宝贝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