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那_第十章 玉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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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玉响 (第2/6页)

这么麻烦。”

    “周末就行。临近的城市走走,走远了我也会累。”

    今年的七夕在周中。旅行安排在此后的第一个周末,目的地是省内的温泉景点。周五早上他去趟公司处理事情,然后自驾去景点,大约三个半小时的车程,在那边待两天半,周日傍晚回家。台风过后降温不少,天气也b前段时间更适宜出门。

    难得下定决心走出去,她很努力翘首期待,提早买了一堆零食,做起准备。

    临行的前天夜里,她最后一遍清点行李,把他要带的东西一并收进箱子,忽然瞥见摆在书桌上的项链,犹豫要不要把它也带去。

    她果然很喜欢这份礼物。看书时手闲着没事g,经常把它缠在手指上把玩,想事情就盯着它暗暗出神,既因为它很贵,也因被它锁住的东西太过沉重。

    钤很闷SaO。如果直接去问他,他的回答肯定是无可无不可,既然觉得为难,索X就不要带,反正就出去几天。但她悄悄带着,他发现了又会偷着乐,等藏不住了,却反客为主说破她的用心。

    最后她决定还是不带去了。带的话,好像又不得不配一身漂亮的衣服,为一叠醋包一盘饺子,太刻意。

    她把事情的始末写进日记。写日记是上周才开始的新习惯,有些难宣于口的话想留下来。但她好像缺乏文学的才能,最后只写下一些平淡琐碎的流水账,天气,早中晚饭,吵架了,和好了,一起散步遇到邻居和她的狗……几乎都是似曾相识的内容,被他戏称为“起居注”。

    项链像一个不甚寻常的灾异或祥瑞,她一度不知用怎样的语言去书写,斟酌许久,才勉强写道:

    他送给她一朵永生花,花语是无所节制的yUwaNg终将毁灭它自身。

    二解连环

    过来的国道地面是g的,山间的世界却被像雾一样的雨痕笼罩着。他租了一座带庭院的别墅,坐在客厅往外望,三面都是Sh漉漉的绿意,围墙隐没在茂密的树丛里。古树长满青苔和茉莉花开的气味。

    钤在楼上补觉。她一个人在附近走了会,兴味索然,又转回来看书。

    窗外枝影招摇,簌簌作响,响声像cHa0水缓缓地推来身边。风渐渐停息,便露出底下绵延的蝉鸣。光线愈发转低几分,只靠自然光看清书页有些费神。

    在加油站停车的时候,她想着反正没人,顺手捏了下他的PGU。他觉得这样做过分了,装成认真开车生闷气。两个人一路都没说几句话。她在车上看书,没一会就晕车,后半程躺在后座睡睡醒醒,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好像有点落枕。

    头也隐隐作痛。她活动颈椎时抬起头,才注意到他从楼梯走下来,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头发还是睡前才吹g的样子,柔顺地贴住头皮。灰白sE的宽松休闲服,像是小男孩Ai穿的那种运动系装扮,不是他平时的风格。他将一边的额发往后梳,直到露出耳朵,她才发现他的头发已经很久没有剪过,像小尾巴挂在脑后。

    “小时候的家里,院子外面就是竹林,据说种了有好几十年。mama画了很多画。后来那些竹子全都开花Si掉了。花bA0不好看,棕sE的壳一簇簇垂在外面,像是虫卵。”

    她默默合上书,打开电脑一查,很快找到和他的描述一模一样的照片。

    他走到厨房那边烧水泡茶,问:“你没有出去吗?”

    “在附近走了走,找到了便利店在哪。”

    “晚饭呢?”

    “刚吃了点狗粮,现在不饿。”

    “狗粮?”

    她把茶几上的麦片推到离他近的方向,“就是这个,包装挺像,就g脆这么叫吧。”

    他坐来身边,搓乱她的头发,又试图将人摁在怀里,“这样讲太可怜了。”

    但她不依,钻出来坐到另一边,“我以为你在生气呢。”

    “没有的事。”

    语气却很记仇。

    水烧开了。

    他媚笑着趴到她身前道:“出去看夕yAn吗?”

    “又在打什么主意?”

    “出来旅游,总不能也像在家里,一直窝着不动吧。”

    “我以为你的旅行就是换个地方za。”

    他做出噤声的手势,神情似笑非笑,“晚上再说。”

    “你不是向来喜欢白日宣y?”

    他闪烁其词绕过话题,终于像牵小朋友那样把她带出门。

    景点是一带山,江南乡野随处可见的低矮丘陵。几乎每个山头都被划成不同的景区,各自卖门票收费,学生和本地人凭证半价。运营模式和家里那边的旅游地一模一样,像是标准化的连锁经营。她几乎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既然都是差不多的地方,好像也没必要开车跑这么远。她问他以前有没有来过,他说没有。她心一沉,嚯,果然上当了。

    她们落脚的别墅在小坡的高处,坡底是以旅游业为中心发展起来的小镇。有路灯的地方就有经营景区交通、住宿、特sE项目等的小亭子。棋牌、茶楼之类的娱乐设施一应俱全,也有低价旅行团真正用来营收的假玉器、古玩店。餐馆布置得小资,表面功夫很周到,一看就知道和她们那边的景点餐馆一样,又贵,又小份,又难吃。

    有一家简陋的换装照相馆。花花绿绿的古装和民族服饰从店里堆到店外,最前面立着一块牌子,“68元畅拍”。旁边又有个拍大头贴的小房间,两个穿着热K、露脐装和很多金属闪片的nV生正从里面出来。杳同时看见这两家店,不禁纳闷,这不是互相抢生意吗?他却说,一看就是同个老板开的。

    卖零食的小摊贩正推着车在长桥上走,打算换一个地方摆摊。他下了桥一停下,就有人走上前问冰糖葫芦怎么卖。人还挺多的。本来以为大热天不会有多少人想泡温泉,所以适合偷情。这里热闹的程度还是远超想象。

    “前年爷爷出门,在景点买回来一套很贵的紫砂茶具,逢人炫耀。然后有天你回去,当着客人的面给他拆穿了,摆出证据说是假的。他说不过你还一直争辩,脖子都憋红了。”

    他情不自禁地笑,又若有所思微微抿唇,“这话你从哪听来的?”

    “你jiejie说的,说你欺负他。”

    “我哪敢啊。”他嘴上说着谦退的话,态度却顿时变轻蔑,好像那俩父nV怎样做事都没逃出他的预料。

    钤的家庭状况有些复杂。

    母亲是二婚,前夫去世,他的jiejie若筠原是前夫的遗腹子。大家似乎挺忌讳这件事,像故意遗忘,好b没人愿意提起钟杳的来历。耐人寻味的是,明明没有血缘关系,若筠反而跟继父很亲,少有离心离德的时候。两人的情貌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用钤难听但JiNg辟的话来说,就是声音很大却讲不出什么东西,是非不分却热衷于管理秩序,靠运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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