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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怎么？这就要走吗？钰儿～”

    沈柏川一挥手，本来还磅礴的水雾自动分向两边，见来者是师父，沈识舟忙不迭的叩首作揖拜见。

    “师父。”

    “识舟，你不听为师的话了呀，是三百戒鞭挨得还不够吗？”

    沈柏川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让自己费心的徒弟，眼中隐藏着点点愠怒。

    “师父，是徒儿的错，请师父责罚。”

    唉，又是这样，无趣的很，沈柏川这样想。

    沈识舟低头认错，率先将自己带师弟进入密室的过错揽在了自己身上。

    “罢了。”

    沈柏川摆了摆手，他此次前来不是来纠结谁对谁错的，已经筹谋了接近二十年的计划终于就要成功了，在这等大事面前，什么样的小错误都可以被忽略。

    “行了，你出去吧，我跟钰儿有事要说。”沈柏川说道。

    沈识舟看了一眼师父，又看了一眼师弟，他不知道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但想到师弟刚上山的时候师父无微不至的照顾，想来师弟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犹豫了片刻后，终于还是出去了，但他走之前留了个心眼，在沈柏川看不到的阴影处留了一个自己的探灵镜。

    “钰儿，你都知道了？”沈柏川转身问道，“那你会原谅为师吗？”

    沈钰原地不动，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个把自己从苦难中解救出来的人，这个披着伪善面具下的灵魂丑陋的人。

    他咬紧牙关，颤抖着说道：“师父，你觉得你该被原谅吗？”

    他伸手指向穹顶上那一颗颗闪着光的妖丹，那本是充满妖力的妖丹，如今一个个奄奄一息，有几个已经几乎熄灭。

    “你觉得他们会原谅你吗？”

    沈柏川抬头轻蔑的看了一眼，继而嗤笑了一声，接着又低下头去，看了一眼石床上的女人，满眼的轻蔑一扫而空，转而换成了满满的爱意。

    “那又怎样？他们算是什么东西！”说完，又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沈钰“不过，你觉得你又算什么东西！”

    沈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狂妄的人，牙齿里挤出来一个这辈子都没想过用来形容师父的字“恶心”。

    沈柏川转头淡淡的看着沈钰，眼神里的杀意一闪而过，继而微笑了一下。

    “钰儿，过来，到师父身边来。”

    又是那种熟悉的，令人恶心的，无法抗拒的依赖感，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沈钰只觉得厌恶，他紧咬着牙，摇摇头，坚决的拒绝道：“不，我不过去！”

    见状，沈柏川心里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挑战性，他玩味的勾了勾手指，两人之间因为情蛊建立的联系瞬间加深，对沈钰的控制也成倍的增加。

    “我说，过来！”

    “不！”

    沈钰痛苦的捂着胸口，心脏位置传来的深深刺痛几乎令他晕厥。

    与自己本能的对抗并不好受，他双手握拳，指尖已经深深嵌入掌心，鲜血一滴滴的顺着指缝涌出来。

    沈柏川带有命令意味的每个字都像是割在心脏上的一把刀，他在一刀刀的对着自己的心脏凌迟。

    “沈钰！过来！”

    “我不！绝不！”

    沈柏川闭了下眼睛，他不想再过多废话，抬手五指用力，一道白光冲着沈钰袭来。

    沈钰身体一松，全身的力气被卸了个干净，身子轻飘飘的飘在半空，不受控制的向中间石床飘了过去。

    “放开我。”他用力挥舞着手臂，奈何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片刻后，他在那女人的上方停了下来，只见石台上的那人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那人的话，自己四肢百骸同时痛了起来，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沈识舟通过探灵镜清楚的看到了洞内发生的一切，师弟的身体飘在师娘身体的上方，在师父口中咒语的驱动下，师弟的魂魄正在一点点的被剥离，而师娘破碎的魂魄也在同一时间被驱动着一片一片的进入师弟的灵魂。

    这是替魂蛊！

    沈识舟脑袋懵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世间果真有这等邪术。

    在竹院等待的苏九也察觉到了妖丹的变化，他的妖丹正在不受控制的从沈钰的体内排出，这说明沈钰的身体正在一步步踏入死亡。

    苏九急了，他紧急的与妖丹建立连接，探知到沈钰位置，可等到他赶到瀑布下面的时候，只看见沈识舟拿着剑在劈一处的封印。

    他怒不可遏的冲过去，揪住了沈识舟的衣领，因为剧烈的活动，沈识舟身上的伤已经渗出血来，密密麻麻的染红了他身上的衣袍。

    “说，沈钰呢？”苏九因为怒气，眼眶已经染得通红。

    “在里面。”沈识舟眼神空洞，低声说了句。

    不多废话，沈识舟接着运气劈着眼前的封印，这处封印是沈柏川用自己的灵力亲自结成的，若非强大外力是绝对不能打开的。

    一阵巨大的金属撞击下，沈识舟的剑被劈成了两半，而他本人也已经力竭瘫倒在地上。

    他呆呆的看着瀑布后面，他知道只单单依靠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打破那处封印了。

    他揪住苏九的衣角，近乎哀求的说“救救他，救救他，快要没时间了。”

    “你起来，说清楚！什么没时间了？！”苏九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点颤抖，他不可置信的一把将瘫在地上的沈识舟揪起来，“是……是沈钰吗？”

    沈识舟哭泣着点点头，他的眼睛已经续满了泪水，看不清前面的这人，他摊开手中紧握着的探灵镜，镜子中的沈钰已经几乎没了意识，魂魄的剥离使他痛苦万分，但意识的丢失已经没有办法使得他叫出声来。

    几乎同时，镜子中的沈柏川转过了头，看向了镜子这边。

    “噢？竟然还有老鼠在偷听啊。”

    他抬手一挥，镜子瞬间裂成几瓣，与沈识舟的连接也瞬间断开。

    苏九将已经一片黑暗的探灵镜丢进了水中，瞬间妖气全开，九条尾巴张扬的铺开，从尾巴中射出的金色的光在抵达结界表面的时候汇成了一簇，不遗余力的冲了过去。

    一声巨大的轰响之后，苏九被弹开了几米远，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脚下的溪水。

    然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