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4/4页)

予这麽一个武力，基本上也是赚大了的──而堑予所求，无非也就是一个机会而已。这个机会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又怎会有分毫不尽心？说得夸张一些，温老板的X命安全，此刻已是与堑予荣辱相系了。」

    这番话，便未完全道尽他的心思，却也算得上是坦言相告了。

    可即便是这样诚恳真挚的态度，也仍旧没能换来盛和记大东家的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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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庄主好口才。」

    说着，温律行语气一转，「但要说在商言商……就算是白送的东西，也得看客人想不想要、愿不愿意要不是？」

    少年会为了这麽个任务跟他僵持到这个地步，其实已经有些出乎温律行意料之外了──方才这只N豹子明明都已经炸了毛，却仍能半点火气不露地想方设法说服自己，这毅力跟耐X确实不一般──今日若换作他人，温律行兴许便会同意了对方的要求也说不定。

    但眼前的这个人，却是白堑予。

    是那个甫一照面便让他升起nongnong排斥之感、单单瞧着都觉得乾净得过於刺眼的白堑予。

    在商言商也好、动情说理也罢，不论入耳的言辞再怎麽有凭有据、合情合理，只要是眼前的人说的，他的答案，永远都只会有那麽一种。

    ──那就是敬而远之，老Si不相往来。

    所以见着少年因他的一句反问而微微sE变，温律行不但没有就此消停，反倒还进一步放缓了嗓音、唇畔略有些轻浮的笑意g起、意味深长地道：

    「况且，四庄主对温某有兴趣……可不代表温某有满足四庄主的必要呢。」

    即使不刻意强调某些字眼，这样意有所指的一句，也已足够暧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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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直到这拖长了语调的一句说完，甚至又过了两三息的功夫，男人都依旧没等到预想中的、少年气得或破口大骂或拂袖而出的景象──那张JiNg致的俏脸之上甚至连一丝气恼已极的涨红都不曾涌现；他看到的，只是少年神sE挫败纠结地咬了咬下唇，而在一番挣扎之後蓦地长身而起，用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开口道：

    「话虽如此，若我不愿离开，温老板又能耐我如何？」

    「……什麽？」

    「堑予的实力虽非顶尖，在江湖上也可稳居一流；而温老板既然连身家X命受到威胁都需得往擎云山庄递上委托，想来身边……当是没有实力足供倚仗的得用之人在，自也不可能赶堑予离去不是？」

    尽管最初的打算是好好说之以理、动之以情，但见温律行如此油盐不进，早打定主意非完成这个任务不可的白堑予也是恼了，索X软的不成换y的、直接来了个霸王y上弓──不论对方答应也好、拒绝也罢，他就是生根在这儿了，温律行难道还有办法将他打出去不成？

    而不得不说，这麽个应对的法子也确实震住了原先处变不惊、游刃有余的温老板──男人闻言先是一阵错愕，随即怒极而笑、抬掌一拍扶手，音声瞬间已然冷到了几乎要掉冰渣子的地步：

    「你不怕我报官？」

    「温老板的面子确实不小；可有否大到能让堑予下狱还是两说……更何况就是府衙真派人来捉，堑予难道还不能躲吗？常言道只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堑予虽非贼，却也不介意让温老板T验一下这番滋味。」

    说着，见这回神容变sE的换成了温律行，白堑予只觉整个人一时无b神清气爽，原先有些阻碍的思虑更是变得极其通畅，当下扬唇一笑，有些狡黠地又道：

    「不论温老板的答案是什麽，堑予的决定都只有一个……所以这次谈话要不要继续进行下去，就端看温老板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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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嗯？」

    「四庄主如此无赖……令兄知道麽？」

    「确实不知。」

    已经m0清自个儿优势在哪儿的少年神sE自若依旧，朝眼前明明已经气到咬牙切齿、却仍微微抬着下巴维持气势的男人反问道：

    「可温老板会去告状吗？是什麽让温老板有这样的自信……认为家兄会为了温老板出头、而反过来斥责堑予？」

    刻意避过了自家兄长其实也不乐意他接下这个任务的事实，白堑予隐下x口浮现的几分心虚学着对方此前的遣字用词加以回敬，然後毫不意外地见着温律行那双深邃g人的凤眸瞬息间Y云笼罩；周身气势更是Y沉到了极点。那副模样瞧来，说是气得想生啖了他都不为过。

    可眼下都已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白四庄主又怎会在意这些？

    眼见温律行虽给气着了，却并未质疑他先前的反问，显是给他那番话呼咙了过去，少年唇畔笑花愈深，全身上下洋溢着的朝气与明媚更是愈发蓬B0耀眼，与对侧的盛和记大东家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但温律行，毕竟是温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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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形势b人强，温律行心下虽难免懊恼，却仍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稳下了自身隐有些紊乱的心绪。乍似含情却已难掩复杂的凤眸深深望向那个过於明丽的少年，而在片刻停驻後偏过了视线、眼帘微垂，淡淡道：

    「既是如此，温某有一个条件。」

    「请说。」

    听出了对方话中婉转的妥协，无意与人为仇的白堑予便也收回了原先稍有些咄咄b人的态度，「是什麽条件？」

    「四庄主曾承诺会尽一切努力护得温某周全，想来这句话现下仍是有效的？」

    「不错。」

    「如此，为收奇兵之效，便请四庄主隐瞒身分，假作温某小厮贴身相护。」

    「堑予本有此意，自然无妨。」

    白堑予此前早就打定了主意将那六名一等护卫摆在明面，自个儿则潜在暗处隐瞒身分保护对方，对这样的安排自然没有什麽意见。

    可温律行既然会提出这麽个条件，要求对方做的又岂只是「贴身相护」四字那样简单──见少年犹未觉出自个儿真意，他不由忆起了方才那句失败得彻头彻尾的调戏兼挑衅，心下一GU交杂与涩意因而漫开，但却仍是延续了先前的盘算，接着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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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做戏便得做全，这扮作小厮可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得实际以小厮的身分跟在温某身边、做一切温某贴身小厮当做之事……当然，四庄主若有不足之处，温某也不吝於提点调教一番──这个条件，不知四庄主以为如何？」

    「……尚算合理。」

    少年点了点头，「但温老板也别忘了，堑予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护得您周全，扮作小厮不过是手段而已。所以在不至於暴露身分的情况下，堑予同样有权拒绝温老板任何不必要和不合理的要求。」

    他虽没听出──或者该说是根本不懂──对方话中的深意，却毕竟是极为聪慧的人，自然不会傻傻地把话说Si……尤其眼下「形势b人强」的是温律行而不是他，自也无需太过委屈求全。

    事实上，温律行确实也很难再多说什麽。

    难得吃了鳖的江南首富提出这个条件虽是为了让对方知难而退，可不论白堑予到底懂不懂他话中的暧昧和暗示，他都是断无可能真对少年行什麽不轨之举的。所以纵然心中暗恼，温律行却也只能在心底默念几次「来日方长」，同时皮笑r0U不笑地g了g唇角，朝对方递出了手：

    「如此，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而回应的，是少年毫不迟疑与之相握的掌，与唇间声调明快的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