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第2/5页)

   04

    就如林又夏所说，她在准备前就回到了座位上，甚至b陈曦还要早。

    b起神情凝重的陈曦，林又夏看起来就像什麽事情也没发生，在後台准备演出的时候，她也像平常一样和蔡星淳有说有笑，互相调侃对方今天的妆发。

    这算什麽？陈曦在更衣间里面脱掉礼服，准备换上舞台装，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林又夏的打火机，用力到手心都红了。

    哪里开始出错的？又是错在哪？现在的陈曦毫无头绪。

    一直到表演结束，陈曦都没有和又夏互动。其他两个人当然有发现，但谁也没立场对这对认识了十年的好友说什麽。

    前往庆功宴的车内一度陷入尴尬的局面，蔡星淳便好意提出要不要开直播跟粉丝说说话的建议，但被陈曦一句「我想休息一下」给回绝。

    庆功宴的会场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几乎整间公司的人都没有缺席，毕竟台湾的音乐界很久没有一个团T能够同时拥有好销量又能得奖了，是该好好庆祝一番。

    蔡星淳靠在梁柱上，刚刚被一群人围着敬酒让她有点疲倦，好不容易才趁隙溜到b较没人的角落。

    她咬着酒杯的边缘，明明是以她们为主的庆功宴，但陈曦一直坐在位子上，面前摆着几乎没动的餐点。就算公司高层找她敬酒，她也只是意思意思敷衍一下，敷衍的微笑，敷衍地沾一口红酒。

    无论谁看都是心情不好吧？

    然後她看见平时不太Ai社交的林又夏，正在几步之外与董事长的儿子聊得开心。蔡星淳满头问号，怎麽今天的又夏不像又夏，陈曦也不像陈曦。

    但李允晴倒还是李允晴，摇摇晃晃地穿过会场，走到陈曦旁边坐下，果然是她们整团最不胜酒力的人。

    把视线从两个姊姊身上移回来，她被离自己的脸大概只有三十公分的林又夏给吓了一跳，蔡星淳忍住差点骂脏话的冲动，用不小的声音说：「你g嘛啦？」

    「对姊姊有礼貌一点嘛。」踩着高跟鞋才好不容易跟蔡星淳差不多高的林又夏轻笑着，脸颊上的酒窝凹陷，手上的酒杯已然空荡。

    蔡星淳很喜欢林又夏的酒窝，只有单边，深到似乎可以装水的程度。就算只是静静地唱歌，没有一丝笑意的情况下，右颊的酒窝也会出来见人。

    林又夏不只一次说过，她觉得自己整张脸除了酒窝以外，没有一处是可以拿出来说嘴的，那时候蔡星淳听到很想哭，就算又夏说的时候很平静。

    身高b不上蔡星淳，声音也没有李允晴好听，舞蹈更没有陈曦厉害。林又夏总说自己在每个地方都太平均了，她甚至不知道那些在台下举着自己名字的歌迷到底喜欢她哪里。

    但蔡星淳就不这麽认为了。她很喜欢林又夏身上散发的艺术家气息，一举一动都有种随X的帅气，也喜欢林又夏的内双，还有高挺的鼻梁。

    她不知道为什麽林又夏对别人都那麽温柔，但却不Ai自己，不过或许又夏也不知道她不Ai自己吧。

    蔡星淳叹了口气，扶住林又夏的手臂，「你喝醉了吧？」

    「才没有，我酒量好得很。」

    林又夏抬手把蔡星淳红sE的头发g到耳後，前臂的刺青就这麽掠过蔡星淳的眼前，那是个nV孩，咬着木兰花的nV孩。

    那个刺青真的长得很像陈曦，蔡星淳今天才发现。一样拥有大大的眼睛、深刻的双眼皮和瘦削的脸颊，甚至连束起马尾的发型都很像陈曦在新专辑里面的造型。

    蔡星淳鬼使神差般伸出手，轻轻地抚过林又夏手臂上的nV孩，「为什麽会刺这个呢？」

    「因为很痛啊。」

    她们四目相交，但林又夏的瞳孔却像覆上了一层薄雾，让星淳看不太清。她一直都认为自己不太了解又夏，说得更直截了当一点，是不太了解三个姊姊。

    大概是因为蔡星淳是替补上来的，b其他人小了三、四岁。有个预备成员忽然离开公司，根本没有一起受训过的蔡星淳才被公司赶鸭子上架。

    所以林又夏说自己似乎不该被喜欢的时候，蔡星淳才会哭，因为明明最不该出现在舞台上的是她，而不是在她眼中什麽都会、什麽都很擅长的林又夏。

    「我不是说刺的时候啦，我是说——」

    还没等到蔡星淳说完，她们两个就被奔跑过来的经纪人一把拉走，他似乎是喝醉了，b平时还要更凶地对她们大喊：「要准备大合照了你们还在这里聊天！」

    宴会馆放着让RESONANCE拿下大奖的主打歌，那是一首讲述着幸福和未来的歌曲。而陈曦就像平时一样，於人群之中站在林又夏的右边，只要又夏转头，就可以看见陈曦好看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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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现在只能看着前面，看着摄影师手上的镜头，然後扯出可以匹配这个气氛的微笑。

    那张左脸，也就是那个咬着木兰花的nV孩，是林又夏每天都会梦见的轮廓。

    木兰花的花语是高尚的灵魂，但林又夏觉得自己永远不会是那样的人，也不能是。

    很痛。

    不能好好地看着那张脸，所以很痛，所以选择把它刻在皮肤上，随着墨水深入骨髓，深怕哪天会忘了，但至少人是不会忘记痛的。

    针在肌肤上走的时候，不太痛，但林又夏还是掉了泪。她想，也许T内的某一处也正在流泪，就和得奖的时候一样。

    刻在身上的笔划从第一笔之後，就只能更多了。就像过去的陈曦，b自己多走一步以後，就不再回来了。

    05

    火可以带来希望，但也能将一切燃烧殆尽。十五岁的陈曦之於又夏就像是传递圣火的选手，把奥林匹斯山上的yAn光带下来，照亮她的深渊。

    但如果没有好好保护，火炬也是会熄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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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聊了什麽？」陈曦咬着bAngbAng糖，已经卸完妆、洗好澡，换上宽松帽Ｔ的她此时就像个小男孩，松松的马尾垂在脖子上，和蔡星淳第一次见到她时如出一辙。

    蔡星淳第一次见到陈曦的时候是在练习室，那时候蔡星淳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刚被星探挖掘没多久，那是她的第一天课程。

    陈曦给人的第一印象很乾净，眉宇间有GU英气。十八岁的陈曦不像JiNg致的外表一般难亲近，反倒热情地为蔡星淳介绍公司的各项规定。

    「啊？」

    陈曦趴上yAn台的栏杆，脸颊还红红的，似乎是酒意还没完全退去。她侧过头去看蔡星淳，後者还给她一个疑惑的表情。

    「我说你跟又夏啊，今天在庆功宴上聊了什麽？」

    蔡星淳看着陈曦的侧脸，亮亮的双眼和用黑sE墨水g勒的轮廓合在了一起。

    那个刺青的原型是谁，星淳从未从又夏口中得到答案，但也没有想要追根究柢。事实明摆在那，若y去挖掘，就显得逾矩了。

    四个人站在一块的时候，陈曦总是站在又夏的右边。所以b起又夏的答案，蔡星淳更想问陈曦，她到底是真没看见，还是故意看不见。

    「没什麽，大概就是她叫我要有礼貌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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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曦笑了，她伸手拿过蔡星淳手上的水，没理meimei的嘟哝，「她喝醉了吧？」

    「应该吧，董事长的儿子手腕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