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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矫情 (第2/2页)
他。无人会在乎他。灵魂倦怠无比,他不想再顾影自怜,不想再去奢求。 白只礼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他完全不关心。无论对方要什么,他都会给,这是他唯一能回报的。尽管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价值。 心脏绞紧,疼得他喘不过气。他伸手抚在胸口,黯淡无神的眼低垂,目光飘落到地板上。 “阮念”,白只礼忧心地看着他,伸手握住他搁在腿上的手,“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摇头,低语道,“没事的,先生,我很好。” “你这一周都不太开心……你是不是”,白只礼蹙起眉头,斟酌着字句,思考了两秒又说:“是不是想家了?” 他歪着脑袋,眼神里透着迷惑,似乎没有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你想不想见你的父母?” 家,父母。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让他无比陌生。对了,他几乎都要忘记了,他是有父母的人。 最后一次和母亲通话,还是在三年前。那一天也是他和母亲彻底决裂之际。 他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拥有一个最平凡的出身。幼时父母离异,他被法院判给了母亲。到这时一切还是正常的,直至他的母亲再婚,又生下了新的弟弟。 他的继父不喜欢他,母亲也开始投入新的家庭,心思全放在了新儿子身上,转而把他当成了拖油瓶。 当然,他本就性格内向,嘴笨,不会讨大人的欢心,又是一个畸形的双性,母亲更宠爱弟弟他也能感同身受。 他在这个家彻底成了一个边缘人。 上了大学后,母亲不再供养他,他从那个家搬离出来,过上了半工半读的生活。大学毕业,他应聘了一家律所,被录用为一个持证的实习生。 这时日子还是有盼头的。他特意买了一套修身的黑色西装。上班的第一天,他把头发用发蜡打得发亮,穿着那身西装,背着公文包走出门,俨然像一个合格的小律师。 新生活还没来得及开始就戛然而止。刚出门,他甚至没有走出租住房的楼道,就被人从后面一棒打晕。 再醒来时,他全身被绳子捆绑着倒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站着面无表情的陈止一。 他的头上淌着血,大脑发晕昏聩,只能看到对方的嘴张张合合,却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陈止一突然掏出手机,低头睥睨着他,“你母亲已经把你卖给我了。” 手机被贴在了他的耳侧,里面传出了母亲悠远模糊的声音,“阮阮,跟着陈先生好好做事。陈先生给了我好多钱呢,mama我也算是跨阶级了,以后你弟弟上学的钱也不用愁了。” 母亲把他卖了。他到现在都想知道,那究竟是一笔多大的钱,轻而易举地就让他的母亲舍弃了和他的母子情。 他本来是不喜欢男人的。他喜欢女孩子,喜欢大眼睛,活泼开朗的女生。 高中时班上一个水灵灵的女孩向他表白,他简直受宠若惊,压抑着心中的狂喜,羞涩地接受。和那个女生牵了两天的手,他鼓起勇气向对方坦白了自己双性人的身份。却一下子把女孩吓跑了。 后来,他在男人身下被迫承欢,强制高潮,用畸形的屄一次次承纳阳具。不仅身体在无数次荒yin中裂变,慢慢地,连他的性向也完全模糊了。 是他的母亲亲手推他入了火坑。 身旁的白只礼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阮念,你如果想回到你的父母身边,我可以安排。” “不”,他瞪大双眸,恐慌地连连摇头,“我不想回去。我不想见他们。” 他转头握住白只礼的手,语气急切,“先生,让我留在您身边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愿意为您付出。” 除了这里他已无处可去。他不想再一个人,太孤独了。 “好,好,不要激动”,白只礼回握住他的手,柔和的声音给他宽慰,“我不会赶你走的。” “那一会儿等雨停了,要不要出去走走。刚下过雨,外面空气应该很清新。”白只礼伸手帮他理了理额头上的碎发,“你已经一周没出门了。在房间里不闷吗?” 他愣愣地,半响,点了点头。 他根本不想出门。上一次在商场的事已经给他造成了阴影。 但是他无法拒绝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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