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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吻 (第2/2页)
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靠得这么近了,近到他可以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洒在脸上麻麻的。 “吓到你了吗?”温煦的询问。 他没有回答,反而摒住了呼吸。 对方的唇瓣印了过来。 陆放没刹住车,一溜烟把车开到了公园的草泥地里。车轮陷在泥泞的软土中无法动弹,他骂骂咧咧地从车上下来,穿过草地,又沾上了满裤腿的软泥。 车不能再继续用了,他拖着泥脚,按照手机上侦探发给他的坐标,在偌大的公园里兜兜转转,最后爬上了一个小山丘。 这时,侦探又给他打来了电话,“老板,扭头,他们在你的五点钟方向。” 他回头一望,距离自己约百多来米的石板路旁,阮念正一个人坐在孤零的长椅上。 心头悬起的大石头咕咚一声落下,他远远望着阮念孤伶的单薄背影,稳稳安了心神。 人在就好。一身狼狈地站在荒芜泥泞的山头,心情却异样地舒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稳妥,一切都是因为他看见了阮念。 这一刻,他对阮念的关心是真心的。毕竟是陪伴了他三年的人,看着远远的小小的人影,却又近在咫尺,伸手可以触摸。他终于发觉了自己对阮念的在意,把对方握在手心里的感觉才让他踏实。 正当他舒心没过几秒,远处白只礼又过来了。舒展的眉毛又蹙了起来,他远远看见白只礼拿了一瓶不明液体递给了阮念。 他瞬间又紧张了起来,好在阮念只是接过,并没有随随便便就喝陌生人的饮料。一刻不敢耽误,他迈开脚步就朝着两人的方向跑去。他要保护阮念,把阮念抢过来。 却没想到事情正和他预料的发展方向背道而驰。 阮念和白只礼均是一副拘谨端正的坐姿,两人坐在宽敞的长椅间,之间的距离足足隔了一米远。 阮念低着头,双手捧着那瓶液体,背影看起来端方又呆板。另一端的白只礼却是一副风轻云净,可又悄悄地移动身子,转眼间靠得阮念越来越近。 他们两个在干什么呢?陆放停下脚步,拧着眉头,回顾自己二十多年的经历,想不出任何相似的场景来描述眼前两人之间的氛围。 不过他很快就看到了答案。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微妙地缩近,白只礼顺势伸手揽住了阮念的肩膀。紧接着,一个人低头,一个人仰头,面贴着面,一个亲吻就在他眼皮底下无比自然地发生了。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一秒钟快速结束。当事人立刻满脸羞涩地背对身子,远处观看的人却目瞪口呆。 陆放像一个木棒子一样杵在了原地。足足愣了一分钟,他才迟钝地消化掉刚刚看到的一幕。 疯了吧?这个姓白的莫不是疯了,魔怔了? 竟然敢,他怎么敢? 拳头紧紧攥起,额角上的青筋条条绷紧,后槽牙也被他磨得梆梆响。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为何会如此愤怒,却因为气急攻心,犹自乱了阵脚。 陆放怒吼着迈开腿,“你爹的!姓白的你给我——” 好巧不巧,伸腿就蹬到一块硬石,他脚下一绊,骂人的话还未说完整,就笔直地跌倒,从山丘的斜坡上滚了下来。 再次睁开眼后,他已经落在了山脚处,额角破了皮,似乎是撞到了石子,温热的血液顺着面庞一股流下。 脚也扭伤了,疼得无法动弹。抬头一望,那两个人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他浑身伤痕累累,泥土盖一身,狼狈得像个泥人。 怒火烧到极点,就连骂人的脏话也不想说了。他躺在泥地里,静静地沉默待了十几分钟,才缓缓坐起身,从兜里摸出手机,阴沉着脸给陈止一打去了电话。 咚咚两声,接通。 他的声音低沉得听不出语调,率先质问道,“你不是跟我说那个姓白的不认识阮念吗?” 另一侧的陈止一立刻听出了他的异样,凛声道:“别冲着我乱撒火。” “你猜我看见了啥,啊???说出来熏死你祖宗!” “没事就滚。” “我看见那个狗屁的姓白的把嘴皮子贴在阮念……草!这是不认识的人能做出的狗蛋事吗?连个人都查不清楚,你到底干什么吃的,啊?!?” 那一边沉默几秒后,“我谢谢你告诉我。” 随后电话就被毫不留情地挂断。 陆放眯起眼睛,脸上风雨密布,他阴恻恻地盯着手机屏幕,“敢挂我电话,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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