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bg】春草碧-丝萝_情深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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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浅 (第1/3页)

    碧珍的肚子一天天飞也似的鼓了起来

    夏去冬来,很快又到了一个冬天

    宫门上下都为冯碧珍腹中的孩子真心祝福,这是自宫门大战后第一个新生命,寓意十分特殊。

    这个新生儿的到来寓意着宫门进入了新的时代,不再被死亡的阴影笼罩,所有人都将迎来新生。

    宫子羽身为执刃,特意把碧珍的待遇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他每次和宫紫商一起来都会带许多的珍贵补品

    “这是鹿茸,我知道角宫什么都不缺,可是我观嫂嫂气血凝滞,鹿茸最治这些阴寒的病症,这些鹿茸都是我让人从山外采买最好的,就连皇城贡品都比不上呢。”

    不知为何,月份越大,碧珍气色就发不好,她总是在夜半小腿转筋,疼的难以入眠

    尽管补品一日日的吃着喝着,但可能因为早期她孕吐的厉害,后面再怎么补都补不回来。

    七八个月大的身子,除了腹部高高隆起,冯碧珍的身条仍然是细溜溜的,尤其是四肢,一点儿也没有胖起来,在肚子愈发鼓胀的衬托下,她的手臂简直瘦的像麻杆似的。是旁人看着她在侍女的搀扶下散步,都会暗自心惊胆战的程度。

    她肚子大了,做什么都不便,宫子羽就把锦匣放到离她近的地方,“嫂嫂不必起身。”

    碧珍勉强笑了下,从宫子羽的手中接过:“执刃有心了,碧珍多谢执刃。”

    “这孩子也该有七个多月了吧,嫂嫂可和尚角兄长商议过名字?”

    “还是等长老们商议一个名字?”

    这话问的碧珍不是很好回答

    她心里隐隐排斥腹中的孩子,关于名字迟迟拖着没有议定

    宫尚角倒是对起名很兴奋,他的兴致有些莫名的狂热,碧珍看他那样反常的激动,也不好说什么。

    默默叹气:“尚角起了很多名字,他个个都觉得好,又都觉得不满意。”

    “且有的折腾呢。”

    宫紫商笑曰:头一次当爹自然是激动的,这种甜蜜的烦恼就让尚角哥哥多体会几日吧。

    宫子羽和宫紫商略坐了坐就借故不打扰她午睡,成双离开

    冬日的午后,太阳格外的暖和,屋内点着地龙烧的暖如春夏

    艾草的微苦被火一蒸过愈发浓烈

    自上个月开始,碧珍的屋子里就要每天熏艾一个时辰,方子是月长老开的,但是最终的药剂单子上,留下的字迹是宫远徵的。

    窗外的梅花已经冒了花苞

    想必再过一二月就会尽数开放

    碧珍躺在榻上,伸手在窗沿上,“今天还是没有乌蓬的信吗?”

    她有孕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但随着生产日期越来越近,她也不能免俗,想念起家里的母亲和弟弟。

    侍女说没有,她应了一声闭上眼。

    尚角说,母亲和阿瑄搬去了京城

    “阿瑄弟弟要读国子监,从乌蓬到京城走走停停要大半年呢,收不到信是正常的,我已经差人问过了,岳母说等他们在京城安顿下来了马上就来看你。”

    腹中的孩子踢了碧珍一脚,她疼的抓紧宫尚角的手:“真的吗?”

    “母亲会亲自来看我吗?”

    她疼的脸色大变,仍追问着

    宫尚角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脸,扶着她坐下:“自然是真的,阿瑄弟弟也才十几岁,纵然我给他留了许多侍从,也还是要岳母跟着安顿下才能离开,碧珍你等一等,等我们的孩儿出世了,岳母就能来看你了。”

    碧珍又睡去了

    在梦里,她没有任何烦恼,在梦里她回到了乌蓬,和阿瑄一起在烟雨蒙蒙的水乡卧在小船上采莲蓬。

    宫尚角已经很久没有和宫远徵这样平心静气的坐在一起聊一聊了

    因着中毒一事,他不太敢见远徵。

    尤其是他带回来的草药并不能制成一枕黄粱的解药,只是个残品,远徵弟弟中的毒到现在都没有解掉,只是一次一次的在濒临毒发的时候用药压制。

    远徵再也不提解毒一事,这让宫尚角好像被钝刀子割rou

    尤其是在亲眼见过远徵毒发有多么痛苦,他像是完全陷入了幻觉里,颠三倒四的说不出囫囵话。他时而疯狂时而安静,清醒的时候远徵流着泪求他把他绑起来

    “哥,把我关起来吧,我已经废了。”

    “不许胡说!”他抱着远徵,压制着他不让他自残

    远徵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像只快要死掉的小动物一样:“我废了。”“我是个废人了。”

    “哥,我喜欢碧珍,我爱她。”

    “哥你为什么要和她成亲?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你不是喜欢的是上官浅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骗我?为什么她也骗我?”

    “你们合起来骗我,都瞒着我,我怎么办?你们成亲了就不要我了,我去哪儿?”

    远徵混乱的瞳仁里盛满了破碎的水光和黑色的绝望

    “回去,让我回去,回到上元节……我不要和哥分开,碧珍也还在我身边,她会一直陪着我,哄我,给我讲故事。”他不断地重复上元节,他是如何和碧珍一起给他做龙灯和草蝈蝈

    每当宫尚角听远徵说一次,他就感觉自己死了一次。

    那个上元灯节,不仅成为了他一辈子的梦魇,也成为了远徵渡不过的劫难。他们兄弟二人都困死在那个上元节的夜晚。

    宫远徵喜欢冯碧珍

    他竟然这么晚才知道

    在他成亲之后才知道

    可是又能怪谁呢?碧珍是很好的人,她温柔又善良,远徵会喜欢上她是很自然的事。

    是他没有做好一个兄长该做的,他没有照顾好自己的未婚妻,这才让碧珍住在徵宫和远徵朝夕相处。也是他不够关心远徵,如果他再细心些,就可以阻止这桩荒唐事。

    宫尚角一进屋子,宫远徵就立刻站了起来

    他走到远徵的书案前,“在写什么药方?”

    远徵顿了顿,半低着头不看他:“一些……调理的补药。”

    “听说你最近都不研制毒药?”

    远徵嗯了一声,“以后都不做毒了。”

    宫尚角也是懂药理的,看着这张补气血的药方就知道是写给碧珍的,他并没有纠结这张药方,反而问远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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