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情理之中与意料之外 (第2/4页)

求道。

    程昭远摇摇头：“准备绳子，我上。”

    彭烈挡在厉觉身前，听得到枪声，却不好找出开枪的究竟是谁。

    一枪打来前，彭烈敏锐地觉察到了方位，而后身子骤然一压，将厉觉压在了身下躲过了那一枪。“少爷，一定要跟紧我！”

    陈燃和林深本被安排在一个偏僻路口守着，根本没什么事，百无聊赖。陈燃仍在想那片散不开的迷雾，和宋沉云冷峻的双眼，以及他口中的“阿奇”。

    陈燃忽而想到了什么，他拉过林深的手在上面划了一个“萄”字：“快问快答，这个字念什么？”

    林深脱口而出：“pu。”

    陈燃摇摇头：“这是葡萄的萄。”

    林深反应了一下：“还真是。”

    “因为基本上没有可能在别的词里见到这个字，有时候人就会记混了。类似的还有深圳的圳字。”陈燃解释。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了？”

    陈燃没有回答，他想自己大概知道阿奇是谁了。不是奇，是旗。

    那也是一个词语里的一部分，而重点其实是另一个字，他搞错方向了。

    陈燃失神的片刻里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留在警局的同事章华打来的。

    “陈燃，你知道郭局在哪儿吗？刚刚程队长给郭局打电话，说要有事情要请示，但是我发现郭局把手机落局里了，人不在。”章华说。

    陈燃略一皱眉：“你打开郭局的高德地图，看看他最近一条搜索的地址在哪儿。”

    “手机有密码，打不开，技术人员正在赶过来，我怕有急事来不及。”

    “你等我一下。”陈燃拿开电话，问林深：“郭局以前是不是借给你过视频网站会员账号，你还记得密码是什么吗？”

    林深回忆了一下：“是他名字缩写加手机号后六位。”

    陈燃立刻对电话那边说：“你试试他手机号后六位。”

    章华试了试，密码是错误的。

    “手机号前六位呢？身份证后六位呢？”密码依然不对。

    “有没有可能是他上一个手机号码的后六位？”林深猜测。

    “他之前的手机号我们怎么会知道……”陈燃话未说完，他心中一惊，挂掉了章华的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那是陈燃的备用手机，临来之前他被放在了阿风身边。

    林深眼疾手快挂掉了电话：“你干什么！他现在一个人，你现在把他吵醒了怎么办。我们来之前问邻居，他说要后半夜才能去家里看阿风。”

    陈燃左右为难，他一只手紧张地把指关节按压地啪啪作响：“可我感觉不对劲，郭局可能有危险，不能等下去。”

    林深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

    电话那边传来长久的等待接听声，几分钟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电话那边却怯怯地不敢说话。陈燃控制着情绪，尽可能平静地说：“阿风，我是陈燃。”

    阿风听出了熟悉的声音，小声说：“陈燃，陈燃，我害怕。他们找到我了，把我关起来，好黑，我看不到你。”

    陈燃走之前是把所有灯都开着的，怕是深夜里又停了电，他柔声说：“你不要怕，没人要找你。我是去给你买吃的了，你乖乖等我回去好吗？”

    电话那边呼吸急促了起来，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不，不，这里好多人，他们在看着我，我不要回去，我不回去，不。陈燃，你救救我。”

    “房间里没有人，你病了，所以会看错。你相不相信我？”

    “我相信陈燃，但是我害怕。”阿风的声音逐渐带了哭腔，似乎已经在了崩溃边缘：“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好。”陈燃的神经紧绷着，大脑一片空白，他平稳了呼吸问：“你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串数字吗，你能不能重复一遍？”

    “数字……不知道，不记得……”

    “乖，咱们玩个游戏好吗？你跟我数数。”

    “好。”

    “一。”陈燃说，阿风跟着数“一”。

    “三。”陈燃说，阿风也跟着数“三。”

    “八。”陈燃又说，电话那边的阿风顿了一顿，报出了之后几位的数字。那是个十一位的数字，是一个打不通的空号。陈燃接过林深的手机，打出那几个数字来。林深会意，打了章华的电话把这串号码报了过去。

    “开了！”章华又惊又喜，他火速翻了翻手机里的记录，地图里显示搜索的地方就在半个小时前，而那里颇有些偏僻。

    陈燃立刻决定道：“我去那里看看，以防万一。”

    “我也跟你去。”林深说。

    “你原地待命，一会儿说不定队长那里需要支援。”

    “好。”

    陈燃开了车，他带上蓝牙耳机，听到阿风怯怯的声音：“陈燃，你还在吗。那些人不见了，我不怕了。”陈燃稍微安心了些：“你不害怕就睡吧，很晚了。”

    “陈燃……”阿风委委屈屈地说：“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你之前好凶。”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凶的是别人。”陈燃苦笑了一下，时间紧急，他不得不又踩了一脚油门。

    “我是阿风，不是别人。”

    “对，你是阿风。”陈燃无奈地附和道。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再有声音时，阿风的语气平和下来，“陈燃，你认不认识燎原？我突然觉得，你们长得很像。”

    “是吗？你认识陈燎原？”

    “认识，他是我的朋友。他很好，不太能吃辣，很爱干净，他说他有一个弟弟，他弟弟很讨人厌。”

    陈燃哭笑不得：“真的很讨人厌吗？”

    “我这两天想到了很多事情，但是我说不出来，等你回来，我慢慢告诉你。”

    “好。”

    “陈燃，我知道我脑子不太清楚，最近辛苦你了。”

    陈燃听了这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能意识到这些还是挺难得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记得，我其实住院过很多年，每天都在吃药，但是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记忆了。”

    “是谁送你去的医院？”

    “不记得，我没有什么亲人。”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