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园里散步 (第1/1页)

    两个人走出大楼，杨明敏把手松开了。

    “这样不好，别人看见。”

    “你怎麽来了。”

    “我来跟你睡。”

    唐倩心里一颤，停住了脚步，不可能，她看看她，“你骗我。”

    “骗你g嘛，我把钥匙给柳嫂，回来的时候，她把两边门都锁了，我没地方去了。”

    “你现在才回来？”

    “嗯。”

    “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跟人修电脑，在别人那吃的。”

    唐倩没说话，默默往前走了一会，“你太辛苦了。”

    “没事呀，每个人，不都是……别哭，亲Ai的，没事的。”杨明敏说，她不想在校园里跟她太亲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抹她眼泪。

    “星期六我跟你一起去那个，要家教的那里。”唐倩说。

    “嗯，好的。”

    “你有去学校看看吗，有没有要的。”

    “去了，有一个，不知道会怎样，他们办事，太拖拉了。”

    “你去私立学校看看，私立学校有钱的，花钱也是，自主一些，不用上级……”

    “是呀，你好聪明，我明天就去找。”

    “你平时出去也好，店里也好，我都帮不上忙，周末我有空，那些学校也放假。”

    “没事的，我自己能行的。你别想那麽多，好好把书读好。”

    “嗯。我想学另一个专业的课程，财会我真不喜欢。我也不转专业了，就都学。”

    “太好了，我的小倩好懂事。”

    “这麽说，好像我是小孩子似的。”

    “你就是呀，都叫你宝贝的。”

    “我也叫你宝贝呀。亲热的时候是宝贝，别的时候，我们是，平等的，你可千万别在心里，把我当小孩子。”

    “我知道。哪有跟小孩子恋Ai的。”

    “嗯。”唐倩看看周围，“我想牵手。我想跟人说，我们是，是一对，我们是恋人……”

    “不行，你跟你身边的任何人都不能说，特别是你同学。”

    唐倩情绪很低落，杨明敏伸手牵过她的手，慢慢走着。

    “我去看了房子了，看中了一套三居室的……”

    “有我的份吗？”

    “我都打算你周末的时候和你一起去看了再定的……”

    “那你要让我付房租。”

    “不行，你的钱是你父母的……”

    唐倩哭起来了，这次她哭出了声。

    杨明敏抱着她的头：“你一个星期只能出来一两天，我这个，我还要把我mama接过来，你还是学生，不能让你付房租的。”

    “你太辛苦了，我不认识你的时候，我不管，现在跟我……我……我难受……”

    “亲Ai的，别这样，我知道你的心，我明白你的心，我知道，好了，再这样，别人看见了，我不能老抱着你的。”

    “你不要嫌弃我，”唐倩抬起头，伸手抹了一下眼泪，“不管我多大，看到你这麽辛苦，我都会心疼，都会哭的。在我心里，你也是宝贝呀……”

    “我知道。你不要老觉得我辛苦呀，我哪有很辛苦呀，小时候在乡下种田，那时候，那时候也不觉得辛苦的。”

    有人在好奇打量她们了，她们牵着手，继续慢慢走着。

    “你小时候，还种过田呀。”

    “嗯。”

    “怎麽种的。”

    “那可麻烦了，要泡种，开春的时候挑塘泥，蓄苗田，早稻的苗田长起来的时候，感觉还是冬天呢，冷飕飕的……”

    她们在校园里散着步，说着话，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

    “……那时候真的是，满田里都是，伸手就可以捧起来的，现在回去，可见不到了。”杨明敏跟她讲完了一段跟田芳捉泥鳅的事，想起田芳，想起田芳一度最大的执念就是要带她去看病……她想起，她还不知道唐倩，怎麽知道自己，“……对了，你怎麽，你是什麽时候，知道自己是个，知道自己喜欢nV生的？”

    “我，真的很小的时候，就有，真的是上幼儿园的时候，看到那麽多小朋友，就好喜欢那些漂漂亮亮可可a1A1的nV孩子，我真的把那些长得好看的nV孩子，挨个都亲过……”

    “那麽小就……可是你那时候，不可能懂什麽，更不可能知道同X恋这种事呀。”

    “我知道。我小学的时候就知道了。我幼儿园有一个很漂亮的舞蹈老师，那时候，乖一点，听话一点的小朋友，她就会亲亲的，我不记得了，男孩子她会不会亲，我那时候，每天上学，就想表现好一点，让她亲一下。後来我上小学了，听周围的人说，她是个同X恋，和她住在一起的，不是她的亲戚，是她的姘头——别人是这麽说她们的关系的——然後，好多家长抵制她，不让她教自己小孩。我那时候，上小学二年级，我就知道有同X恋这种事。”

    “知道，跟你自己是，是不一样的呀。她後来，怎麽样了？”

    “是呀，反正我很早就懂了。她後来，幼儿园不让她上课了，就只安排些杂活给她g，那些家长还是不依，幼儿园只能把她辞退了，她的nV朋友也没法跟她在一起了，周围的人都知道了，她到街上，好多人都骂她，指指点点的，我那时候小，也没有帮过她，就感觉很难受。後来就不见她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她的消息。

    “上初中的时候，我仍然喜欢nV孩子，喜欢看漂亮的nV生，那时候，好多男生nV生都开始早恋了，後来高中，她们都有说跟男生亲嘴，还有，开放一点的，都做过那个了……我觉得好恶心，我也发育了，也想到过那些事……我发现自己，对男生，很厌烦，有男生靠近一点，就会很，很烦，不安，还会怕，身上会起J皮疙瘩，很不舒服，但是对nV生，看到漂亮nV生，会想着，接近她，闻她身上的香味，有时候还会想抱，想亲，还会做梦，跟nV孩子，nV老师，nV邻居，都有梦见，我开始想，自己是不是，也跟那个老师一样，是个同X恋。”

    大概跟自己是差不多的，杨明敏想，到了青春期，发现感兴趣的是nV生而不是男生。

    “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也从来没有真的去想要和nV生怎麽样，因为我知道那个老师的下场，对了，那个老师，後来我听说，是她的nV朋友嫁人了，她疯了，被送进JiNg神病院，然後她的nV朋友，听说她疯了，自杀了。

    “所以我很早就知道，那时候，我就知道，两个nV人，是可以b男人，Ai得更深，我那时候，知道她疯了的时候，很难受，又帮不了她。可是後来，她们一个Si了，一个疯了，我觉得，挺好的，我觉得，没有人，能b得过她们的Ai，也没有人能破坏她们的Ai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路上陆陆续续有了很多学生，他们从各个教学楼出来，要回寝室了。

    “你知道吗，最可笑的是，她们落到这步田地了，我听到有人闲聊时，会谈起她们，那些人又说，可惜了，她们也没害人，对人还都挺好的，对小孩子也好的，同X恋也没什麽的，也没杀人放火，都是两个人过日子，不偷不抢，也没有伤天害理，那些人又说这样的话了。”

    “你那天，找不到我，”杨明敏想起一件事，忽然很担心：“你淋雨的那天，你怎麽想的，你真的，想到过，Si？”

    “没有啦，就那一下下，就一闪而过的，没事的。”

    “什麽时候，都不要胡思乱想，还有，什麽时候，都要信任我，别人说什麽都别放心上，我这些年，说了不少谎话的，骗了一些人的，你都要相信我。”

    “嗯，我会的，我再也不那样了。嗨呀，没事的，我从没那样，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会有那个念头的。没事的，别担心啦。”